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那他下午有沒有看到我的這個手機?
從剛才衣服的團狀來看,似乎沒有動過。舒 趙小軍回頭見張紹強他們還在看著他,連忙將手機藏進口袋,裝作沒事的樣子,出去往外面的包房走去。
走進包房,他打開廂櫃,一看就知道皮包被人動過了。他暗自慶幸手機沒有放在里邊,否則,他可能就已經被抓起來了。
趁人不注意,趙小軍迅速拿出手機,將里邊的短信刪除,然後把手機藏好。他想馬上出去找高麗,讓她設法去找陶琴。找到陶琴,就能找到雯雯。找到她們,拍到她們的身影,他就能在晚上做那件事前逃出去報案。
這時已經五點多了,他想利用晚飯時間去找她們。但吳建軍已經找高麗談話了,就一定會在背後監視他們遴。
怎麼才能逃過他的監視呢?趙小軍在去廁所的路上,思考著這個問題。他想來想去,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只得決定到食堂里去候陶琴。看到他,就用手機拍她,然後見機行事。候不到,就只能冒險去生活樓的三樓找她。
回到包房,趙小軍偷偷把那只舊手機拿出來,放在里邊的襯衫袋里,然後有些緊張地等待開飯時間的到來。
晚飯開飯時間是五點半,還有一刻鐘,他卻覺得時間仿佛已經凝固了才。
幾個猛男在包房里開著他的玩笑︰「趙小軍,晚上你要享艷福了。一個晚上,就要飽嘗三個富婆的滋味,真讓人羨慕啊。」
「他今晚可是洞房花燭夜。不,是洞房熱水淋啊,哈哈哈。」
心急如焚的趙小軍哪有心思跟他們說笑?他只是咧嘴傻笑,不說話。等到五點二十五分,他站起來,拿了飯盆往外走︰「下午體力消耗太大,餓了,我要去吃飯。」
「喂,趙小軍,多吃點,吃好點,晚上才有力量對付如狼似虎的富婆啊。」周炳輝在背後笑著喊。
趙小軍頭也不回地往過道那頭走去。走到吧台處,他見高麗在里邊,有些焦急地望著過道口,知道她在等他。但吧台里還有兩個服務生,他不便上前跟她說話,就用眼神和手勢把要說的話表達給她︰我的手機沒被發現,我現在就去食堂候陶琴,你還是要早點來配合我。
高麗看懂了他的意思,給他點了點頭。
趙小軍昂首挺胸走過去,走到後面生活樓底樓樓梯口的時候,他放慢腳步,朝上面看去。這時,過道里有幾個人朝食堂走去,但樓梯上一個人也沒有。
他知道吳建軍一定在背後看著他,所以不能停下來。他慢吞吞地往食堂走去,心里十分焦急地盼望陶琴能出現。
晚一分鐘把陶琴爭取過來,他就多一分被抓起來的危險。晚一分鐘找到雯雯,他就要在今晚失貞于那些等著玩弄他,享用他的富婆。所以,他此時的急切心情,真的沒法有語言來形容。
趙小軍到窗口打了飯菜,端到靠近門口的那個位置上,慢慢地吃起來。他邊吃邊看著門口,期待著陶琴的再度出現。
但一撥一撥的人走進來打飯,唯獨不見陶琴的身影,也不見吳建軍的影子,這讓趙小軍更加不安。吳建軍是不是發現了陶琴的異常,在做她的工作?要是陶琴被他爭取過去,他馬上就會完蛋。
高麗也來打飯了,本來她是回去吃飯的,現在她要來協助趙小軍。他們遙望了一眼,配合默契地面對面坐在東西兩個不同的角落,等待著陶琴和吳建軍的出現。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許多員工都打了飯菜,或者吃完飯走了。食堂里的人越來越少,陶琴和吳建軍卻一個也沒有出現。
吳建軍很可能跟陶琴在一起,趙小軍如坐針毯地想,現在,他的命運就掌握在陶琴手里。
趙小軍猜得一點沒錯,吳建軍確實跟陶琴在一起。
中午,吳建軍招高麗談過話後,就偷偷潛到猛男的包房,趁猛男們都在里邊忙的機會,用備用鑰匙打開幾個廂櫃,找到趙小軍的皮包和衣物,翻看了一遍。盡管沒有找到可疑的東西,但他還是對趙小軍充滿懷疑。
下午四點鐘,周曉雯打電話問他︰「你查了他的東西沒有?」
吳建軍只能說實話︰「查了,沒有發現手機,但我還是懷疑他是臥底。」
「懷疑要有證據,不能胡亂猜疑。」周曉雯沉吟著說,「你繼續監視他吧,發現可疑的地方,及時告訴我。但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陷害能人。他如果不是臥底,對我們還是有用的,明白嗎?」
「嗯,我知道。」吳建軍口頭這樣應答,心里卻還是堅持認為,趙小軍是絕對是問題的。
他回到辦公室,深思冥想了一會,感覺中午陶琴的神情相當可疑。他越想越覺得可怕,如果趙小軍真是華夏大學派來的臥底,那麼他只要發現陶琴,拍下她的身影,就是陶琴不把這里的情況告訴他,他也可以出去報案。
這樣,金色年華就會有危險。不行,不能掉以輕心,必須看住趙小軍,不能讓他輕易走出去。
現在去跟曉雯說,她不一定會相信,還以為我在吃他的醋呢。吳建軍臉色猙獰地想,要從陶琴身上下手,要是能讓她說實話,曉雯就會相信他,他就可以對趙小軍采取果斷措施。先把他關起來,然後慢慢處置他。
想到這里,他馬上走出辦公室,找到張小虎,俏聲對他說︰「你馬上去跟前門後院的門衛說一下,這個人,今天不能讓他走出金色年華。」
他邊說邊把拍在手機里的趙小軍的照片給張小虎看,張小虎看後,疑惑地問︰「為什麼?」
吳建軍的眼楮里射出兩道逼人的寒光︰「不要問為什麼,你去做就是。」
「好的。」張小虎只得服從,「你把他的照片,發到我手機里吧。」
吳建軍發給他,張小虎看著照片說︰「那晚上回去呢?他們猛男不是住在外面的嗎?」
吳建軍冷冷地說︰「我會讓別人看住他的。」
張小虎拿了手機先去跟前門的門衛說︰「張邢,這個人,你們要注意,不能讓他一個人從這里走出去。」
老邢神情凝重地看著照片,點點頭︰「你發到我手機里吧,我怕認錯人。」
張小虎發給他後,又去跟後院的門衛說。張小虎布置完,回到大堂,吳建軍又以命令的口氣說︰「這個任務,就交給你負責。出了問題,我拿你是問。」
「放心好了,劉哥。」張小虎領命,「在上班期間,他就是有翅膀,也飛不出去。」
吳建軍決定瞞著周曉雯,偷偷把趙小軍看管起來。上班時間,就由張小虎負責看住他;晚上回到宿舍,讓林剛暗中監視他。
趙小軍走不出夜總會,也不能離開宿舍區,他身上又沒有手機,這樣,他就等于被軟禁了起來。縱使有三頭六臂,他也沒法與外界聯系,沒法報案。
晚上下班前,他要認真找林剛談一次話,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他也要奉行「寧願錯殺一百,也不願放過一個可疑人員」的保安信條,將金色年華像鐵桶一樣保護起來。
現在的關鍵是讓陶琴說實話,或者說,把陶琴真正爭取過來,徹底站到他們一邊,才能消除危險隱患。
怎麼才能讓陶琴說實話呢?吳建軍想來想去,決定晚上請她吃飯,以情動人說服她。于是,五點鐘剛過,他就拉起電話打陶琴的手機。
「你好,陶琴。」他的口氣帶著戀人的溫柔,「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我有話跟你說。」
陶琴不安地推辭說︰「一起吃飯?我,有客戶,還是算了吧?」
吳建軍口氣嚴厲起來︰「不要推辭了,就到前面那個紅仔**。我們一邊吃雞,一邊說話。」
「我真的有事,改日吧。」陶琴訥訥地說,「吳總,過幾天,我請你。」
吳建軍不高興了︰「不要再找理由了,我找你,肯定是有事的。我馬上就去要包房,點菜,你一會兒就過來。」說著不容她說話,說掛了電話。
陶琴合了手機,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中午意外發現趙小軍,她非常震驚,回到宿舍,她就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爭。
怎麼辦?把真實情況告訴劉興兵吧?趙小軍和于雯雯都有生命危險。不告訴他吧?金色年華就有可能被趙小軍搞跨。金色年華一旦被搞跨,她就會跟著被抓,被判刑,就會名聲掃地,一切完蛋。
下午上班後,她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到底是保趙小軍和于雯雯,還是保金色年華和她自己?想得渾渾噩噩的,連做生意都沒有心思。
整個下午,她只接待了一個客人。應付完客人後,她就坐在包房里發呆。良心和私欲半斗得身心疲憊,臉色灰暗,頭昏腦脹。
現在,吳建軍突然要請她吃飯,一定是懷疑她認識趙小軍,要她跟他合作一起搞趙小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