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毅的視線很無奈地追隨著唐尋煙的背影而去.只見唐尋煙一路沿著樓梯跑下去.焦急地想追上那只剛買回來的狗.
唐尋煙一步跨過幾個樓梯.眼看就要追上狗了.卻不料不知怎麼的.狗突然沒有征兆地停了下來.唐尋煙沒有防備.她驚慌地想要收回步子.如果她再不收回的話.狗很有可能就會死于她的腳下.
但事情發生地太突然了.唐尋煙的身子頓了一下.就是因為為了不讓狗受傷害.唐尋煙的步子落空了一步.身子猝然失去了平衡.腳踩空了一步.整個人就從三四階的樓梯處跌了下去.
頓時.唐尋煙驚恐地一聲慘叫.
而這邊.段毅一看見唐尋煙要跌下去的趨勢時.他沒有意識地大喊.「小心.」隨後.他趕緊跑下起看唐尋煙的傷勢.
段毅見唐尋煙整個人都蹲在地上沒有起來.他幾步做一步地跑下去.神情緊張地問︰「你有沒有傷到哪里.」
此時唐尋煙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水.看樣子她忍得很難受.她的一只手揉著腳踝.一只手撐在地上.
段毅見狀不顧唐尋煙的反抗.抬起她的腳踝觀察.他的手剛一觸模到她的腳踝.唐尋煙就忍不住大喊疼.段毅有氣又心疼.但臉上卻是憤恨的表情.「你還知道喊痛啊.活該.」
真的是很活該.誰讓她為了一只狗而奮不顧身的.他怎麼就從沒見過唐尋煙為了他而奮不顧身.段毅一想到這里更是一股煩躁.他是吃錯了什麼藥才拿自己跟一只狗比較.
段毅想著便不禁加大了手中的力度.而唐尋煙被段毅這樣一罵.她心灰意冷了.她就算是痛死也不會再出一聲了.
段毅仔細為唐尋煙檢查了一番.見還不是很嚴重就稍微放心了一下.不過……段毅不動聲色地看了唐尋煙一眼.見唐尋煙的視線飄到了另一處.然後他干脆利落地.一聲不吭地用力扯了一下她的腳踝.下一秒.只听見骨骼的聲音……
「啊…….」唐尋煙一聲慘叫.
她的腳踝快要痛慘了.瞬間.她的臉上因疼痛而變得慘白.
「姓段的.你干什麼.你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要把我往死里整.」唐尋煙痛得額頭盡是汗.語氣甚是不善.看著段毅就好像是個仇人一樣.
段毅听了立馬沉了臉色.他好心地幫她把錯位的骨骼接好.她反而沖著他吼跟個仇家一樣.段毅陰沉著臉不說話.
唐尋煙見段毅不說話心情更是一股煩躁.她拿開段毅放在她腳踝處的手.很不客氣地說道︰「我覺得我們真的沒有那個必要再繼續談下去了.你的想法我已經很清楚了.你受夠了.我也累了.這樣很好.我明天自然會走.」
「你說什麼」段毅的臉陰郁地幾乎要滴出水來.他盯著唐尋煙的臉真的有一種想要把她撕碎的沖動.
唐尋煙沉默了半響.她說的還不夠明白嗎.一定要她清清楚楚地宣布分手嗎.
「我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讓我離開吧.」
段毅猛地握緊了拳頭.青筋立刻浮現出來.粗重的氣息只見胸膛陣陣起伏.
唐尋煙在等著段毅的回答.一秒.兩秒.三秒……
不知什麼時候.那只受了驚嚇的狗竄到了段毅跟唐尋煙的中間.兩只爪子時而磨蹭著唐尋煙.時而又在段毅的手上磨蹭著.
沉默中的段毅感覺到那只狗在磨蹭著自己的手時.他狠狠地盯著那條狗.段毅最討厭的動物就是狗.而此刻他正處于暴怒的邊緣.這條討厭的狗還在磨蹭著他.
沒幾秒.一直沉默的段毅突然一把拽起狗.好像他終于找到了發泄的對象.他狠狠地把它舉高.小小的身子離開了地面.段毅的眼里露出了狠戾的眸光.他想都沒想就順手把那條狗給扔了出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
狗很不幸地撞到了桌角上.頓時.客廳里回蕩著狗的慘叫聲.一聲又一聲.狗疼地在桌角下到處亂竄.竄到了花瓶處.然後花瓶就這樣墜落了下來.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段毅睜大著眼恨恨地盯著那條狗.眸光中露出的光芒好像能直接把它殺死一樣.
唐尋煙驚愕地看著段毅的舉動.她幾乎都不敢相信段毅會有這麼殘暴的一面.那只是一條狗啊.他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唐尋煙呆呆地看著段毅.看著狗到處亂竄.漸漸地.她的臉色越發地慘白.
為什麼.為什麼段毅會對一只狗這般殘暴.頓時她心生害怕.唐尋煙艱難地蠕動了嘴角.顫抖著問︰「如果那條狗就這樣被你摔死了.你是不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段毅的性子很直.即使此刻他知道剛才他把狗甩出去是多麼一件不可原諒的事情.即使他知道唐尋煙現在對他的舉動很失望.但他還是很直接地回答︰「我最討厭的就是狗.你要我有什麼感覺.」
唐尋煙動了動嘴角.始終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跟段毅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她到現在才發現段毅居然有這麼鐵石心腸的一面.
面對一只無辜可愛的小狗.他竟然可以殘忍地像是扔垃圾一樣地把它扔掉.頓時她失望極了.
唐尋煙覺得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她看著段毅那冷酷無情的面孔.她的眼眶頓時就紅了.鼻子也驀地算了.
唐尋煙強忍著不讓情緒崩潰.她強忍著無所謂.過了好久.她盯著段毅的眼楮問︰「你有沒有愛過我.」
段毅哪知道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頓時眼里閃過一抹光亮.心里竟因為這句話而百味交雜.他愛不愛她.難道她不知道嗎.
段毅看著唐尋煙久久沒有說話.唐尋煙見狀苦澀地笑了一笑.如今她什麼想法都沒有了.段毅的表情已經給她答案了.他遲遲不肯回答的答案就是——他始終沒有愛過她.
唐尋煙覺得自己傻透了.這麼多年來.竟是一場鏡花水月.唐尋煙笑得愈發燦爛.她笑自己的無知.笑自己的愚蠢.
「你怎麼了.」段毅有些擔心地問.
「我們分手吧.」唐尋煙突然對他說.這句話她終于說出來了.憋在心里一直都說不出口袋話終于說出來了.
果然.人只有在絕望的時候才能做出自己難以做到的事.
「我們分手吧.」段毅一听腦中頓時如五雷轟頂.他的身子失控地搖晃了一下.臉上的血色盡褪.他簡直不敢確定唐尋煙到底說了什麼.
「你再說一遍.」段毅咬牙切齒地說.
「我們分手吧.難道你不知道從一開始我就想逃開你.六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從來都沒有變過.」
唐尋煙說的眼神一點也不閃爍.但這一字一句卻像是一個又一的的釘子一樣扎在段毅的心里.千瘡百孔.血流成河.
段毅的身子開始不停地抖動著.握緊的拳頭吱吱作響.看著唐尋煙的眼神如一把刀一樣.
「我最後問一次.是真話.」他的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他看著唐尋煙的表情.期待著唐尋煙的回答.一定是他听錯了.他願意給她一個機會.
但事與願違.隨著段毅的話落音.唐尋煙就點了點頭.頓時.段毅的血液全部都停了下來.
段毅眯著眼楮打量著唐尋煙.她這是要把他逼瘋嗎.突然間他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大聲說︰「好.你走.你現在就給我走.走了之後就永遠都不要回來.我受夠.你快點給我滾出去.」
段毅一吼完幾乎有種虛月兌的感覺.他不看唐尋煙那怔怔的眼神.他轉身上樓去了.
唐尋煙望著段毅離開的背影.扯出一抹微笑.終于可以離開了.
她可以離開了.是時候離開了……
唐尋煙站了起來.腳踝處還在隱隱的痛著.但這痛卻什麼也算不了.比得上心死的痛嗎.唐尋煙沒有逗留.她看了看門口.毫不猶豫地打開門.不過臨走時.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又走回去抱起蹲在地上的那只狗.
段毅不待見它.把它留在這里遲早會被送人或者被他活埋.
唐尋煙身無分文地抱著狗在街上溜達著.她一副失魂落魄的相在加上在街上不緊不慢地走著.頗有一種流浪人跟流浪狗處在一起無家可歸的感覺.
夜間的人流還是很多.她一路走來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眼球.
而這頭.一股怒氣回到自己書房 地一聲死死地把門關住的段毅.他簡直就快要氣炸了.書桌上的書全被他掃了下去.桌子一下又一下地幾乎快要被他打斷.
這是怎麼了.分手.唐尋煙竟然跟他說分手.要說這話也應該由他來說.
段毅狠狠地一拳砸在牆上.手背上微微地滲出了點血絲.他搞不懂.為什麼好好地要說分手.
但既然說出了口.他難不成還要死皮賴臉地去挽留.他寧可唐尋煙她從此消失掉.
好啊.分手是吧.沒了她他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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