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艷陽高照,金光鋪灑大地,給破舊的小院里帶來了幾絲生機,樹枝上麻雀飛來飛去,偶爾一陣春風拂過,倒也顯得寧靜許多。|
昨夜,水漣月只是淺淺的睡了一會,雖然後背敷了藥,但傷口太深,還有隱隱作痛,加上從昨夜到現在,除了那瓶從百匯山帶出來的玉雪風散膏,再無其他治療傷藥。
水漣月讓紅纓將窗子打開,靜靜的趴在床上閉目養神,眼下傷口還未愈,也不便動彈。
「小姐,大小姐來了」。
正當水漣月閉目之際,紅纓一臉不高興的走進來,還沒等水漣月說話,水暮瑤便跨門而入。
但見她一臉嫌惡的神色,走兩步便撢撢自己的衣衫,好似她來的地方有多髒。
「我說四妹妹,你這地方,未免也太寒酸了吧」,水暮瑤邊打量著房間,邊鄙夷的說道,那一身淡粉色水波錦緞與這里顯得格格不入。|
水漣月緩緩睜開鳳眸,眸子里一道寒光轉瞬即逝,許久,才淡淡回道︰「是啊,妹妹的住處,自然不及姐姐的暖閣奢華,但,府里一切事宜一直都是大娘在操辦,所以」。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水暮瑤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了,「妹妹這話,是在怪我娘親嗎?可不要忘了,你與你母親住在這里多年,爹爹從未過問」。
「呵,姐姐身子金貴,不知今日為何前來」?水漣月也懶得跟水暮瑤在這種事情上多費口舌,轉間便移開話題。
「哦,妹妹不說,姐姐我都忘了,娘親心疼妹妹,特意讓姐姐拿來些補品,來給妹妹補補身子呢」,水暮瑤話音剛落,屋外立刻進來一名小丫鬟,手中提著幾包東西。
水漣月只是淡淡的掃了眼,朝著紅纓揮了揮手說道︰「大娘的好意,妹妹收下了,等傷口好些,親自過去言謝」。
紅纓有些不情願的接過補品,但礙于小姐沒有發話,她也不好發作,生怕再給小姐惹了麻煩,只得忍氣吞聲立在一旁。
水暮瑤卻微微一怔,沒想到水漣月這般客氣的手下,不過,她也很快恢復鎮定,拈花一笑道︰「那妹妹好生養傷吧,哦,要記得每日都去向我娘親請安哦,否則,下次可就不是二十鞭子了,呵呵,妹妹該長長記性才對」。
水暮瑤掩口輕笑,不等水漣月開口,便走出了屋子,長舒口氣,小聲嘀咕︰「什麼破地方,這還是給人住的嗎?娘親也真是的,竟然讓我來這種破地方,真是晦氣,秀兒,趕緊跟我回去換身衣服,去去晦氣」。
紅纓與水漣月都是習武之人,自然听到那幾聲嘀咕,紅纓氣憤的緊緊抓著手中的補品,恨不能一把撕碎了。
「小姐,你看她那德行,擺明了不懷好意,還說送什麼補品,哼,若非她們,小姐又豈會受這二十鞭子,不行,我要拿去扔掉,扔的遠遠的,省的看見就惡心」。
「你給我站住」,水漣月一聲喝住紅纓,看著她手中已經變形的幾包補品,緩緩閉上眼楮,沉聲道︰「你若是扔了去,不出半刻,便會有人前來」。
「什麼」?紅纓一愣,隨後明白過來,一把將幾包補品甩到桌子上,冷哼一聲︰「小姐,她們實在欺人太甚,可我不明白的是,她們這麼對待我們,小姐為什麼還要一再容忍?紅纓可以保護你與翠姨還有夫人的,我們離開這里,也比受人屈辱的好啊」。
「你想事情太簡單了」,許久,水漣月輕嘆口氣,緩緩說道。
別人不知道,水漣月卻清楚得很,她本就是異世的一縷幽魂,附著到水漣月的身上,也算是與她有緣。
當年,水漣月與她的娘親受過的種種罪,如今,她要一一討回來。
有時候,死是一種解月兌,但,有時候,活著,比死還難受。
沒錯,她要的便是這樣的結果。
她水漣月最不缺的就是時間,貓哭耗子假慈悲,貓捉老鼠的游戲,她最喜歡,既然她們喜歡玩,那麼,她會奉陪到底。
區區二十鞭子,的確不打緊,不過,倒也讓她看清了真正的世態炎涼,那樣的爹爹,不要也罷——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