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良說︰「具體的還沒有,他只有感覺氣氛有些不對頭,要我們注意葉小強的動靜。♀愛睍蓴璩他說他現在一有機會就要把呂雯雯帶出來,想接近她只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是想從她身上掌握葉小強的信息。他還想通過這種方式,感化他們夫妻倆,不要再與我們過不去。」
「恐怕一個目的都達不到。」朱金和感嘆說,「他們夫妻倆是什麼人?哼,郝書記不了解,我還不知道?」
他們正這樣有些擔心地說著話,韓少良的手機響了,他一看號碼,連忙示意朱金和不要出聲︰「郝書記你好,我在辦公室里,跟朱金和談事情。哦?是嗎?哦,哦,我知道了。好,我這就告訴他。」
掛了電hua,韓少良神情嚴峻起來︰「郝書記在電hua里說,他剛才在招商局的會議室里,無意中听見招商局秘書科科長對呂雯雯說,呂局長,上個星期六中午,我看見葉局長開車轉上高速公路,往省城方向開去,速度很快,我沒來得及跟他打招呼,他是去省城吧?呂雯雯只輕輕哦了一聲,沒有回答。郝書記說,葉小強一個人開車去省城干什麼?這可能是個危險的信號。」
韓少良見朱金和有些緊張,臉上反而露出了微笑,「他去省城干什麼?也許是去告狀的。他能去郝書記那里告你,就不能去省里告你?轢」
朱金和臉色發黑,象死人一樣難看︰「他難道,真想把我往死里整?」
韓少良繼續澆油說︰「我想郝書記告訴我這件事,是有用意的,你明白嗎?這也說明,郝書記提拔呂雯雯,接近呂雯雯,關心呂雯雯,真的不僅僅是為了得到她,更重要的還是為了監視他們,感化他們,為我們大家著想。」
朱金和氣憤地說︰「媽的,看來我們不能再等了,再等,就真的要完蛋了!」說著站起來要走糝。
韓少良也站起來,虛情假意地說︰「但你要冷靜,怎麼對付他,要考慮考慮好,不要貿然行動。否則,對我們都不利。」
「我知道了。」朱金和搖晃著身子往外走去,「謝謝你,嚴主任。我知道怎麼做,你放心好了。」
他嘴上這麼說,心里卻氣得不得了,腦子里也熱哄哄地亂起來。他乘電梯上去,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坐在那里呆若木雞。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和恐懼,也對葉小強充滿了仇恨。
怎麼辦?他呆呆地在心里問著自己,你總不能這樣等死吧。
他頭腦里昏昏沉沉的,下班時間到了都不知道。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陶順仁打來的,聲音有些緊張︰「吳部長,你在哪里?還在辦公室里。喂,吳部長,我告訴你一件事,王老板失蹤了。」
朱金和沒有反映過來︰「哪個王老板?」
陶順仁更加緊張︰「就是以前給我們送過錢的,你忘了。」
「什麼?他失蹤了?」朱金和想起來了,身上嚇出一層熱汗,「怎麼回事?」
陶順仁聲音發顫地說︰「就剛才,他妻子打電hua給我,問有沒有看到他?她說,前天,也就是這個星期一,他上午出去以後,就沒有回過家。打他手機,一直關機。所有能打听的地方,她都打听過了,都沒有他的消息。」
「王老板在城北中學工地上的那個項目經理告訴她,星期一下午兩點多鐘,王老板還到過工地的。他來了不長時間,教育局基建處的施處長就開車過來,跟他說了幾句話,在工地上轉了一圈,開車走了。」
「王老板過了一會兒,也開車走了,但沒說去哪兒。很奇怪,吳部長,王老板的突然失蹤,我感覺不是一個好兆頭。這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就突然失蹤了呢?」
朱金和听到這里,身上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打濕了︰「嗯,看來是的。我也告訴你一件事,上個星期六,葉小強一個人開車去過省城。我就想,這兩件事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系呢?」
陶順仁倒吸了一口冷氣︰「哦?他去省城干什麼?」
「現在還不知道。」朱金和說,「下午,我在嚴主任辦公室談葉小強夫妻倆的事,郝書記給嚴主任打電hua,說他從會場上,無意間听說葉小強去過省城。我想,這兩件事只隔兩三天,就連續發生,也許不是偶然的。」
陶順仁一听,更加不安了︰「那怎麼辦啊?吳部長,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被人弄進班房啊。」
朱金和訥訥地
說︰「我正在想辦法,但還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我掛了,讓我再想想。」
掛了電hua,朱金和真的緊張起來,全身熱烘烘地癱在椅子里,陷入了沉思。這一系列危險信號,都把矛頭直接指向了他,而暗中握著矛柄的就是自己的校友葉小強。
看來我就要成為第二個陸躍進了。朱金和不無恐懼地想,不僅要被他弄得身敗名裂,還要被判重刑。
他根據自己受賄的金額和所犯下的罪行,對照那些已經判刑的**官員,反復衡量,對自己作了預判,感覺自己要是真的進去,全部被查出來的話,那麼,不是二十年徒刑,就是死緩,甚至死刑。
這樣的結局,他是絕對不能接受的,更無法面對。不要說這樣的重刑了,就是這次名為平調,實為貶職的調動,他就難以接受。他是個特別要面子,也就是虛榮心特強的男人。他養尊處優慣了,從集團公司辦公室秘書到副主任,從市職業技術學校校長,到市教育局副局長,局長,他一路順風,受人尊敬和奉承慣了,也受賄受出了癮,搞女人搞出了癖,現在一下子遭人冷落,被人漠視,清閑空虛,沒事做,無油水,他簡直要憋瘋了。
要是真的被葉小強搞進班房,那將是一個什麼樣的處境哪?他不敢想像,也不能接受。他要努力,要拼搏,要憑自己的關系和能力改變這種可怕的境況。
可是,從現在的情況看,跟他最要好,受過他賄賂最多,也就是與他有著利益關系的幾個實權人看,好象都在把我往前面推,讓我去沖鋒陷陣當炮灰。你看,一有風吹草動,韓少良第一個找我談話,煽風點火,恨不得讓我馬上去除掉葉小強;他也怕啊,他在市職業學校投資的三個億中撈了多少好處?難道不清楚嗎?
而郝書記呢?又是一個更加狡猾的權男,他想通過韓少良的關系,讓我充當他清除情敵的馬前卒;陶順仁這個死烏龜更是膽小如鼠,听到一點消息,就趕緊向我報告,讓我想辦法。周市長則躲在背後不聲不響,想隔岸觀火啊。
難道我是市里**分子的頭嗎?不是!朱金和腦子里既清醒,又混亂,不停地胡思亂想著,我只是一個小卒,或者是一條小魚。韓少良,郝書記,周市長,肯定都比我大。他們才是真正的大魚,但他們都比你有權,也比你隱避,你不當炮灰誰當?
是啊,你確實是太張揚了,也太利令智昏,色膽包天。你自己說,你前後總共給他們三個人送了多少錢?送了多少禮,總不少于一千萬吧。你受賄後又行賄,是個典型的**分子,你這次肯定在劫難逃了。
不,不行,我得讓他們幫忙,不能讓我一個人承擔罪責。于是,他想到了周市長,我們關系不一般,他應該會幫我的,不會看著我去死。再說,我出事了,他也不安全,唇亡齒寒嘛,所以他肯定不會不管。
于是,他拿起手機翻出周市長的號碼撥起來。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給他打電hua了,不好意思打。上次葉小強雙規事件,讓他尷尬了,真的很對不起他,所以就不敢再給他打電hua。現在火燒眉毛了,他不能再不跟他聯系了。
「周市長,你好,我是朱金和。」朱金和對他說話,就隨便多了,「好長時間沒跟你通電hua了。你最近忙嗎?哦,很忙。是,你是一市之長,當然忙。你現在在哪里?哦,要趕去應付飯局。那跟你說話方便嗎?」
周市長在手機里說︰「我坐在車上,你等十分鐘,再打過來吧。」
朱金和就坐在辦公室里等。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辦公樓上的人越來越少,窗外的天空中閃起小強一樣的城市燈火。
坐了不到十分鐘,周市長就主動打過來了︰「吳部長,我現在已經到了飯店,客人還沒有到,我在外面的過道里。你說吧,什麼事?我知道,你沒有事,是不會給我打電hua的。」
朱金和有些激動地說︰「是的。周市長,上次那個事件,弄得你很尷尬,我覺得很對不起你,就不敢多給你打電hua。呃,現在事情看來真的有危險了,我就不能再不跟你聯系了。」
「哦?什麼事?」周市長警覺地問,似乎也有些緊張。r/>
掛了電hua,朱金和真的緊張起來,全身熱烘烘地癱在椅子里,陷入了沉思。這一系列危險信號,都把矛頭直接指向了他,而暗中握著矛柄的就是自己的校友葉小強。
看來我就要成為第二個陸躍進了。朱金和不無恐懼地想,不僅要被他弄得身敗名裂,還要被判重刑。
他根據自己受賄的金額和所犯下的罪行,對照那些已經判刑的**官員,反復衡量,對自己作了預判,感覺自己要是真的進去,全部被查出來的話,那麼,不是二十年徒刑,就是死緩,甚至死刑。
這樣的結局,他是絕對不能接受的,更無法面對。不要說這樣的重刑了,就是這次名為平調,實為貶職的調動,他就難以接受。他是個特別要面子,也就是虛榮心特強的男人。他養尊處優慣了,從集團公司辦公室秘書到副主任,從市職業技術學校校長,到市教育局副局長,局長,他一路順風,受人尊敬和奉承慣了,也受賄受出了癮,搞女人搞出了癖,現在一下子遭人冷落,被人漠視,清閑空虛,沒事做,無油水,他簡直要憋瘋了。
要是真的被葉小強搞進班房,那將是一個什麼樣的處境哪?他不敢想像,也不能接受。他要努力,要拼搏,要憑自己的關系和能力改變這種可怕的境況。
可是,從現在的情況看,跟他最要好,受過他賄賂最多,也就是與他有著利益關系的幾個實權人看,好象都在把我往前面推,讓我去沖鋒陷陣當炮灰。你看,一有風吹草動,韓少良第一個找我談話,煽風點火,恨不得讓我馬上去除掉葉小強;他也怕啊,他在市職業學校投資的三個億中撈了多少好處?難道不清楚嗎?
而郝書記呢?又是一個更加狡猾的權男,他想通過韓少良的關系,讓我充當他清除情敵的馬前卒;陶順仁這個死烏龜更是膽小如鼠,听到一點消息,就趕緊向我報告,讓我想辦法。周市長則躲在背後不聲不響,想隔岸觀火啊。
難道我是市里**分子的頭嗎?不是!朱金和腦子里既清醒,又混亂,不停地胡思亂想著,我只是一個小卒,或者是一條小魚。韓少良,郝書記,周市長,肯定都比我大。他們才是真正的大魚,但他們都比你有權,也比你隱避,你不當炮灰誰當?
是啊,你確實是太張揚了,也太利令智昏,色膽包天。你自己說,你前後總共給他們三個人送了多少錢?送了多少禮,總不少于一千萬吧。你受賄後又行賄,是個典型的**分子,你這次肯定在劫難逃了。
不,不行,我得讓他們幫忙,不能讓我一個人承擔罪責。于是,他想到了周市長,我們關系不一般,他應該會幫我的,不會看著我去死。再說,我出事了,他也不安全,唇亡齒寒嘛,所以他肯定不會不管。
于是,他拿起手機翻出周市長的號碼撥起來。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給他打電hua了,不好意思打。上次葉小強雙規事件,讓他尷尬了,真的很對不起他,所以就不敢再給他打電hua。現在火燒眉毛了,他不能再不跟他聯系了。
「周市長,你好,我是朱金和。」朱金和對他說話,就隨便多了,「好長時間沒跟你通電hua了。你最近忙嗎?哦,很忙。是,你是一市之長,當然忙。你現在在哪里?哦,要趕去應付飯局。那跟你說話方便嗎?」
周市長在手機里說︰「我坐在車上,你等十分鐘,再打過來吧。」
朱金和就坐在辦公室里等。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辦公樓上的人越來越少,窗外的天空中閃起小強一樣的城市燈火。
坐了不到十分鐘,周市長就主動打過來了︰「吳部長,我現在已經到了飯店,客人還沒有到,我在外面的過道里。你說吧,什麼事?我知道,你沒有事,是不會給我打電hua的。」
朱金和有些激動地說︰「是的。周市長,上次那個事件,弄得你很尷尬,我覺得很對不起你,就不敢多給你打電hua。呃,現在事情看來真的有危險了,我就不能再不跟你聯系了。」
「哦?什麼事?」周市長警覺地問,似乎也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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