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來壺風中碎,要碗斷情面……
卻是來了天涯海角閣。舒
羅佛桑焰失魂落魄的進了斷腸涯,眼淚不知怎的就干涸起來,連帶著難以說出的悲傷,她不知該如何釋放。
銳利,無畏,是她面向是人的態度,又是為何,一旦觸到羅佛青玉的事,就如此的脆弱不堪。
客官,你的面和酒。
小二一臉的憂郁,無形中勾畫著眾人內心普遍的憂傷。
整個斷腸涯除了落淚的聲息無不是悲寂一片。
哈,呵呵呵……
居然又是因為!泠叮!!她真恨當初怎麼就燒死她!
呵,哈哈……
他第一次打她!且連聲安慰都沒有就不見了蹤跡。
他到底有什麼還值得自己這般!
但自己怎麼就這般沒用!連恨他都學不會!
岑靜的大堂里,羅佛桑焰一面吃著斷情面一面不斷的發出一串冷笑。
周邊的一片悲情霎時有些變調,端著流傷苦飲的小二正欲上樓,驀地停下,手抖的厲害……
這……
在數不盡的漫長的時光里,他從來沒有見過在斷腸涯會吃笑的……
前兩天貌似有個在對面吃哭的……
這麼趕巧,天涯海角閣這是得罪誰啦,要來砸招牌……
端著苦飲的小二,匆匆將手中的東西送出去,正欲去找雲笑角的小二,就見羅佛桑焰猛地站起來,把起那壺風中碎,仰頭就灌了下去。
小二正瞠目結舌的看著,就听︰
‘啪’的一聲。
風中碎的小瓷瓶子被羅佛桑焰細小的手掌捏個粉碎。
這一壺風中碎若是倒入凡間一座同小城池一般大的湖泊,怕是天下的凡人沾染一滴就會醉倒……
酒!
不大的聲絲,卻帶著懾人的威力,小二情不自禁的就去了羅佛桑焰面前。
客官,還想要什麼酒……
把你們所有的酒都給我拿上來!
悲從中來,今天就是真喝下幾壺婆娑淚,她自己也不會醉!
羅佛桑焰一聲低沉的驚喝,無論是雲笑角還是斷腸涯所有的酒也隨之羅塔般全上了她的桌子,‘唰唰唰’所有的目光都被牽引了來。
這位小女子,雖說是……
很快,對面雲笑角的人順著酒走的方向蹙眉走了進來。
滾。
羅佛桑焰平靜的將手中的碎瓷末隨手揚到來人的臉上。
你,別太猖狂,大家可都是遠道而來!
一面色沉悲的女子驀地被點燃了情緒,失聲叫喊起來。
怎麼?
羅佛桑焰冷冷一笑,掃了一眼四周。
一副要以一抵百的樣子。
哎?這里也不能動武用靈力,著小女子這般喜歡喝酒,不如我們來比比好了,小女子如是輸了,酒還給大家……
一妖狀的男子,見狀出來圓了圓場。
豈能這麼便宜了她!
旁邊那人的同伙卻是一臉垂涎的表情。
對!
就是,太猖狂了!
……
周遭引起一陣或贊同或興奮的附和。
好,我若是輸了,悉,听,尊,便。
先師呢?
斷腸涯的小二匆匆問道雲笑角的掌事。
先師,半個時辰前剛走!
那怎麼辦!
從來沒人敢在天涯海角閣鬧事,這……趕緊派人去四處探尋一下。
那邊,酒塔剛去了個尖,卻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人倒下。
那些一臉垂涎狀的男子卻是暗自排在後面。
好!好酒量!
不斷有人開口喝彩。
羅佛桑焰幾乎不用低頭尋看,只是一杯接一杯。
好……
周邊的人也是換了一個又一個。
大多數的人是抵不了幾口的,少數的人能敵三兩杯算是不錯,且桌上還都不是天涯海角閣排名前十的酒色。
不多時,周邊的一眾都醉了差不多,最後一個影子又應戰而上。
周圍醉倒的人,看兩人實力不相上下,朦朧的叫好。
因為看那女子是杯杯不停,而站在她一側的人兒,卻是壺壺滿貫,仿佛是在彌補之前沒能上陣的缺失。
酒塔,漸低。
酒塔,露底。
酒塔,了結……
小二們怕生事,又將庫房里各色的酒都搬了出來……
喝的正痛快,一伸手,什麼都沒觸到,桑焰低頭查看,所有被小二抬出來的酒壇都在高高傾倒在對面的半空,形成了一片壯觀的酒瀑布,而而對面那人一只手里還提著一壇附在嘴邊。
美目狠瞪,看著對面的被整個酒壇擋住了容顏。
羅佛桑焰一掌將其擊碎,酒壇後,一張如玉的臉上泛青的眸子閃過點點惆悵,微眯著眸子,看著微怔的桑焰隨後腳步淺移。
放開。
驀地,一只清涼有力的手握住桑焰的手腕,桑焰抗拒的掙扎。
小姐,不是有言在先,輸了悉听尊便,跟我回去。
原來你一直跟著我。我不會回去的。
剛才叫羅佛,現在叫小姐,待會指不定又叫成什麼了。
羅佛桑焰咬牙看著面前這張讓她欲罷不能的顏,恨不能上去咬他一口。
听話。
羅佛青玉默嘆了口氣。
听話?是你說讓我永遠別回去見你……
桑焰看著低軟下來的青玉,認真的翻出還沒涼透的話語。
桑焰。
羅佛青玉一面雙手捧著她的臉,一面喚著她。
你打我……
委屈的眼淚眨巴著就流了下來。
青玉心疼的將她攬在懷里。
剛才有外人在場,那聲聲的尖利讓他怎麼去維護她,水神又是女子,臉皮甚薄,人家好心來探訪,卻是幾次上門受辱。
若是……若是,先師願讓你伴隨左右,我便不逼迫你回去。
既然不想回去,那就……
是你生了我不是他生了我。
字字清晰冷靜,字字卻尖利刺耳。
四周緩醒的人和天涯海角閣的小二們,不禁眼神怪異起來……
他是女的?
有人指著羅佛青玉小聲議論。
不太像……
人不可貌……
想活著出去的趕緊滾。
陰戾的眸子,黑中泛紅,從清涼的懷里掙扎出來,掃了一眼四周,驚得圍觀之人步步緊退。
桑焰,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羅佛青玉深嘆一口氣,滿目失望隱藏了心疼。
曾經,或許烈性,暴躁也會做些出格的事,但至少不會如此刻薄,無情。
而此時甚至連眼中,赤/果果的殺意,都盡顯無疑。
羅佛桑焰一滯,心房寒涼。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
她靜靜凝視著青玉失望的眼眸,喉頭沁甜,眼前漸漸朦朧,腦海開始狂亂起來。
吾為天,天為吾,世世代代唯而不休。
吾果真的有那麼多罪孽嗎,縱使吾曾為天下盡瘁如此!
桑焰,你在說什麼?
這天下!是我的天下!孰人沾染,殺!
刃血的天空,最是妖嬈,哈……
‘噗……’
羅佛桑焰大口大口的吐著污血,面色轉而慘白。
桑焰!桑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