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酒足飯飽,本來心情挺好,可當燕慕容看到賬單上的數字時就突然感覺到一陣心疼,一桌子六個菜,居然花了四千七百多塊——這不是吃飯,這是吃人。︰
想起小順子父子倆,燕慕容就是一陣心酸,他們還整天吃著咸菜饅頭白開水呢——好幾天沒見到他們了,自己又是不辭而別,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擔心自己。
這年頭,怪事很多,同樣的一盤子野菜,買來也不過幾塊錢,在翠園吃上一盤就要幾百塊,還真是窮人在家吃野菜,富人在飯店吃野菜,同樣的東西,不同的價格,卻讓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產生了巨大的反差。
跟騰湘靈商量了一下後,燕慕容就打算去看看小順子父子,至少自己現在不用再躲著了,能幫他們的就幫一下吧,小順子父親的那條斷腿他是沒能耐讓重新長出來了,但是一些物質上的幫助現在還是能做到的。
燕京的的哥十個人九個能侃,燕慕容一上車,司機就主動跟他聊了起來,天南海北的,什麼軍事,政治,時尚沒有聊不到的——燕慕容覺得,燕京的的哥不去當教授都可惜了,他們可比那些專家有文化的多。
「小兄弟,後面那車是你的朋友?」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看後面不遠處跟著的面包車問道。
「是。」燕慕容說道,只不過在昏暗的車內,司機卻沒看到他嘴角扯出的那一絲笑容。
「哦,我說呢。」司機點了點頭。「都跟著咱們好幾條街了,要不是你朋友,我都想報警了——你可不知道,現在搶劫出租車的還不少呢。」
「呵呵,你在前面把我放下吧,我到了。」燕慕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指了指路邊說道。
「好 。」司機穩當的把車停了下來,接過錢後就揚長而去。後面的那輛面包車見燕慕容下了車,也在路邊停了下來。
「鄭少,那小子下車了。」刀疤順著車窗看了看外面說道。「他怎麼在這地方下車呢?難道發現我們了?」
「怎麼了?」鄭曉莫名其妙的問道,燕慕容在哪下車他不管,只要能抓住他就行。
「鄭少,你看。」刀疤指了指燕慕容身邊的一條小巷子,說道。「這屬于老建築,這里幾乎都是小胡同,一般外地人要是走進來,很容易迷路的。」
「那又怎麼樣。」鄭無名瞥了一眼還站在路邊的燕慕容說道。「說不準他就住在這呢——靠,快跟上。」
正說著,燕慕容已經轉身跑進了身後的一條巷子。
燕京的胡同是很出名的,甚至有些游客還把這里當作一處旅游景點來游玩。當然了,現在大多數都因為一些需要而拆遷了,剩下的,也就成了一種歷史文化。
胡同里黑燈瞎火,除了偶爾從某個小院中照射出的微弱燈光,連一盞路燈都沒有。
「這什麼破地方。」鄭曉在被腳下的石頭絆了兩次後,忍不住抱怨著說道。他去的地方,那地板擦的都能當鏡子用,這種黑咕隆咚的地方,還是第一次來。
「***,這小子跑哪去了?」刀疤罵了一句說道,這胡同彎彎繞繞的,想要藏個人可很容易,只是,這里雖然黑了一點,但是安靜的很,怎麼就連腳步都听不到呢。
「跟著我這麼久,你們誰有病?」突然,燕慕容的聲音從後面傳了出來,把鄭曉連同刀疤和幾個小弟都嚇了一跳。
到底是見過血的人——刀疤在嚇了一跳後,立刻就轉過身,手中也多出了一跳鋼管,警惕的盯著不遠處的燕慕容,他知道,能悄無聲息一點動靜都不出站在他們身後的,恐怕也是個練家子了,這小子看上去文文弱弱長的跟個營養不良的小白臉似的,但事實卻不是如此。
「嘿。」鄭曉也是嚇了一跳,當看到身後站著的是燕慕容時,就怪笑了起來。「小子,你倒是會做人,知道我們在找你,自己就出來了,這可省了我不少事。」
「我知道你們在找我,所以我就出來了。」燕慕容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說道。「我是個醫生,你們找我一定是看病吧?說吧,誰有病?」
「你他媽才有病呢。」鄭曉不傻,他也知道燕慕容這是在拐著彎罵他呢。「我們沒病,不過你等下就得看醫生了。刀疤,上吧。」
刀疤點了點頭,卻是沒有上去,而是吩咐身邊的四個小弟。「上去,把他圍起來。」
大的指使小的,小的自然就去指使更小的,這年頭,有幾個大哥打架是要自己動手的?有一群小弟在前面沖鋒陷陣就行了,大哥只需要在後面搬張凳子喝喝茶,磕磕瓜子看熱鬧——要是輸了,就站出來放兩句狠話,然後轉身走人。
燕慕容可沒有等人家準備好了才動的習慣,在四個混混走過來的時候,燕慕容就動了。身體向左側一跑,然後腳踢在牆上,借著反彈的力道,燕慕容直接越過了前面的兩個混混,同時,在即將落地的時候,在空中突然一滯,身體硬生生的在空中反轉過來,一腳踹在了一個混混的後心位置。
落地後,燕慕容身形不停,不等身後的一個混混轉身,左腳立地,右腳高高的抬起,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半圓後,劈在了混混的肩膀上。
「 嚓」
一聲清晰的骨裂聲在這安靜的胡同里傳了出來,顯得極其刺耳,但很快就被痛呼聲掩蓋了過去。
當燕慕容再次轉身的時候,剩下的兩個混混手中的鋼管已經呼嘯著向他肩膀和腦袋砸了過來。
「白痴。」燕慕容不屑的嗤笑一聲,伸手抓住砸向他腦袋的那根鋼管用力一拉,那混混就頓時失去重心,向燕慕容栽倒了過來,燕慕容趁勢把他往懷里一拉,而另外一根鋼管也在剛好砸了下來——砸到的不是燕慕容的肩膀,而是被燕慕容拉進懷里那個混混的腦袋。
不等對方再次做出反應,燕慕容就一掌砸在了懷里滿臉是血的混混後腦處,直接把他打暈了過去,同時,右腳也自下而上踢出——然後,剩下的那個倒霉孩子的臉色一下就變的紫紅,雙手捂著褲襠就跪了下去,疼的滿地打滾,可就是一聲也喊不出來。
***——這小子不懂江湖規矩,竟然用這麼流氓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