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蹤快一個月了,然後是她一個宿舍的同學,本科生于雯娜,她也失蹤七八天了。舒殘顎」
說著朝站在一旁的趙小軍看了看︰「你把知道的情況,向李處長反映一下。」
趙小軍就說︰「我是中文系的08(1)班的學生,叫趙小軍,于雯娜的男朋友。其實,還不能說是正式的男朋友,因為我們談了時間不長。」
李處長認真地听著,拿筆作著記錄︰「你知道她在哪里嗎?」
趙小軍說︰「我懷疑,她和陶琴都在本市的金色年華夜總會里。昨天晚上,我去找她們,沒有找到。但我听說,那里有一個小姐集中營,只要被他們弄進去,就不能隨便出來。他們對小姐實行統一管理,統一食宿,統一接送,連手機和身份證都被沒收。不準她們與外界聯系,不允許把里邊的情況透露出來,也不允許外面的人去找她們。」
「這個情況非常重要。」李處長的臉色嚴峻起來,「周老師,不光你們班上有女生失蹤,我們學校其它系里,也有女生失蹤。傳媒學院有個女生,生化系也有個女生,十多天前,她們先後出去以後,就沒有再回來,直到現在,都沒有她們的消息。」
周老師與趙小軍面面相覷。趙小軍有些疑惑地問︰「她們是不是也在金色年華夜總會里呢?」
李處長說︰「看來,這不是一個偶然的情況,很可能是個脅迫女生賣婬的大案,我要向上級匯報。前幾天,有同學和老師來反映,我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以為她們回家了,或者去了別的什麼地方。」
周老師說︰「我也一樣,開始沒有重視,想等等看,等她們自己回來,找她們談一下話,就問情況就算了。」
李處長問趙小軍︰「金色年華夜總會在哪個區?」
趙小軍說︰「哪個區,我不知道,只知道它在長江路上,好像是長江路288號。」
「長江路?我知道了,是河西區。」李處長翻開一個小本子,在上面找了一下,就撥起電話來,「喂,是于局長嗎?我是華夏大學保衛處的李向明。于局長,我向你反映一個情況,並請求你幫助我們學校查找幾個女生。」
于局長問︰「你是李處長吧?發生了什麼事?」
李處長說︰「我們學校,最近一段時間,連續失蹤了四個女生。據說,她們都在你們區一個叫金色年華的夜總會里。」
于局長說︰「哦,是嗎?既然你知道她們在那里,那派人來把她們找回去,不就行了嗎?」
李處長嘿嘿笑了笑說︰「那里戒備森嚴,保安很凶,不好找啊。」
于局長嚴肅起來︰「你們去找過了?」
李處長實事求是地說︰「還沒有。」
于局長的口氣有些不客氣起來︰「沒有去過,怎麼知道戒備森嚴,保安很凶,不太好找?」
李處長被問噎了,只好如實告訴他︰「我們學校有人去找過,但沒有找到,說那里的保安見他找人的樣子,就盯著他,盤問他,非常凶狠,不讓外面的人去找人。」
于局長說︰「找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怎麼會不讓找呢?關鍵是,這幾個女生是不是在那里?如果真的在那里,我們可以協助你們去查找。要是她們不在那里,就不太好了。」
李處長覺得于局長的口氣有些不對,就試探著問︰「那里,不能隨便去檢查和找人嗎?」
于局長沉吟著說︰「怎麼說呢?市局有口頭上的指示,不能隨便對這種場合進行檢查,要有確切的證據,才能去突擊檢查。說這是市里主要領導的意見,要讓這種合法經營的娛樂場所,有個安全寬松的經營氛圍,說這是優化本市招商引資環境的需要。」
說完,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李處長,我可以向你透露一個情況,前一陣,我們也接到群眾一些反映,說金色年華的問題很嚴重。我們區局,還有市局,都對他們進行過突擊的檢查。可每次檢查,都沒有發現一點兒問題,你說怪不怪?弄得我很尷尬。現在,市里就金色年華的問題,已經達成了一個沒有問題,不能隨便檢查的默契,我們區局已經拿他們沒有辦法了,他們的背景很硬啊。李處長,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處長說︰「好,我明白了。于局長,打攪你了,等有了確切證據,再向你匯報。」
「李處長,希望你能理解啊。」于局長話中有話地說,「不是我不肯幫你這個忙,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不能違反上級的指示啊。」
掛了電話,李處長的眉頭糾結成一個結︰「于局長說,我們學校里失蹤的幾個女生在金色年華里,要有證據,否則,公安局不能隨便去查找。」
「怎麼會這樣?」周老師不解,「這好像不太正常吧?」
趙小軍更加大膽地說︰「看來,金色年華夜總會的後台很硬,怪不得他們有恃無恐。」
李處長說︰「現在還不能說這樣的話,這種話,是不能隨便說的。」
說著沉思起來。他想了一會,才對他們說︰「看來,我們要先去暗中調查解一下。」他轉過頭對趙小軍說,「你不是去過嗎?我派一名保衛處的警員跟你一起去,先悄悄偵探一下。」
「一個保安認識我,我不能進去。」趙小軍有些擔憂地說,「要是偷偷去問,恐怕是問不到的。他們那里都不叫小姐名字,而叫編號的。只有警察出面,公開去問那里的頭頭,才有可能找到她們。」
李處長說︰「先去問一下,問不到,才找他們的頭,亮明身份,讓他們出面幫我們查找。」
趙小軍想,警察出面,也許能找到,于是,他有些迫切地說︰「我帶他去吧,我知道那里的一些情況。」
周老師對李處長說︰「事不宜遲,最好今晚就去。我越听越害怕了,看來情況不容樂觀。」
李處長拉起電話就撥︰「閔強,你過來一下。」
一會兒,一個三十多歲的警官走過來,站在李處長面前,等等他吩咐。
李處長對他說︰「最近,我們學校失蹤了幾名女生,有可能在河西區長江路的金色年華夜會里。今天晚上,你跟這位同學一起去找一下。你穿便衣去,先不要亮明身份,偷偷找,實在找不到,再找他們的頭,亮明身份,請他們幫助查找一下。」
閔警官問︰「我一個人去?」
李處長說︰「對,你一個人去,那種場合,人去多了,影響不好。剛才河西區公安局于局長說的一些話,我雖然有想法,但不能不注意。」
「我帶你去,昨天晚上,我去過一次。」趙小軍自告奮勇說,「我知道那里的一些情況,也許有用處。」
李處長對他說︰「你不是說,一個保安認識你嗎?那就不要去了,否則,反而不好。」
「我不進去,坐在外面的車子里,給閔警官助威。」趙小軍的心情非常迫切,「要是能找到于雯娜,我要勸她回來。」
周老師說︰「李處長,讓他去吧。他很擔心于雯娜,這種戀人的心情,我理解。」
李處長說︰「行,那就去吧,可你不要進去。」
于是,李處長把四個學生的名字寫給閔警官︰「陶琴,于雯娜,馬玉雯,劉洋洋。據說,這四個大三大四的女生都是美女,所以很有可能被那里拉去做那種小姐,然後關在那里。」
閔警官接過紙條,轉過臉對趙小軍說︰「晚上七點,你到這里來,我們一起出發。」
「好的。」趙小軍從保衛處出來,與周老師分別後,騎上自行車往教室趕去,他要趕去上第二課。
他在校園小路上迅速騎行,心里想,閔警官威武干練,也很自信,可好像有些輕敵,他大大咧咧地去找人,行嗎?
他是警察,應該沒有問題。趙小軍又想,那種場合的人最怕警察,說不定能找到她們,所以他要跟去。真的能找到小琳,不管什麼情況,他都要把她勸回來。
吃過晚飯,趙小軍就偷偷溜出宿舍,騎上自行車往學校趕去。騎到保衛處小樓前,閔警官還沒有到。他鎖好自行車,站在那里等。等了十多分鐘,閔警官開了一輛桑塔那來了︰「上車吧。」
趙小軍坐進副駕駛室,閔警官就便衣便車地出發了。一路上,趙小軍把金色年華夜總會的樓層分布,和知道的一些情況都告訴閔警官︰「那個夜總會的規模很大,說是本市最大的。底層是大堂和舞廳,二樓是歌城和ktv包房,三樓是按摩院,四樓是休閑會所,其實是一個高檔的浴場,五樓是會員俱樂部。」
閔警官說︰「你模得很清楚啊。」
趙小軍說︰「陶琴于雯娜肯定不在一二三樓,要在,就在四樓和五樓。」
「為什麼呢?」閔警官說,「你一個人進去找人,膽子不小啊。」
鄭鐵宇說︰「我听說,那里有個小姐集中營,對小姐實行統一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