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三天。舒 」于雯雯說,「我的身體也需要恢復一力,三天恐怕還不夠呢。」
「好,你等一下,我去跟吳總說。」陶琴站起來,走到門邊,拉開虛掩著的門,走到外面對吳建軍說,「吳總,她同意了,但要求適應三天,你看怎麼樣?」
吳建軍既驚喜,又意外,一時不知如何答應為好。他沒想到貞烈女生于雯雯居然願意做這個生意了,要是真的把她培訓成一個頭牌小姐,他就會有很可觀的提成。
意外的是,他想用她來釣出趙小軍的計劃落空了。可他轉念一想,也不一定啊。于雯雯要是真的願意去做這個生意,讓人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趙小軍,看他有何反應?
「好吧,三天就三天。」想到這里,吳建軍爽快地同意說,「那就從今天開始,讓她到你們五樓去適應,你要帶一帶她。彗」
陶琴點點頭︰「好的。」吳建軍又壓低聲,湊近她耳朵說︰「但你要負責看住她,要是出現問題,你要負全責。」
陶琴吃了一驚,愣愣地看著他︰「這。」
她沒想到吳建軍會這樣要求她。她賺的二十多萬元錢還沒有轉走,要是她幫助于雯雯逃跑,這錢還拿得走嗎畢?
吳建軍看出了她的心思︰「你讓她出去可以,但你要用你所賺的錢作擔保。要是她出了問題,你的錢就休想轉走。」
陶琴爭辯說︰「這是不合理的,不是你讓她出去做的嗎?干嗎要我作擔保啊?」
吳建軍強詞奪理說︰「因為她是你的同學,也是你拉出來的,所以你要負連帶責任。」
「我。」陶琴想到自己用身子掙來的二十多萬元辛苦錢因此要泡湯,心疼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吳建軍用手勢制止她︰「不要再多說了,你不僅要用所賺的錢作擔保,還要用你的生命作擔保,明白嗎?要是她逃跑,你要為她付出代價。」
陶琴沒想到有這麼嚴重,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你進去吧,把她帶到你們宿舍,就讓她跟你住在一起。」吳建軍吩咐說,「只許她呆在五樓,不許到其它地方走動。我們有保安看管,還有監控裝置,希望你們老老實實,不要存僥幸心理,否則,對你們都不利。」
陶琴一聲不吭地轉身走進去,對于雯雯說︰「你都听到了吧?吳總同意了,但不能隨便走動,更不能逃跑,否則,我要負連帶責任。」
于雯雯嘟噥說︰「我同意了,就不會逃跑。」
陶琴說︰「那就走吧,先到我宿舍里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跟我去五樓適應起來。」
在陶琴的攙扶下,被關了十一天的于雯雯終于走出禁閉室,重見了天日。
暫時獲得小範圍內自由的于雯雯走到鐵門外,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眼楮里投射出一股希望的亮光,蒼白的臉上也泛起一層美麗的紅暈。
陶琴像攙扶一個初愈的病人一樣,扶著于雯雯往東邊的宿舍走去。
吳建軍在她們的背後喊︰「陶琴,你要帶好她,三天後讓她上崗。」
「知道了。」陶琴輕聲應答,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走了一段路,她才對于雯雯說,「我們要演下去,不能讓吳建軍發現異常,爭取在三天內,讓你逃出去。」
于雯雯往後看了看,想起她上次逃跑時的可怕情景,不無擔心地說︰「這里戒備森嚴,監控嚴密,怎麼逃出去?」
陶琴說︰「找到趙小軍,也許他有辦法,否則,他打進來干什麼?」
于雯雯關切地問︰「你真的看到過他?」
陶琴邊走邊說︰「就昨天中午,我到食堂里去打飯。我排在隊上,他突然上來招呼我,我嚇了一跳。他把我引到一邊,問我于雯雯在哪里,我正要告訴他,吳建軍來了,我們馬上分開。但我的是緊張神情,還是引起了吳建軍的懷疑。昨天中午,他專門請我吃飯,問我是不是認識趙小軍,他是不是華夏大學的臥底,我堅持說,不認識他。昨天晚上,周總又來問我,我還是沒有說。」
于雯雯嘆息一聲說︰「你的良心,還沒有泯滅。」
陶琴認真地說︰「我一時錢迷心竅,犯了這麼大的罪行,我不能再害人了,我要將功贖罪,爭取出去後獲得寬大處理。」
于雯雯說︰「你現在醒悟,還來得及。只是,我們怎麼才能逃出去?我很擔心,趙小軍一個人在這里,哪里斗得過他們這麼多人?」
陶琴緊了緊她的胳膊︰「他的背後肯定有人,否則,他怎麼敢打進來?」
「他在哪個部門工作?」于雯雯轉頭看著她問,「他是怎麼進來的?」
陶琴告訴她︰「他在四樓女部做按摩師,他是怎麼進來的?我也不知道。」
于雯雯迫切地說︰「最好想辦法,盡快跟他聯系上。」
陶琴點點頭︰「我知道,但不能讓吳建軍發現,這個還是有難度的。我們一定要裝得像,吳建軍一定會在背後嚴密監視我們。」
她走了幾步,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對了,我現在想起來了,他突然這樣放你出來,說不定還是一種陰謀呢。」
于雯雯急問︰「什麼陰謀?」
陶琴說︰「用你釣出趙小軍。」
「是嗎?」于雯雯嚇了一跳,「那怎麼辦啊?」
陶琴分析說︰「吳建軍懷疑趙小軍是臥底,卻又沒有證據,所以想用這種方法讓他自我暴露。所以,我們要特別小心,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否則,我們都有生命危險。」
于雯雯的神色緊張起來︰「這里就是一個魔窟,我們被關在這里,怎麼逃得出去?」
陶琴回憶著說︰「昨天中午,我看趙小軍很自信,也很鎮定,相信他會有辦法的。」
說著說著,他們就走到了宿舍門口。陶琴把于雯雯扶進去,對宿舍里的三個同事說︰「我同學于雯雯終于想通了,出來與我們一起做了。」
「啊,她變成這個樣子了?」小金第一個叫起來,「跟前幾天簡直像兩個人。」
周小潔連忙奔過來,給于雯雯掇了一張方凳︰「快坐下,美女英雄,我們都很敬佩你。」
于雯雯苦笑了一下︰「別損我,我差點被他們關死在里邊,還英雄呢?」
隻果臉不陰不陽地說︰「還是先保命要緊。」
陶琴看著她們說︰「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大家多多關照她一下,她是一個新手。」
周小潔看看于雯雯,又看看陶琴,有些疑惑地說︰「她真的也要做這個了?我們都在暗里地說她是個了不起的女英雄,這可。」
「誰不要命啊?」隻果臉瞪了她一眼,「你說話注意點,不要弄得人家太尷尬。」
陶琴與于雯雯交流了一下眼情,示意她要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小金熱情地說︰「中午,我們都去食堂打些菜,在宿舍里聚餐,為孫美女接風洗塵,好不好?」
周小潔糾正她說︰「不是接風洗塵,而是接風洗苦。她不是路途勞累,而是獄中受苦。」
室長隻果臉頂真地說︰「你們開玩笑,不要太過分,叫他們听到了,不好。」
「對,對,大家說話要注意點。」陶琴怕吳建軍買通隻果臉,讓她來監視她們,就朝于雯雯看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說話,以免說漏嘴。
周小潔贊同小金說︰「應該聚餐一下,一方面為她接風,一方面也歡迎一下新同事。」
陶琴覺得小金和周小潔是可以信任和爭取的︰「那好,我去打菜,我來請客。」她要趁打菜的機會,候一下趙小軍。要是能在食堂里踫到他,跟他接上頭,就好了。
隻果臉說︰「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我們這個客也請不起?還是一起去打吧,多打幾個菜,讓孫美人補補身體。」
陶琴怕于雯雯去食堂,萬一踫到趙小軍,兩人失態地上前相認,那趙小軍的身份就暴露了。吳建軍一定在背後監看他們,也可能已經派了暗探,在暗里地盯著她們呢。于是,她給于雯雯使著眼神說︰「雯雯,你就不要去了,在這里等我們。」
于雯雯不知道她為什麼不讓她去,但還是點點頭說︰「好的,那就謝謝你們了。」她覺得陶琴這樣安排一定有理由,她越來越相信她了。
于是,陶琴跟三個同事拿了菜盆去打菜。她一連去了三次,卻一次也沒有踫到趙小軍。她又去夜總會外面的商店里買了一些飲料,五個人就圍坐在那張長桌邊聚餐起來。
聚餐的氣氛是和諧的,也越來越熱烈。于雯雯慢慢融合到她們當中,也能說說笑笑了。但她心里卻一直想著與趙小軍接頭和逃跑的事,神情經常不由自主地發呆。
必須在這三天內逃出去,否則,我就沒命了。我是不可能真的去做妓女的,寧死也不做。這樣,那個姓劉的混蛋就不會放過我,就會想辦法折磨我,整死我。
看來,陶琴是在真心地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