龍夫人心里一陣寬慰,「沒事的,女乃女乃知道了,女乃女乃好好睡覺,皓兒軒兒,你們去玩吧。」
「當然不可以了,如果女乃女乃一覺睡醒之後把我們都忘記了,我們要給女乃女乃說我們的名字呢。」龍御皓一本正經的將話說完,龍御軒跟著點了點頭。龍夫人忍不住的終于翻了翻白眼,然後立刻听話的閉眼睡覺,省的一會這兩個小子再說出什麼話把自己氣個半死。
明若藍進門之後首先迎接的是兩個寶貝兒子的擁抱,不過卻是卡在了一個人中間的擁抱,看著頭頂黑黝黝的短發,又看了看面前兩雙黑漆漆的可憐的大眼楮,她的心里頓時軟了下去。
秋葉飄零的時候,明安娜迎來了自己最後的生命璀璨的火花,金錢至上的她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也要享受一些虛假的東西。身上壓著的是不同的人,可是相同的是他們走了之後都會留下一筆可以買上一件她稱心如意衣服的錢。
被包一養,被發現,被甩耳光,再被拋棄,她得到了限量版的lv包包,每天出入貴婦一般的打扮,別的女人羨慕不來的大把大把的錢花,然後最終看著自己的lv被無數人踩在腳下,那貴婦般的衣服被撕扯的橫七豎八,嫣紅的唇干裂流血,還有那帶走她生命溫暖的血色悒悒流淌如小河一般歡快。
她的情夫站在離自己五米之外的地方,不斷的向自己的老婆解釋著,都是她勾一引的他,和他沒有關系。是啊!沒有關系,抱著自己的時候說愛自己,說自己的老婆是多麼多麼的惡心,那里沒有她的緊一致也沒有她的功夫好,更從來都不會用嘴給他做,那個甜言蜜語說著要和他老婆離婚的男人,此時就站在五米之外看著她流血倒地。
意識模糊的那麼一霎,她想起了一個讓她恨到牙癢的女人,明若藍,自己曾經的三妹妹。為什麼恨她,恨她搶走了自己的幸福,恨她總是一副可憐兮兮卻又無比聖潔的模樣,但是為什麼現在會想起這個讓自己恨到一度想要她死的人,難道是因為恨的太深了,所以才會想起來嘛。
但是為什麼會想到她的笑容,暖暖的讓人想要靠近,難道她給她下了咒,為什麼現在很想很想見她,很想說聲‘對不起’。
「呸,臭女人,讓你勾一引我,看你還敢不敢再唆使我讓我和老婆離婚。」一臉尖嘴猴腮模樣的男人吐了口濃痰在明安娜的身上,然後伸出腳來又踹了兩腳,說完,轉過頭來沖著自家老婆諂媚的笑道︰「老婆,別讓她髒了你的眼,我先帶你回家好不好。」
「哼,下次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在外面養小情人,你就給我滾出這個家,一分錢也不會有你的。」濃妝艷抹的女人不耐煩的揪著他的耳朵,教訓道。
「哎呦哎呦,老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這次真的是這個小賤人勾引我的,老婆你打的好,我就是你的狗,你讓我往東絕對不會往西的。」男人一邊順從的靠在了女人的身上,摟著她帶著一圈肥肉的腰,一邊親了親她的臉,只不過從那個角度,那濃妝艷抹的女人看不見他眼中閃過的一絲厭惡和嘲諷。
女人勉強的接受了他的話,放開他的耳朵,卻依舊絲毫不給他面子的道︰「這可是你說的,你給我好好記住,要是再讓我抓到了,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不會的老婆,怎麼會呢。」男人听她松了口,趕緊上前滿足了她一番手口之欲,然後摟著人一步一個躬身的離開。在女人看不見的時候,扭過頭來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明安娜,斂了斂眼眸,然後又立刻掛上了虛假的笑容,跟著那女人坐上車離開。
身體越來越輕,也越來越冰冷,原來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要看著自己一點點流干了血,然後死亡。那等待的時間就像是再一次的凌遲,折磨的是她的心,以回憶自己這二十多年來所做的事情,被人唾棄的自己,讓人惡心的自己,懷著極大嫉妒心的自己,十多年前還有一個陽光一樣的人在自己的身邊,如今就只能埋進虛無的腐爛的惡心的世界里,是我自己沒有抓住,是的,自己沒有抓住那縷陽光。
明安雅看著妹妹的尸體,立刻站不住腳的跌落在冰冷的太平間里,安靜的人兒滿臉的冰霜,那被人毆打的痕跡永遠留在了身上,好像在照寫著她一生的罪惡一般。那個和這間屋子一樣冰冰冷冷的法醫在耳邊不斷的解釋著尸檢報告,「明安娜,……被人毆打致死,頭部多次遭到重擊,身體被多人性侵,當然也有可能是坐台小姐……」
「雅兒,你妹妹呢!你妹妹在哪,不是說了去帶她回來嗎,她人呢,啊!」趙海寧不斷的搖晃著眼眶通紅,卻一字不說的明安雅,她的表情讓她感覺到了一絲害怕。
「媽!安娜死了,安娜被人家的正牌老婆打死了了。」明安雅不想說,但是止不住的有一種泛嘔的感覺,將那話語頂了上來,說完之後,明安雅立刻伏到一邊開始嘔吐,不停的嘔吐。
趙海寧踉蹌了後退兩步,一臉的不可置信,「雅兒,這一點都不好笑,安娜怎麼會死呢!不會的,不會的。」
「媽,你別這樣,安娜已經死了,被人打死了。為什麼,為什麼要去做別人的情婦,為什麼要這麼下賤的去坐台……」明安雅激憤的說著那不會稱之為秘密的話。
但是趙海寧卻根本接受不了,一巴掌打在了明安雅的臉上,厲聲喝道︰「雅兒,她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她。」
「……哈哈,我妹妹,這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把什麼都給她,讓她虛榮,讓她寧願出一賣自己也要過那種虛榮的生活,媽,這是你的責任。」明安雅再也忍不住的將一直深埋在心里的話說了出來,那些話像是毒咒一般將她的心劃的血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