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他送我回家,到了我家樓下,臨危一秒,出其不意地在我嘴上啄了一口。舒殘顎他不是只菜鳥,啄畢,他沒忐忑,臉也沒漲作豬肝色,若無其事地擺擺手,轉臉走了。
以他的俊美和身價,比我更情場高手才合情合理。自打富人區一游後,我對他也回回要慎下結論了。
可他這純情的把戲並不適用于我。
于小界轉過去的那張白女敕女敕的小臉,十有八*九在竊喜,以為他這王子一吻,足以大亂我的芳心,或嬌嗔,或小鹿亂撞的,總得有點兒什麼。可我沒有。我大姐大似的對著他的後脊梁叫囂道︰「喂,下不為例!你這小貓小狗的親親,我沒興趣!」
而兩天後的今天晚上,于小界還是送我回家。到了我家樓下,和我媽來了場狹道相逢。
還沒怎麼著呢,我就猶如挨了當頭一棒。
我媽提著湯壺,擺明了是在上了樓,吃了閉門羹後,正在守株等我。而這湯,也擺明了是熬給我和大壯的。我被無聲無息地打回了原形——是一板上釘釘的孕婦。
我媽看了我一眼,繼而便用一種研判的眼光看著于小界。
而于小界死到臨頭了還沒覺悟,還在和我低聲細語︰「明天有單生意,淡季快過去了……」
我同樣細語低聲︰「媽。」
這會兒我們和我媽只有一步之遙了。
于小界到底也出身大戶人家,不至于失態,可也是過了好一會兒,才恭敬道︰「阿姨,您好。」
我中規中矩地介紹︰「媽,這是于小界。」
我媽的大腦高速運作。她不知道為何女兒在偷得了良種,並宣布了單身貴婦的終生目標後,會在這旖旎夜色中,和一個男人以幾乎是原地踏步的速度散著步,她更加不知道,這個男人又究竟是不是那良種的本根。
可即便一頭霧水,她還是賭了一把︰「小荷,我來給你送湯。」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預感不妙了,一把接過了湯壺,就下令解散。我說天色不早了,咱們趕緊各回各家吧。
可我媽還是言論自由︰「你這一張嘴吃,兩個人補,營養得跟上。」
這下好了,于小界本來就因為沒人搭理他,挺尷尬的了。我媽再一射出這冷箭,頓時他從頭發絲到指甲蓋,全結上了格楞格楞的冰碴兒。他不由自主地咕噥了一遍︰「兩個人補?」
之後,他膽大包天,無視我媽,抄上我的一只手握住︰「何荷?你?」
他的視線從我的臉上,溜到我的肚子上。
我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尚平坦的肚子一下子大月復便便似的,手里的湯也是,千斤墜,墜得我筋骨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