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他們離開了漭鎮。
他們走得悄無聲息,天還沒亮,他們就已經離開了。當然,馬維漢的人比他們早走,前一天的下午,馬維漢便領著他的三個手下也離開了漭鎮。鎮南方在提供給鐘離遺恨的名單中,自然也抹去了馬維漢的名字。至于,鐘離遺恨他們會不會查到馬維漢身上,舒逸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況且馬維漢的身份,縱使鐘離遺恨查到他,也會仔細斟酌的。
舒逸他們並沒有走遠,而是去了毗鄰著漭鎮的灞莊。和漭鎮不同的是,灞莊並不是水鄉,不過交通卻是十分的便利,四通八達,就在漭鎮青風嶺的後面。雖然與漭鎮毗鄰,卻只有一條崎嶇的山路。舒逸他們是從漭鎮外的公路離開的,開車到灞莊竟然用了近三個小時。
找了一家干淨的旅店住下,大家就攏到了舒逸的房間。鎮南方問道︰「老舒,你說鐘離家的那伙人昨天下午怎麼那麼安靜?」舒逸淡淡地說道︰「他們是礙于我們在,我想今天他們應該會有所動作吧。」舒逸望著和尚他們︰「你們三個偷偷地上青風嶺,伺機潛入漭鎮,打個地方躲起來。」
和尚、謝意和小盛點了點頭。
舒逸說道︰「漭鎮能躲藏的地方很多,和尚,你應該找得到吧!」和尚笑了笑︰「魯和平的家里就不錯。」舒逸說道︰「嗯,那是最好的躲藏之地!」小惠問道︰「舒大哥,你說王馨麗既然是王馨艷的同胞姐妹,那她每年應該或多或少和自己的姐妹電話聯系一下吧,她怎麼會不知道王河彬已經死了?就算王河彬的死她還不知道,十年前王一民的死她該知道吧?」
舒逸微微點了點頭,小惠的分析沒錯。
小惠說道︰「如果王馨麗知道王一民已經死了的事情,那麼鐘離遺恨也應該知道吧?可他今天到我們的住處時,我們提到王一民他卻恍若未知一般,你不覺得奇怪嗎?」。鎮南方回應道︰「有什麼好奇怪的,王馨麗知道並不等于他會告訴鐘離遺恨,就象王河東知道不一定會告訴夏哲淵實情一樣!」
說到這里,鎮南方問道︰「老舒,你為什麼要把夏哲淵打發走啊?他到漭鎮或許能夠幫我們查出些什麼的。」舒逸搖了搖頭︰「我和他聊過,他知道的並不比我們多,再者對于漭鎮的人和事他也不清楚,留下起不了什麼作用,你讓他留下只會壞事,所以我就把他打發走了!」
鎮南方苦笑道︰「我也是沒辦法,你不知道那幾天我真是一籌莫展,見到他我覺得就象看到救命的稻草一般,所以就由他留在了鎮上,不過正如你說的一樣,他確實沒能夠幫上什麼忙!」
和尚問道︰「先生,如果鐘離家的人在漭鎮鬧得太離譜,我們應該怎麼辦?」舒逸想了想說道︰「靜觀其變,別插手。要記住,你們都已經不在漭鎮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讓漭鎮派出所的人去處理吧。」和尚說道︰「明白了。」舒逸說道︰「你們就在暗中調查吧,不在局中,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夠看到更多的事情。」
鎮南方說道︰「老舒,和尚他們都有了差事,我們呢?」舒逸笑了︰「自然會有你們的事情的,別著急,安心呆著吧。和尚,你們準備一下,然後去吧。」和尚、謝意和小盛忙站了起來,和大家告辭,然後就要離開。舒逸待他們走到了門邊才說道︰「等一下!」
三人站住,舒逸才說道︰「你們一定要小心,別暴露了行藏!」三人齊聲說道︰「明白,我們一定小心!」
和尚他們走後,葉清寒說道︰「舒處,我們莫非就在這里坐等嗎?」。舒逸搖了搖頭︰「別著急,等吧,現在時候還早,困了就好好睡一覺,不困就在這里陪我喝喝茶,聊聊天。」
自然沒有人犯困,大家都圍住了舒逸,對于鐘離世家的人在漭鎮會做出什麼事,大家都很是好奇,特別是小惠,她真希望能夠和和尚他們一起到漭鎮去,她想見識一下鐘離世家的幾個高手的功夫到底有多厲害!
小惠說道︰「舒大哥,你說鐘離家的人會不會把漭鎮搞得雞犬不寧?」舒逸輕聲說道︰「不會,鐘離世家的人應該還算是講道理的,做事也相當有禮有節有據,他們會明察暗訪,用盡一切的辦法查明凶手,當然,對付凶手,他們的手段就不會仁慈了!」
鎮南方還是緊鎖著眉頭。
舒逸問道︰「南方,你在想什麼?」鎮南方說道︰「我在想剛才你們提到了,鐘離遺恨到底知道不知道王一民已經死了的事情!」舒逸楞了一下︰「想明白了嗎?」。鎮南方搖了搖頭︰「如果鐘離遺恨和王馨麗的感情很好,那麼他沒理由不知道王一民已經死了的事情,如果他知道王一民已經死了的事實,那麼他今天的表現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小惠和沐七兒齊聲問道︰「什麼問題?」舒逸說道︰「別開口就問,南方是動了腦筋的,你們也得學會思考,南方,別急著說,讓她們都好好想想。」
小惠嘟起了嘴巴,沐七兒不好意思地笑了。
葉清寒原本想說什麼的,听到舒逸這樣說他也暫時不說話了,他只是在一旁笑著。
沐七兒說道︰「那說明鐘離遺恨和他們也是一伙的,就算不是一伙的那他也是知情的人。」小惠說道︰「那鐘離家派出的那些人會不會很危險?」舒逸微笑著說道︰「入夜我們也要潛入漭鎮,鐘離家的人就算會有危險,也不是這一時半會的事情。」
鎮南方說道︰「老舒,看來你早就計算好了啊?」舒逸嘆了口氣︰「鐘離遺恨變了,昨天我見到他的時候有一種十分陌生的感覺,他原本的豪氣也找不到了!」
「三哥,你看我們應該怎麼查?」鐘離遺恨問道。
鐘離遺情皺起眉頭︰「這些資料是誰給你的?」鐘離遺恨說道︰「舒逸!」
鐘離遺情問道︰「你說的是八年前誤傷大哥的那個舒逸麼?」
「正是他,他好象正在漭鎮調查幾起凶殺案,小天死之前還在和他通話,他也是從電話里听到小天遇險的,可惜他趕來的時候小天已經遇難。他在小天的身上發現了一張字條,就是你手上這張,不過這是影印件,而小天在地上還寫下了一個字,不,只是兩筆。舒逸把漭鎮所有的人,姓氏帶著這兩筆的人名全部都找了出來,經過篩查,最終拿出了這份名單。」
鐘離遺恨一口氣說完,然後望著他的三哥。
鐘離遺情微微點了點頭︰「舒逸確實不錯,找機會你替我們鐘離家好好謝謝人家,老四啊,我想他們的離開也是為了給我們行方便吧?」鐘離遺恨說道︰「嗯,是我向他提起八年前他對鐘離家的承諾的,三哥,你想我們要為小天報仇,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非常的手段,他們要是在這兒,他們為難,我們也會畏手畏腳。」
鐘離遺情笑了︰「你呀,舒逸是什麼樣的人?那承諾你竟然就這樣輕易地用了。」鐘離遺恨說道︰「嗯,是有些可惜。」鐘離遺情說道︰「讓那三個小子把名單上的人都給我請來,我請他們吃飯!」鐘離遺恨說道︰「好的,三哥!不過如果他們有人不給我們鐘離家面子,那怎麼辦?」鐘離遺情說道︰「我說老四,還會有我們鐘離家請不動的人嗎?」。
鐘離遺恨說道︰「明白了。」
申強、田明清、田明靜、周航和田德榮竟然都很給鐘離家的面子,在接到鐘離家的邀請時他們都很驚詫,不過他們都是習武之人,對鐘離世家多少有些了解,加上鎮上王家與鐘離家結了姻親,對于鐘離家他們自然也要給幾分面子。只是他們想不通,為什麼鐘離家單單請了他們幾個?
坐在鎮上唯一的一家飯館,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他們想鐘離家應該是知道他們都是習武之人,想以武會友吧。
申強微笑著對站在一旁的鐘離霸說道︰「這位兄弟,坐下來一起吃吧!」鐘離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申強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且不說他的身手如何,單單他那警察的身份就讓他有優越感。不過鐘離家是名門世家,他也不好發作,只得陰著臉,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五人等了半天,一直沒有上菜。而鐘離家也只有鐘離霸在,還是環立一旁,看來正主兒還沒有來。田德榮很有心機,他發現鐘離霸的臉色不善,看來這頓飯並沒有那麼簡單,俗話說宴無好宴,早知道是這樣,自己根本就不會來。可話又說回來了,自己要是不給鐘離家的面子,把鐘離家給得罪了,會有什麼後果他不敢想像。
五人坐了大概半小時,進來一個年輕人,他先是對鐘離霸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誰是申強?」申強眉頭一皺,鐘離家的人怎麼那麼沒規矩,用這樣的口氣叫自己,他望向那個年輕人︰「我就是,你是誰?」年輕人也不理他,只是淡淡地說道︰「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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