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絕走過去時,腳步放得很慢很慢。舒
他沒有束頭發,墨發三千,任風揚。
身上,灰黑的狼毫大氅襯著他面無表情地臉讓他看起來格外陰戾,那三寸傷痕在左下頜,折射出冷冷的光。
他就那樣看著她,。
然後,溫柔的拉她起來。
誰會想到前一秒他是想沖上來,狠狠搖碎她的身體,問她為誰哭得那般傷心,問她為何不珍惜自己獨步在這冰天雪地,問她……
等到他走過來時他就什麼也問不出來了,他拿著因為憤怒而攥得緊皺的手帕,輕輕擦拭她臉上和手上的雪水,那麼小心翼翼,仿佛對待自己甚為珍愛的瓷器,然後解開大氅,把她塞了進來。
[哪來的手帕?]
[……]
[香香的。]
堂溪絕伸手把她揚起的腦袋按到胸口上,他總不能說剛才他在後巷的飄雪閣喝花酒,遠遠看到她似乎在哭,搶了花魁的手帕就奔了下來吧……
[你去喝花酒了。]
悶悶的聲音在他胸口散開。
這丫頭還真……
[啊!]
堂溪絕一聲慘叫,險些從大氅里跳出來。
吉祥在他胸口失笑出聲,不用看就知道肯定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這丫頭居然把她冰塊一樣的小爪子準確無誤的伸到他的褻衣里,貼在他溫暖如爐的肚皮上。
堂溪絕有些哭笑不得,圈抱她的手臂越收越緊,想小小懲罰她一下。
誰曾想,那雙漸漸回暖的小爪子‘呼呼’移上他的腰畔,不輕不重的一捏……
堂溪絕一口氣沒提穩差點笑岔氣,這丫頭居然還知道他怕癢!
看著她在他懷里笑得花枝亂顫,他猛地深低下頭,含住她凍得通紅鼓鼓可愛的耳珠。
輕舌忝,細舐。
墨發順著他低頭的方向如數散開,將她完整的包裹。
細細綿綿的吻潛移到她誘人的右頰,然後吻上她清涼雪的唇瓣。
深深的輾轉,久久的痴纏。
世界如此安靜,只听得到彼此狂亂的心跳。
那年,她年紀尚小。
在外面闖了禍,回來被狠狠責備,他的大手不輕不重打在她上,讓她堆了滿月復委屈,忽閃忽閃的大眼楮里卻生生地沒落下一滴淚。
是的,曾經,她是一個不會流淚的女子。
她不凶不鬧,也拒絕他的示好。
他抱她在腿上像慈母般輕搖,想她安穩入眠,她卻把眼楮瞪得跟銅鈴一般,硬沖沖忍下所有困倦,由著饑腸轆轆的肚子‘咕咕’叫了一遍又一遍,她在折磨他,同時也折磨著自己。
他又假裝凶了起來,讓她站在他面前,問她到底想怎樣。
她不語,優美的狹眸泛起猩紅的光澤。
她就像頭暴烈的小豹子一樣將他撲倒,一口咬破他的下唇,她要他流血,她要讓他疼,她體內流淌著太多叛逆的血液,她一直隱忍著她喜歡的血腥和殘酷。
然後她又像只小狗一樣‘嗚嗚’在他胸口嗚咽,不流眼淚的嗚咽。
他心疼不已,只能一遍遍溫柔的拍著她的後背。
直到她漸漸平靜,她也不起來,就那麼賴著掛在他身上,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彼此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