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市北新區的一家小面館里,靳大海和謝意正在吃著刀削面。|靳大海說道︰「還別說,這削面的功夫不是一般人能學得會的。」謝意笑道︰「熟能生巧罷了,要說有多少技術含金量在里面卻不然。就象靳大哥你,天天讓你捧著一塊面團慢慢地削,要不了三五年一定能夠達到這樣的水平。」
靳大海也笑了,不過他又露出了愁色︰「唉,我們又跑了一整天,還是一無所獲,原本以為我們能夠早點破案,幫上舒先生的忙,現在看來……」謝意點了點頭︰「是啊,奇了怪了,這麼大的案子,卻沒留下一星點的線索。」
靳大海說道︰「辦案我不太懂,還在學習中,不過我倒有種感覺,就是好象專門有人在替他們掃尾一樣。就好比我靳大海在飯館請客吃飯,吃完了,我走了,客人也走了,是不是應該留下一片狼藉?但飯館的服務員卻會把飯館打掃得干干淨淨。」
靳大海沒有太多的文化,他只能用打這樣的比方。謝意卻還是听懂了他的意思,謝意皺起了眉頭︰「靳大哥的話很有道理,看來應該是專門有人幫他們善後。不過誰又有這麼大的本事,把痕跡抹得那麼干淨呢?」
謝意說道︰「自然是賊自己或者是捉賊的人了。」靳大海驚道︰「抓賊的人?你是說……」靳大海沒說出口,謝意豎起了食指,示意靳大海不要再提這個問題。
謝意輕聲說道︰「靳大哥,這事你心里有數就行了,畢竟我們也只是猜測,手上沒有任何證據。」靳大海苦笑了一下︰「怪不得安西市的人對我們會是那樣的態度,我還以為他們是怕我們搶了他們的功勞呢。」謝意說道︰「不,他們是想牽著我們的鼻子走,那樣不僅僅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落入他們的視線里,而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我們能看到的都是他們覺得可以讓我們看到的,而他們不想讓我們看到的,我們則永遠都看不到。」
靳大海听了也不再說話,悶頭吃著面條。
謝意看了看時間︰「靳大哥,快吃吧,一會我們還要到‘絲路’去!」靳大海皺起了眉頭︰「絲路是什麼地方?」謝意說道︰「是個夜總會,在安西市是比較有名氣的,而那里一般正經人是不太去的,听說那里面烏煙瘴氣的,去的都是道上的人。」靳大海說道︰「那我們去做什麼?」謝意說道︰「找一個人。|」
靳大海沒有再問,幾口扒完了碗里的面條,謝意付了錢,兩人便走出了面館。
街上已經華燈初上了,夜就這樣來了。
謝意攔了一部出租,和靳大海上了車︰「‘絲路’!」
「絲路」,就在安西市的紅燈區。車子才駛進這條街,靳大海和謝意就看到馬路兩旁站著許多著裝暴露,打扮妖艷的站街女,謝意和靳大海才下車,就有幾個女人圍了上來︰「先生,要不要玩玩!」兩人好容易擺月兌了一眾站街女的包圍,向著「絲路」夜總會走去。
靳大海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勢,他的臉色通紅,心跳還隱隱有些快。
「我說,她們這樣囂張就沒有人管管嗎?」。靳大海說道。謝意笑了︰「管?誰管?這可是一條財路,你見過有人會自斷財路嗎?你看看這條街,在那些人的眼里,這不僅僅是個紅燈區,更是個聚寶盆。好了,不說這個了,靳大哥,以後你慢慢地就會知道了。」
靳大海說道︰「我現在才發現,你是個老油條,不比小鎮差啊!」謝意聳了聳肩膀︰「別拿我和那個怪胎比,我是听得多,看得多,雖然我的年紀不大,可早就混跡江湖了,而他呢?我是比不上他的。」靳大海笑了︰「反正我覺得舒先生手下的人都不弱,就我,文不能,武也不能。」謝意說道︰「靳大哥,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工作經驗都是積累的,想我以前也不過是個坑蒙拐騙的假道士,後來跟上了舒先生,才慢慢地學習了很多。」
靳大海點了點頭。
說話間,兩人走進了「絲路」,兩個穿著吊帶低胸露背長裙的女孩迎了上來︰「先生,有預訂嗎?」。謝意搖了搖頭︰「沒有,還有房嗎?」。兩個女孩竊竊私語了一會,然後其中一個微笑著說道︰「先生,還有一個房間,不過是個大包,費用要高些,你們只有兩個人,不太劃算,請問你們還有朋友要來嗎?」。謝意搖了搖頭︰「沒有了,就沒有小一點的包房嗎?」。
女孩說道︰「沒有了。」謝意說道︰「那就這間吧!」女孩笑了笑︰「那好吧,二位,請隨我來。」另一個女孩走到服務台去打電話,這個女孩領著二人去了包房。
這是一個大包房,足夠容納二十多人。
「先生,請,需要喝點什麼嗎?」。女孩把二人讓進了包房里,然後問道。靳大海是第一次到這樣的場所,有些拘束,他看了看謝意,謝意拉著他坐了下來,然後說道︰「先來一提啤酒,一些小吃吧。」女孩拿起了包房里的電話,替他們點了。
女孩給他們弄好了音響,然後坐在了點歌器前︰「兩位,要不要找兩個小姐陪你們喝酒?」靳大海和謝意同時開口了,不過靳大海說的是不用了,而謝意說的是好。靳大海皺起眉頭,瞪了謝意一眼。到這個地方來查案本來就有些不靠譜了,這麼豪華的場所,這麼大的包房就得花老多的錢了,現在竟然還要點小姐。
他有些懷疑這個謝意是不是假公濟私,靳大海的心里對謝意有了一種厭惡與排斥。
謝意卻根本不管他的表情。女孩笑了笑,她還以為靳大海是小臉,不好意思,她對謝意說道︰「那先生,你們有熟悉的小姐嗎?」。謝意點了點頭說道︰「我想找小鳳姑娘,至于我朋友嘛,就隨便吧!」
女孩楞了一下︰「對不起,小鳳姑娘已經不做了,先生另外叫一個吧!」謝意搖了搖頭︰「我就點她,如果你做不了主那就讓你們經理來吧!」謝意的堅持讓靳大海又一次月復誹,看來謝意可不是第一次光顧了,都有老相好了。
女孩一臉的為難,她帶著哀求對謝意說道︰「先生,您還是重新點一個吧,小鳳姐真的不行。」謝意問道︰「為什麼?」女孩說道︰「她已經跟了彪哥了,上岸差不多兩個月了。」謝意沉下了臉︰「我可听說她還在‘絲路’,你是想騙我嗎?」。
女孩搖了搖頭︰「我沒騙你們,小鳳姐現在已經不坐台了,她現在是媽咪!」謝意冷笑了一下︰「媽咪?你還是幫我叫她吧!」女孩知道怎麼勸謝意都不會改變主意了,她嘆了口氣,欠了欠身︰「二位稍等!」
女孩這次沒有打電話,而是親自走了出去。
靳大海這才對謝意說道︰「小謝,你怎麼能這樣呢?我們是來查案的,不是來享受的。」謝意說道︰「靳大哥,你難道不相信我嗎?知道我為什麼非要見這個小鳳嗎?」。靳大海搖了搖頭,謝意說道︰「那兩個毒販的落網不象伍局長他們轉來的案卷上說的那麼簡單,並不是他們偵察員親自調查得到的結果,而是有人舉報的,而舉報人便是這個小鳳。」
「啊?那他們為什麼要隱瞞這個事實?」靳大海問道。謝意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想來問個清楚。」靳大海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沒听你向大家說過啊!」謝意笑了︰「也是個巧合,你也知道,我對制假有些研究,到一個地方就會偷偷地去看看那些刻章、辦假證的地方,看看有沒有可以交流的。」
「前天我經過這條街和一個老頭聊天的時候他說,他做的假身份證就連警方都不一定能夠查得出來,我當時就不相信了,那玩意確實不難做,可要做到連警方都看不出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最考技術的就是防偽。老頭見我不相信,四下里看了看,然後掏出一個身份證遞給我,我看了一眼,果然做得十分的精致,就是我也沒這技術。」
「我便說那老頭,你不會拿個真的來騙我吧!那老頭笑了,他指了指‘絲路’夜總會,告訴我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夜總會的小姐,不過出了點事,要辦個假身份跑路,于是就找到了他。當時我也沒在意,隨口問了一句,犯了什麼事啊,需要辦個假證跑路。老頭告訴我,她是因為揭發了毒販,怕人家報復。」
靳大海張大了嘴︰「還真是巧!」謝意笑了一下︰「是啊,我又說揭發毒販應該是有功勞的,警方會提供保護,用得著跑嗎?老頭說要不是看在她是彪哥的女人說不定早就沒了。我想再問什麼,老頭好象起了疑心,就再也不說了。」
靳大海皺起了眉頭,他也學會了思考︰「我覺得有問題,你想想,我們的對手那麼強大,這個彪哥攔得住嗎?如果小鳳真是老頭說的那樣,他們要殺她不是易如反掌?」謝意點了點頭︰「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可是我暗中打听了一下,確實有這樣一回事,女人本來這兩天就想跑路的,不過彪哥卻說不會有什麼事的,硬把她留了下來。」
靳大海急了︰「你還沒告訴我這個彪哥到底有什麼來頭。」謝意輕輕說道︰「他叫費一彪,八大世家中費家的人,也是安西市道上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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