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怎麼嘴上也沒個把門兒的?什麼話都說?」我很少對我媽動火,更很少對她這般語氣。舒殘顎
不過我媽似乎不在乎,她慢條斯理︰「看來,他跟你肚子里的孩子並沒有關系。那麼,你現在是在跟他干什麼呢?」
「什麼干什麼?他是我朋友。」
「朋友?朋友會一听說你肚子里有孩子,掉頭就跑嗎?小荷,你別糊涂了。難道你想要那個男人,不要孩子嗎?還是說,他願意做咱們家的上門女婿?」
我的腦袋仿佛喀拉拉裂開了個口子,皎潔的月光投過來,于是我不再糊涂了。是啊,我把于小杰拴在身邊,是想干什麼呢?難道說,他比壯壯,比何家重要嗎?不,他差遠了。「媽,謝謝您。」我接過湯壺,回了家。我真該謝謝我媽,她真是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毛睿來「宏利」的頻率真是越來越高,該他听的課,他听,不該他听的課,他也听。只不過,他似乎沒什麼長進,每一筆交易還都多少透著股「隨性」的勁兒。我打趣姜絢麗︰「你們培訓部就是個樣子貨吧?」姜絢麗的話倒多少有道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又說︰「那至少,你別老勾引他,讓他能好好听課。」姜絢麗又反駁我︰「你以為我想勾引他,就勾引得住嗎?你也太抬舉我了。」
「哦?我還以為,他是為了你才上課上得風雨無阻呢。」
「說實話,他為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肯定不是為了我。」
我甚至懷疑,毛睿在「宏利」接受培訓的時間,要遠遠超過他在學校的時間了。我在樓道逮住他︰「毛毛,我看啊,你實在是沒有這方面的天分。你看,培訓對你也不起作用。」毛睿一臉頑皮相︰「打住,打住。我都說多少次了,我就樂意賠錢,你少管我。」我瞪他︰「我是預感到有一天你把你們家敗光了,你爸媽會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哼,」毛睿音量越來越小︰「絕不會有那麼一天。」
我搖搖頭,正欲離去,毛睿的音量又大了上來︰「喂,你都快當媽了,抓緊改改你這事兒媽的性子吧。」
我飛身撲過去捂住毛睿的嘴︰「閉嘴。瞎嚷嚷什麼啊?」這臭小子,實在是不知好歹,他也不打听打听,我何荷幾時「事兒媽」過?要不是看在他年少無知,又對我的業績「恩重如山」的份兒上,我會管他?
「嗨,水水,下課了?」毛睿招呼我的身後。我匆匆放開了毛睿的臉,並退開了一小步,整了整儀容。汪水水走了過來︰「不是下課,是畢業了。」我忍不住開口︰「哦?培訓結束了?」汪水水的頭發依舊垂直下垂著,把臉遮得只剩下中間一條︰「是啊,要告別紙上談兵了。從明天開始,要動真格的了。」
換言之,結束了培訓的汪水水,並沒有因為要自己掏錢交易,而告別「宏利」。她成為了「宏利」的見習交易員,從明天開始,要正式禍害史迪文等諸多「師兄」了。禍害,這是姜絢麗賜給她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