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白洛曦眼眸閃過一抹精光。舒駑襻
白洛曦看著跪在腳下的康生,這康生思維敏捷,辦事效率極高,是可用之人。
她冷彎紅唇︰「做的不錯,賞。」
康生急忙叩頭謝恩︰「謝主子恩典!」
白洛曦站立良久,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這件事做得好,便可博得皇上信任。
她望著書桌上大大的靜字,心中暗想,此時應該「動」了。
響午一過,天氣悶熱,白洛曦靜靜地站在養心殿不遠處。
遠遠望著那微掩的朱紅宮門,她雲淡風輕的外表下,那顆心緊緊繃著,背在身後的雙手指甲深深嵌入了皮膚里。
這一步,要走穩,要走準。
站了近乎一個時辰,卻不見太醫出來。
陽光毒辣,晃照在白洛曦潔白膩滑的臉頰,更加夢幻。
康生恭恭敬敬地站在她身後,弱弱道︰「主子,咱這是……」
白洛曦冷眼一掃,康生便立刻沉默,不敢再發一言。
良久,周圍也沒有听到一星半點的動靜,安靜得駭人。
突然殿內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白洛曦緊蹙峨眉,望著那微掩的宮門,細听里面的動靜。
接著傳來一陣怒吼聲︰「朕得考慮考慮讓你們都衣錦還鄉了!」
隨後一個華美大方的聲音︰「三個時辰,倘若還沒……」
听了一半,白洛曦高傲地挑了挑入鬢的劍眉,眼中一閃而逝的皎潔。
「查不出來才妙。」
白洛曦低沉一聲,彎了彎唇,一抹嘲諷的笑意。
遠見眾位太醫紛紛出了養心殿,皆是無奈的搖頭,氣氛十分凝重。
白洛曦見時機已到,不著痕跡的朝那邊走去。
眾位太醫見到白洛曦,都不忘點頭示笑,在他們眼里,慕容冷月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不敢得罪。
白洛曦步調緩慢,背著手站駐︰「怎麼眾位前輩心事重重?」
為首的太醫院院判周慶安表情糾然道︰「皇上皇後大怒,咱們怕是官職不保了。」
白洛曦緩緩道︰「晚生不才,方才听說皇上突發急癥,不知有何癥狀?我對醫術算是略通一二,看能不能出出主意,幫前輩們解燃眉之急?」
眾人長長嘆氣,心里暗想這個小少年能幫上什麼忙,不過眼下太醫院皆是亂了陣腳,也是病急亂投醫了。
周慶安道︰「皇上早膳後去御花園賞花,回了養心殿就開始咳嗽不止,心神躁亂,頭痛紛擾,眾人為皇上把脈,可皇上脈象非常平穩,沒有任何不妥之處,沒有病癥我們開不出方子啊,實在查不出病根在何處。」
白洛曦蹙眉垂頭,思量良久,突然抬起眼,清冷道︰「晚生有辦法,不妨讓我一試。」
眾人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那目光中多半是不信的,他們想自己用醫數十載,怎還能不如一個毛頭小子。
周慶安只沉默,卻不敢出聲讓白洛曦一試。
白洛曦輕笑了一聲︰「前輩們無需如此顧慮啊,眼下你們已經交不出方子,若還不試試我的辦法,恐怕只有卸帽辭官了。」
周慶安重重道︰「懇請冷月公子一試。」
白洛曦隨著眾位太醫來到了太醫院,她快步走進殿中,迅速的在木架上取出幾類藥材,放入砂鍋熬制,把握火候,熟練攪拌。
又派康生取了些東西來,二個時辰左右,一碗湯藥熬制好。
白洛曦端著藥碗走到周慶安面前︰「前輩可去試試看。」
眾人看著藥色,尋常而已,皆是半信半疑,眼下卻只能用這碗湯藥一試了。
周慶安欲要轉身前去養心殿,白洛曦卻道︰「若是皇上問起來,前輩不用提及晚生了。」
眾人疑惑,一位太醫出聲︰「冷月公子居然不願邀功?」
白洛曦清冷的笑道︰「若想邀功,就親自交給皇上了,晚生不才,只是不忍眾位前輩受罰而已。」
眾人重重點頭,暗想,這個慕容冷月身上果然有讓人欣賞的氣質。
周慶安等一眾人去了養心殿,白洛曦與康生走在回騰雲閣的路上。
康生隨著她腳步,怯怯的問句︰「奴才愚鈍,不明白主子為何不邀功?讓那些太醫領功,不是委屈了主子嗎?」
白洛曦一邊走一邊輕道︰「皇上還不見好轉,邀什麼功?何況那些太醫此時是邀不到功的。」
「奴才……還是不能參透主子的意思。」
白洛曦偏過頭掃了康生一眼︰「這藥需分三次方能治好,他們不出一個時辰,定要來求助于我,況且,你說是主動邀功好?還是待皇上親自傳喚好?」
果然,一個時辰過後,周慶安親自到了騰雲閣。
「冷月公子,多虧您的方子,不過皇上只是稍有好轉,還不得痊愈啊。」周慶安堂堂的太醫院院判,皇上御用太醫,見到白洛曦竟躬身垂首。
「前輩快起。」白洛曦扶起周慶安︰「藥是分三次服用的,明日我會繼續到太醫院熬制,前輩放心便可。」
「冷月公子稱我為前輩真是愧不敢當!」
二日,白洛曦都到太醫院熬藥,皇上龍體完全康復,甚至比往日更加神采奕奕。
太醫院眾人無不對白洛曦刮目相看,暗暗稱奇。
翌日,皇上坐于養心殿的雕花寬椅上,掃了眼匍匐跪地的周慶安︰「朕喝了湯藥甚感舒適,劃入喉嚨有清涼之感,你用了什麼藥材?」
周慶安此刻已是額頭滲汗,支支吾吾︰「回,回皇上……這,這不是太醫院太醫所熬制的。」
皇上見狀,濃眉緊皺,不悅道︰「那是何人!」
「是騰雲閣的慕容冷月。」
皇上緊皺的眉峰漸漸舒展開來,低沉一句「是那個少年?」
接著厲聲問︰「這三日,一直都是他在為朕熬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