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楮,但是視力有些模糊,眼前好像有一陣霧一樣,看的不是很清楚。|
「這是哪里?我在哪里?」我對著個聲音說道。
「你現在在船上,這是我家的船……」這個聲音又說道。
我揉了揉眼楮,但是還是看的很朦朧,好像面前有一層紗布一樣,「我的眼楮,我的眼楮怎麼了?」我慌亂了起來,說著就要起床,但是這床很小,我直接掉下了床來了,手肘直接撞擊在了地面上,一陣的疼痛。身體的其他地方更是像散了架一樣的疼。
「你怎麼亂動啊!看,摔到了吧!快起來,快到床上去……」這個好听的女人聲音又傳了過來,接著就是她的手抓住了我,她的手臂很有力量,直接抓住了我的肩膀,一只手摟住了我的上半身,把我從地上抱了起來,輕輕的放在了床上面。
我被她有力的手臂勒的很疼,我很奇怪她為什麼不用兩只手,也很奇怪,听聲音她是一個女人,但是力氣卻比男人還要大,雖然我並不是很重,但是也有一百二十多斤,她單手就把我抱了起來、
我又被丟在了床上,她的手按在了我快要起來的身體上面,「別起來,你先休息,你身上到處都是傷,內傷就不說了,外傷都被海水泡爛了,你發燒都燒了五天了,一直昏迷不醒,好不容易才把你調理好了,在動動,傷口發炎再病過去,我可沒有這個閑心去照顧你了啊……」
我只要又躺在了床上,「是你救了我?」我對這個女人問道。
她笑了一下發出一陣好像是銀鈴一樣的聲音,「不算是,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
「嗯?」我疑惑了一下,她又說道︰「你自己鑽到我們的漁網里面了,我阿爸把你從海里面拉出來了,一看是人,模了模你還有救,就把你順便給救了……」
我感嘆了一下,看來真的是命不該絕,但是眼楮怎麼會看不見東西了呢?
「謝謝你們救了我,那個,我的眼楮?」我問道。
「眼楮,你的眼楮看不見東西嗎?」這姑娘驚奇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是看不見東西,是有些模糊,看你就很朦朧,能感覺到一個黑影在我的面前,但是看不清楚……」
她笑了笑說道︰「怎麼跟我女乃女乃以前一樣,不過後來用一個方子治好了,要不一會兒我找我阿爸要過來你給你試一下……」
「那謝謝你,也不用那麼的麻煩,這個,船靠岸了,你把我送到岸上的醫院就行了……對了……」我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漁網里面就我一個人嗎?有沒有別人?」
「別人?沒有啊!對了,我們還沒有問你,你是怎麼到海里面了,如果不是你鑽進了漁網里面,你就死定了,你知道嗎?」
我心里面忽然間燃起的一點希望也隨之破滅了,看來麗麗已經凶多吉少,但是我怎麼就活下來了,我回頭想了想我剛才做的那一個夢,我的確是有些沖動了,如果我死了,還有很多人怎麼辦,包括我自己的父母,我真是太不責任了,我忽然間狠狠的打了我自己一個耳光、
「你干嘛自己打自己啊……」這個姑娘對我又說道。
我嘆了一口氣,「沒事兒,我自己恨我自己,沒事兒……」
「你還沒有說你是怎麼到海水里面了呢?」這姑娘把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把一個毛巾一樣的東西放在了我的額頭上面,但是冰的厲害。
「別亂動,這是是毛巾,里面包了冰塊,給你降溫用的,你還是有些發燒,船上沒有什麼藥,我只能是用這種土辦法給你降溫了,好在我們家的船上還有一個制冰機,用來弄冰塊冰鎮魚用的………」
我點了點頭,「謝謝你,這幾天肯定是麻煩你了……」我往自己的身上模了模,我這才意識到我自己現在沒有穿衣服,只是穿著一個肥大的褲衩。
「我的衣服……」我驚慌了起來,「我的衣服怎麼沒有了?」
「你那里還有衣服,身上就一條褲子,上身都沒有衣服,這幾天你都是穿的我爸的衣服,這不,今天剛剛把你的衣服給洗了……」
我說的意思是在這個陌生的女孩的面前沒有穿衣服,但是這個女孩顯然是誤會了。「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一個陌生的姑娘,照顧我一個大男人,多不方便……」
听到了我的話,她笑了起來,「我都不在乎,你還在乎什麼!真是的……」
她手一揚,一團事物向我的身上飛了過來,我伸手一接,能感覺這是毛巾被一類的東西,我趕快把毛巾被蓋在了我的身上。
「謝謝你,姑娘,咱們的船什麼時候上岸啊!把我扔到岸上的醫院就行,還有,那個,能借你的電話打個電話嗎?我怕我家里面的人擔心……」
這姑娘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們是出海,現在已經出海四五天了,回去還要半個月以後才能回去,電話的話,我真的還沒有,我們一般都不用那東西……」
我微微的有些失望,嘆了一口氣,這姑娘趕快又說道︰「你也不要擔心,我們出海最多也就半個多月,回去的時候,就把你送到岸上去,你現在的身體也不怎麼好,還是先養養再說吧……」
「這個,姑娘,我問問你,你們出海一次打魚最多能賣多少錢?」我問道。
這姑娘笑了起來,「怎麼了?你要買魚嗎?我可是看了,你的身上沒有錢哦……」
我也笑了起來,「我知道我的身上沒有多少的錢,你們送我回去,送我到岸上,我把你們這一次出海的錢全部都給你們,你看行嗎?」
她對我笑了笑說道︰「這事兒你還是給我爸說去……我也做不了主……」
我笑了笑說道︰「那行,我給你爸爸說去,對了,姑娘您貴姓?」
「免貴姓蘇,我叫蘇麥……」這姑娘的聲音在我的耳朵邊兒上回蕩著。
「我叫陳哲,我是來澳門旅游的,半夜租了一條船出來釣魚,但是船翻了,就我一個人,我水姓不好,就漸漸的沒有知覺了……」
船顛簸著,我的眼楮還是老樣子,看東西朦朧的要命,根本看不清楚,而且好幾天基本上沒有吃什麼東西,這姑娘說我就吃了一點流食,所以現在全身都使不出一點的力氣,看來真的病的不輕。
而且我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好些個傷口,不過都被這姑娘處理過,用紗布包扎了起來。
船不住的晃動著,我不敢下床,眼楮看東西朦朧,怕在晃動的船上摔到了,身上再傷到就麻煩了,不過這個叫蘇麥的姑娘過了幾個小時以後給我弄來了一點土方子弄成的水過來,說是菊花泡的水,她***眼楮就是用這個弄好的,讓我洗洗眼楮。
我躺在床上,眼楮洗過以後,清爽的很,但是眼楮還是那樣的朦朧,她說這又不是神藥,沒有那麼快的效果,過幾天再看看。
燥熱的陽光從床艙的窗戶里面照射了進來,我被曬的有些頭暈,終于還是試探著從床上下到了船艙的木板上面,模索著想走動一下。
船不住的搖晃著,我走的很是艱難,不但要扶住牆壁,而且還要注意腳下,一不注意好像就會踩到什麼東西。
不敢運動量太大,畢竟身體剛剛才好,不一會兒滿身大汗的時候,我就又回到了床上面,剛剛躺好,我就听見門被打開了,一陣腳步聲穿了過來,我立刻坐了起來。
「吆,我說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一個略微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心里面想著這應該就是那個蘇麥的父親,我笑著說道︰「沒事兒,我身上感覺有些沒勁兒,估計是沒有吃東西的緣故,過幾年應該就好了……謝謝您,謝謝您救了我……」我對著這個人說道。
一陣海風忽然迎面吹了過來,面前的這個人滿身的魚腥味從鋪面而來,我頓時感覺胃里面一陣的翻騰。
「沒事兒就好,我看你的眼楮還是不行,肯定是發燒的燒的,以前我的一個朋友和你一樣,在海上發燒,最後眼楮也看不見了,不過後來就好了,就是用那個菊花泡的水洗好的,小伙子說起來也是你運氣,我這人愛好喝菊花茶,船上帶了幾斤,但是全部都被蘇麥給沒收了,說給你治眼楮用……哈哈……」
我從他的語氣中听到了很多的信息,心里面有些不好意思,我忽然間又想起我和蘇麥說的話,她說讓我跟她爸爸說的。
「蘇先生,我叫申哲,那個,那個我想給您說,您帶我回岸上去,您這一趟的所有的損失我全部都給您……」
這人忽然間沉默了,好像是正在思考著其中的得失,忽然間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