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滾!」她咬出了這個字,一把將他生冷的推開了。
那些記憶讓她對他的恨更深了,她更情願幾年前江獄寒沒有阻止她殺了程大東。比起後來的傷害,比起這五年來過的艱苦生活,她情願選擇在牢房里度過。
蕭瞳瞳會合氣道,力氣自然很大。這麼一推開江獄寒,他一下間毫無防備的向後跌了好幾步。他撥了撥劉海,本是想笑著說‘一個吻而已,無需激動!’
但,在他對上蕭瞳瞳那憤怒眼神的時候,他頓時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是恨,是憤怒,是痛苦……那眼神飽含的情感十分的復雜,他無法說清楚。
江獄寒沒有想到,她除了冷淡,冷漠,強悍以外還會有這樣的眼神。
「蕭瞳瞳,我玩笑開大了嗎?」他顯然有些自責。
「江獄寒,你可真是令人討厭!」蕭瞳瞳生冷的打斷了他的話。
「自私一個吻而已,不至于這樣吧?」江獄寒唇邊帶著一絲玩味。
他的眼楮彎彎的,一直打量著她,似是要將她整個人給看透。這一次,很意外的,不是往日的淡漠,他在她眼中看到了往日看不到的情緒。
似畏懼,又似痛苦。
到底怎麼回事?
「江總,請以後不要這樣,我有權保留法律責任。」聲音冷的令人發顫。
「額?」
江獄寒有些無語的看著她,只見蕭瞳瞳眼楮瞪得渾圓,轉身,什麼話也不講的離開了這里。
她只想快些離開,多和江獄寒呆上幾秒,她的情緒都有可能奔潰。她以為這五年來已經是可以做到刀槍不入,但事實根本不是這樣。
貼上創可貼只是讓傷疤不被看見,只是讓血液不流出來。但受傷了就是受傷了,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疤痕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的腳像抹上了一層油,走的飛快。
江獄寒呆呆的站在那里還有些沒反映過來,蕭瞳瞳已經是消失在路的盡頭。
她這是怎麼了?!
……
蕭瞳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洛筱得到了報應她固然是應該高興的,她也一直表現的十分淡然的模樣。但實則上,她一直在欺騙著自己。
她的心因為種種事件而變得煩躁不安!
鬧哄哄的人行道,熙熙攘攘的街道。
懷著壓抑的心情走在繁華的商業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潮將蕭瞳瞳淹沒在了人群里。但即便是這樣,她仍然是最耀眼的焦點。
一條黑色的連衣長裙,一頭飄逸的柔順長發,清新月兌俗,氣質高雅。但此刻卻繃著一張臉,她低著頭走著,往前一直走著,茫無目的,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城市里,她任何人都沒有依靠。
哪里才是她的家?
她沒有家!
更沒有難得可貴的家人。
說到底,她真覺得自己的人生挺可悲的。這樣想著,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沒想到她也會有這樣失落的時候。是想到了那些不堪的記憶?還是她一直都隱藏太好?還是她壓抑了太久?!
凌晨一點,這座不夜城依然燈火通明。夜總會、夜店、酒吧……等等娛樂場所都hight起來了。這個世界是那麼大,可是卻沒有她蕭瞳瞳的容身之處。
她現在心情的慌亂根本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或許,現在酒精能排解一下她內心的空虛和失落吧。
進了酒吧,燈光耀眼,音樂勁爆,紅酒妖媚的那般誘人。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氣息,的士高音樂震耳欲聾,男女們在舞池里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性感的女郎混在男人群眾瘋狂,嬉笑,和挑逗。
燈光耀眼,但也昏暗。若是平常,這樣的氣氛定是讓蕭瞳瞳發自內心的反感,但今夜她卻不這麼覺得,甚至想要讓自己放縱一番。迷離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彷徨和憂郁,對自己的未來,對今夜的去處卻是毫無方寸。
遠處包廂里,一雙邪佞的雙眼正追隨著她,不管她去到哪里。
那雙邪佞的眼楮眯了起來,唇角微微勾起︰「tom,你覺得這蕭瞳瞳是為什麼事這般傷感?」
從蕭瞳瞳離開郊外,江獄寒就是一路跟著她,甚至叫來了tom陪他來。
經江獄寒這麼一講,tom有些好奇的朝著吧台的方向望去。一眼望去,從頭到腳將蕭瞳瞳打量一遍。與往日不同,今夜的她確實看起來有些失落。
「我說獄寒,你該不會是愛上人家蕭小姐了吧?」tom有點開玩笑的看著江獄寒。
江獄寒端起高腳杯,搖晃了搖晃,邪佞的眼楮彎彎的眯起,冷冷的掃了一眼tom︰「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女人能讓我愛嗎?」
「這話可不要說得太早,說不定日後愛上了人家蕭小姐也不一定。」
「這不可能,她只是稍微有趣了些,但還沒有資格讓我愛上。」
「獄寒,你可真是……」
tom的話被打斷。
「tom,你的話是不是太多了點?」
只是簡單的一個眼神,tom便是自覺的閉上了嘴巴。
隨即,江獄寒倨傲的臉沉了起來,抿了抿一口紅酒,目光依然落在蕭瞳瞳的身上,唇角勾起笑意,突然的問tom︰「你說,她會不會是個雛兒?」
「不會吧,她好歹也在國外呆過,戀愛也有幾次了吧?你以為現在的社會還是過去的老傳統啊?我想,絕對不是雛兒!」tom一臉鄙夷的看著江獄寒。
江獄寒唇角一勾,笑的有些詭異,說︰「要不來賭一把?」
「獄寒,你該不會是想要吃齋該吃葷了吧?」tom有些不懷好意的看著江獄寒,嘴角帶著賊賊的笑意。
「這有何不可?」江獄寒唇角微微揚起。
縴細的指尖抹了抹薄唇,他沒有忘記,她唇瓣的柔軟。五年來,這是他第一次對女人有非分之想。
tom看著江獄寒,好笑道︰「要不要順便賭一賭,上了之後,你們能不能交往過一個月?」
江獄寒眼中閃過一抹邪佞,凝視著不遠處的坐在吧台上的蕭瞳瞳,「我想,最長期限是兩個月。」
「好,賭約成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