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演武場中,沙土飛揚。i^
那曾經也算是座宏偉的建築,如今除了外圍的黑石牆壁受到護體大陣保護沒有被毀掉以外,其余的地方如今也就只剩下那些塵埃沙礫了。
外面的離媚夢溪他們等在外面,只听著里面那巨大的轟響,內心著急得受不了,生怕白邪出什麼事。
雖然他們知道,以他們帝君的水平,拿下雲傲天綽綽有余。
可是沒有親眼看著,始終放不下心,懸著一口氣。
當他們看著那防護罩打開的那一刻,心里別提有多激動了。
因為他們看著最終以一種傲然姿態率先走出來的,是他們的帝君。
那黑衣不染縴塵,一雙黑紅色的眸子依舊邪魅倔傲。那惹眼的雙角和紅發,更是透著讓人頂禮膜拜的張揚。
哎……後面那對摟摟抱抱的是怎麼回事?
離媚夢溪他們的臉色一下子凝滯,仔細看過去,這才看清楚是鳳九歌和雲傲天。
「冥龍劍都出手了,帝君居然沒有把他們都殺掉?」金鷹王似乎覺得這世界發生了奇跡,所以才讓他看到如此夢幻一般的場景。
剛才打得你死我活的兩人,如今一前一後地踏出演武場,氛圍還真是和諧的緊。
雲飛揚來打了場醬油,又回了雲天之巔。
而雲傲天執意留下來,陪鳳九歌去找不知道被白邪惡趣味扔到哪里去的朝風他們。
白邪邪魅淺笑,無所謂地道︰「上天入地,這世界上還沒有什麼地方是本君去不得的。你們想去哪里,隨時奉陪。」
鳳九歌眼楮一瞥,目中無奈深重。
她倒是希望白邪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好好地待在這九重幽冥,免得又干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來。
不過一想到水之魂,她忍。
幾個人在演武場之中達成了共識,所以出來的時候才會沒再起爭執。
白邪將九重幽冥的事情交付于夢溪,然後將離媚叫來,詢問她將朝風他們給送到哪里去了。
離媚心里雖然不滿,卻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出來。
陌青幽送回了飄渺極地,閆冷和莉亞送回了逆海,至于朝風和那兩個小東西,直接扔到了蠻荒之地。%&*";
鳳九歌听到這里,只覺得臉上冷汗一排排直冒了。
要知道蠻荒之地是巨人族的領地,那里的人一個二個的都跟剛才那頭冥龍似的,一個正常人在他們面前都還沒有他們的腳趾頭高。
更何況,朝風是先天性個頭不足,小火和小水變身以後都是屬于小巧型,到那里去,只怕是真的如同螻蟻了。
不過既然朝風他們到了蠻荒之地,正好也不用到處跑了。
他們要找的土之魂,便在那里,正好一並給取了。
白邪听言,忍不住輕輕嗤笑一聲︰「你們還真是不客氣啊,到哪里都要把人家的鎮族之寶給取走,干脆叫奪寶專業戶得了。」
鳳九歌眼角眉梢微挑,斜眼看向白邪︰「比不得白邪帝君,去搶人家東西就算了,最後還把人的主人給勾著來了。」
關于莉亞,她對白邪千百年以來的感情有目共睹,放沒放開暫且沒人知道。
不過離媚既然將她和閆冷一起送回逆海,只希望她能夠跳月兌出她腦海之中存在千年的虛妄,好好正視一下現實之中的感情。
就好像白邪,一直在糾結碧落的影子。
鳳九歌有時候看著他那突然落寂的眼,都覺得有道影子在他的腦海里晃悠似的。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堅持了不該堅持的。
不過多余的事情大家也沒想太多,三人行,還是在交代完處理完一堆的瑣事之後,「浩浩蕩蕩」地進入了九重幽冥的傳送口,朝著蠻荒之地前進。
蠻荒之地顧名思義,就是寸草不生的沙漠地帶。除了一望無際的黃沙,還是一望無際的黃沙。
而就在黃沙包裹之中,那一片一片稀少的綠洲,便是那巨人族的生存之地。
傳送口一陣白光一閃,幾人轉瞬間已經到了他們的目的地。
鳳九歌親自體驗了一場,這才知道這傳送口多可惡。就像是一張嘴一樣,一下子將他們吐了出來。
而不巧的是,那兩個小山堆似的男子,全部地壓在了鳳九歌的身上。
白邪甚至坐在她的背上,悠然地嘆一句︰「真軟!」
雲傲天那雙眼楮直接噴火,而後刑雷纏上白邪的身軀往天空上就是一扔。
白邪輕飄飄地在半空之中轉了一圈,刑雷月兌身,安然落在地上。
「我說雲傲天,太暴力了可不好,不利于家庭和諧。」
雲傲天一聲冷笑︰「我和九兒和諧就行,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鳳九歌仍舊趴在地上,哀嚎道︰「你們先把我拉起來行不行!」
然而起了身來,她卻總覺得身上冷颼颼的,有股陰冷的風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讓她總衍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抬起頭望著天空之中明晃晃的毒辣的太陽,鳳九歌眯著眼楮,只覺得許久不見這麼明亮的光,都覺得有些刺眼。
按說這里的溫度比九重幽冥高太多了,為什麼還會覺得冷颼颼的呢?
低下頭環顧一下四周,一片無邊無際的黃沙,讓人辨不清方向。
只是在那細細的黃沙之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孔,看起來不知道有多少,成片地蔓延開去。
鳳九歌有些好奇,只覺得那里面似乎有涼風吹出來似的,不由得開口問道︰「這些洞里是什麼啊?」
「火蠍獸。」雲傲天緊抿的薄唇緩緩地吐出幾個字來。
「那是什麼?」
鳳九歌剛剛開口,就見雲傲天已經側過頭去,惡狠狠地瞪著白邪,「什麼傳送口,就不知道傳送一個好一點的地點嗎?」
白邪一聳肩,也有些無奈︰「這傳送口是隨機的。要是能夠定地點,直接傳送到巨人族的老巢不更好?不要廢話了,趕緊離開這里要緊。」
鳳九歌見兩個男人的面色都不怎麼好看,也意識到了這火蠍獸該是很厲害的東西,立馬嚴陣以待起來。
要知道能夠讓自家夫君和白邪這個動不動就要毀天滅地的大混蛋露出這種表情來,那種嚴重性是無法估量的。
而白邪和雲傲天這會兒也達成了默契,一手拉著鳳九歌的一只手,迅速地一個縱身就離開老遠,三個身體懸浮在了空氣之中,一路地飛快離去。
鳳九歌看著沿途那密密麻麻不減分毫的細洞,心里了然幾分︰「這東西很多是吧。」
「不僅很多,而且見不得同伴死。只要弄死一只,整個沙漠的火蠍獸都會跑來找你報仇。你知道有多少嗎?」
白邪顯然很久以前吃過癟,不由得有些悻悻地說道。
當初就連巨人族族長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偏偏就栽在這些火蠍獸手里了。
而且一旦被這些火蠍獸扎著身上,那里就會腫大成原來的四五倍。要是全身都被扎了,只怕也算是半個巨人族的人了。
雲傲天聞言偏過頭看向白邪,那眼中帶著一抹挑釁。
白邪微笑的弧度之間,隱約可見那隱隱藏著的猙獰的牙齒。
雲傲天和白邪的戰場,由演武場改到了這一路,斗爭方式也由武斗改成了智斗。
明明那麼幼稚的行為,偏偏兩個動輒就是國家興亡的男人,卻爭上了那口氣,勢要爭個你高我低。
鳳九歌自然是幫雲傲天的,尤其是在白邪將水之魂給了她以後,她更是要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了。
不過白邪是個幾萬年的老妖怪,耍起陰謀來鳳九歌還差些手腕,有時候逼急了,她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將白邪結果在這里了。
然而有賊心沒賊膽,就算是有賊膽,也沒有那個能力去殺了白邪。
只能看著這個老妖孽,肆意拉風地活躍在她和雲傲天身邊。
既然他白邪也害怕這火蠍獸,不如……
鳳九歌正在想著怎麼擺月兌這條尾巴呢,就听著旁邊的雲傲天暗道一聲不好。
「怎麼了,夫君?」
「它們出動了。」雲傲天眼中的目光如電射一般凌冽射出,徑直地望向底下一個隱約開始松動的洞口。
那些黃沙逐漸地往外翻動,露出里面新鮮的沙礫來。
鳳九歌眼楮尖,自然也看到了。
不僅是那處,就連其他地方的那些小孔,也逐漸地被推出一些里面的沙礫,那些細小的孔逐漸地變大,擴寬。
「我們在天上,它們在地上,它們能耐我們何?」
鳳九歌提出這個疑問來,頓時惹得兩人一頓白眼。
「火蠍獸的蠍子尾巴能夠釋放毒素,對天空之中的獵物也可以攻擊。他們噴出的毒素一旦沾上,你就等著做胖子吧。」
其實火蠍獸並不是什麼凶猛的野獸,至少一擊之下,並不能夠讓他們受多重的傷。只是想一想,那成千上萬的全部朝著你攻過來,多少有些恐怖。
更何況,頂著那中毒的面孔至少要一年才能夠消去,傳出去是多麼有傷面子的事情。
鳳九歌聞言頓了頓,繼續道︰「那他們能噴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