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除了憤怒,更多地還是憤怒。|
九兒只覺得自己熱血沸騰,加之屋子里燃著迷情燻香,全身燥熱不止,恐怕等一會,連自己的意識都會控制不住了。
而身上的老頭兒,已經急迫的解開了衣衫,露出那干癟不堪入目的身體,更讓九兒忍無可忍。
無暇再去思索,九兒毫不猶豫的咬上自己的舌尖,疼痛頓時蔓延全身,一股熱流從舌尖上涌出來,索性九兒避開要害,並未傷及到舌頭的根本。
也正是這一痛,竟然稍稍化解了身上軟綿無力,讓九兒手腳有了知覺,眼見著老頭兒渾然不知,正要欺身而入,她雙腿快速抬起,夾住老頭兒的脖子,一切都只是瞬間,下一秒,九兒一把抱住老頭兒的腦袋,用力一轉,只听嘎巴一聲,猥瑣的老頭兒便提早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前去閻王殿報道。
九兒喘著粗氣,望著那咽氣卻死不瞑目的老頭兒,只覺得惡心,房間里的迷情燻香越發濃烈,此地絕不能久留,九兒裹上衣袍,踉蹌下地,掃了眼屋內,發現,這里竟沒有窗子,而能夠逃走的房門處,也有守衛巡視。
舌尖不斷涌出鮮血,卻被她一一吞入月復中,她可不想還沒逃出去,便因失血過多而死。
沒想到,重生之後,卻遭此劫,身體柔弱不堪,若非剛剛的憤怒,也不可能瞬間結果了那老頭兒。
「嘎吱」,她緩緩拉開房門,微微垂著頭,手卻不經意將房門掩上,門口的兩名守衛見狀,紛紛抬手攔住她的去路,有些詫異的打量著九兒。
未等守衛開口,九兒便搶先說道︰「兩位官爺,老爺吩咐我回房取些東西,還請兩位官爺放行」,她忍住舌尖的疼痛,努力讓自己言語柔媚,更是將半邊酥肩敞露,甚是動人。
可令九兒想不到的是,這兩名守衛不但沒有露出貪婪之色,反而皺緊眉頭,生了幾分警惕,「老爺若有吩咐,也必會差我等去取你」。
「啊」,九兒祥裝腳下一滑,一下子跌進了左側守衛的懷中,那名守衛微微一怔,可就在瞬間,腰間的佩刀便已在九兒手中,長刀一橫,架在那名守衛脖子上,鳳眸也驟然泛起寒意,毫不猶豫的用力一劃,頓時鮮血四濺。
而另一名守衛見狀,快速抽出腰間佩刀,一邊刺向九兒,一邊粗聲大喊︰「快來人,有人行刺知縣大人,快來人」。
這一嗓子劃破寂靜,很快,四周便響起匆匆腳步聲,九兒一邊應對著那守衛的長刀,一邊往後退,沒想到,這守衛有兩下子,加之她身體柔弱不堪,一時竟殺不了他。
打不過就跑,也是九兒原則之一,她斷斷不會在這里等著被人來抓。
身後守衛緊追不放,長刀也隨時會砍過來,而前面的大堂也跑出來十幾個打手,就連楊嬤嬤也急忙跑過來。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謀害知縣大人,給我抓住她,抓住她」,楊嬤嬤張牙舞爪的指揮著那些打手,九兒面色更冷了,眼下不是殺人的時候,她已經有些體力不支,若是被圍困了,那這里便真的是她葬身之地了。
機會,是要爭取的,尤其是活命的機會。
九兒拼盡全力的揮舞著長刀,不讓人近身半分,腳下的步子也越發的虛飄,只要出了大門口,便可以喘上一口氣了。
原本大堂內的客人們,也早已被這舉動嚇得一時炸了鍋,哪里還有玩樂的心情,紛紛朝著門口跑去,九兒見狀,更是毫不猶豫的擠進人群里,人流涌出大門口,新鮮有些微涼的空氣頓時鑽進九兒的鼻尖,進入她的肺腑,倒也使得她清醒幾分,吸了口氣,拼力的朝著遠處跑去。
身後的人並沒有放過她,揮舞刀棍,一路狂追,九兒漸漸覺得體力透支,若再這樣奔跑下去,恐怕她逃出去也活不成。
這里她不熟悉,而眼下的情形也讓她無法冷靜分析,只能如同麋鹿一樣,到處亂撞。
奔之山林中,露夜更深,崎嶇而陡滑的山路讓九兒幾次險些滾落下去,雖然,這些與她曾經的野外訓練相差甚遠,但,身體畢竟不是自己的,而且,這里的一切對于她而言,都極其陌生,即便她適應能力再強,恐怕應對著突如其來的劫難,也有些吃力。
山里中一片漆黑,她並不陌生,而且,她也能很好地利用這些,來偽裝自己藏起來,但,身後的那些人卻如同聞到腥味的貓兒般,窮追不舍。
許久,九兒實在跑不動了,找了棵略微粗壯的大樹,躲在其後,跌坐在地上,不願再動一下,就連那急促的喘息,她也強壓住。
「今夜雖無月,但天象降吉,恐怕,天煞星已然降落于此了」。
正在這時,突聞前面不遠處有人開口說話,九兒頓時警惕起來,後身後不遠處也傳來刷刷的腳步聲,看來,那些人已經追過來了,九兒不敢停留,吃力的爬起身來,朝著前面奔過去。
「在那里,快追」,身後不知是誰,突然大叫出聲,一時間,所有人都朝著九兒的方向奔去。
令九兒異常詫異,那些人為何如此神速的就發現了她?
「千里遁形,沒想到,在這山野之中,竟聞到如此低劣俗氣的香氣,當真掃興的很啊」,說話之人,聲音中氣十足,磁性有力,只見他一身白衣,立于巨石一角。
九兒听到如此話語,心中頓時明白了那些人為何會這麼快就發現她的蹤跡,該死的。
幾步來到巨石旁,九兒停住腳步,看到了方才說話之人,不知為何,心中松懈一份警惕,「救我.」,話音剛落,只覺得眼前一黑,腳下一軟,便沒有了知覺——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