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到底怎麼回事?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車內,蘇輕舞看著坐在副駕駛上的燕慕容輕聲問道。
「就連我都看不透我自己,你怎麼看透?」燕慕容笑了笑,說道。「好了,我有些累,到了地方叫我吧。」
「你不回家?」蘇輕舞問道。
「不回。」燕慕容身子往下挪了挪,頭靠在座位的靠枕上,閉著眼楮說道。「回去會挨打的。」
「為什麼?」蘇輕舞追根問底的架勢,看著燕慕容問道。「你剛才說了,我是你老婆,既然有家,為什麼不回?燕叔叔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就是啊,你都說你是我老婆了,為什麼還叫我爸叔叔呢?」
「——」
蘇輕舞沉默,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表面上她毫無反抗的接受了燕慕容這個男人,但是在內心的潛意識里,她還是不願意承認兩人的關系。
兩人結婚,說的純粹一點,也只是為了兩個家族的利益,而剛好兩人一男一女,年紀相仿,所以,兩人就成了搭建利益之橋上的最後兩塊磚。
蘇輕舞不再說話,燕慕容更不說話,雖然閉著眼楮,但卻沒真的睡著,有些事,他還沒想明白。
剛才在浮萍,鄭無名說過一句話。
「不管你因為輕舞而針對我,還是因為被別人挑唆而針對我。」
就是這句話,讓燕慕容想不通——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因為別人挑唆針對他?因為誰?老頭子嗎?
如果用到挑唆這兩個字眼,那通常說被挑唆者是被利用的,可是,老頭子會利用自己嗎?好像他只告訴過自己要小心鄭家,也並沒有讓自己做什麼。而且挑釁鄭無名的行為也是自己的想法。
心里暗嘆了口氣,燕慕容暫時也想不通其中的意思,或許只有問了老頭子才能知道他跟鄭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吧——可那老頭子嘴嚴的很,不想說的就算你用挖掘機撬他的嘴巴,他都不會崩出一個字的。
「對了,我剛才贏了多少錢?」燕慕容突然睜開眼楮,看著蘇輕舞問道。
「十億。」蘇輕舞專心的開著車,看也沒看燕慕容一眼——這王八蛋,就知道錢。
「給我吧。」燕慕容笑嘻嘻的說道。錢這個東西,現在是他最需要的。
「——」蘇輕舞不說話,但腳下的油門卻往下踩了踩,車速立刻就提了上來。
「那是我的錢。」見蘇輕舞沒反應,燕慕容再次說道。「你不會想貪污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吧?我都被那黑大個撲倒了,現在身上還疼呢,我需要錢看醫生。」
「——」
蘇姑娘現在是真想沖著立交橋下開過去,最好車毀人亡,砸死這個王八蛋——你要錢看醫生?你不就是醫生嗎?能不能找個再爛一點的借口?蘇輕舞想,只要他能找個再爛的借口,自己把錢給他。
「我是你老公,所以,你必須把錢給我。」不得已,燕慕容很不情願的再說了一次自己是她老公的話。
「——」蘇輕舞依舊不說話,只不過把車停在了一邊,掏出手機按了幾下後,才說道。「轉好了。」
「好了?」燕慕容詫異的問道。「我還沒告訴你我的卡號呢,你把錢轉到哪里去了?」
「騰湘靈的卡上。」
「——」燕慕容很想罵人,但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種不文明的想法。
這個女人腦子也有病嗎?為什麼,為什麼要把錢弄到騰湘靈那個瘋女人的卡上?——
「無名,你今天做的有點過了。」鄭家別墅的書房中,一個頭發花白,身體微胖的老頭兒看著鄭無名說道。
鄭岩已經年近八十,但由于保養的好,精神起色相比同齡的老人都要好太多,一雙眸子更是如電一般。
「對不起,爺爺,是我沖動了。」鄭無名恭敬的給爺爺續上一杯茶水說道。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鄭岩沉聲說道。「你需要的是反省自己。」
「無名記住了。」鄭無名點頭稱是,頓了頓,說道。「可是,鄭曉被他打了。」
「打就打了吧。」鄭岩端起茶杯,淺飲了一口後,才說道。「該忍的時候就必須忍到底,你越是心急,事情越是辦不好——在不觸犯利益的前提下,你就得忍著,鄭曉他為什麼被打我也清楚,這完全是他自找的,他也需要反省,但是,你卻不能以這個原因去跟燕家那小子發生沖突。」
「我知道了,爺爺。」鄭無名點頭說道。「看來,我必須對他認真一些了。」
「本就應該認真一些。」鄭岩說道。「他是燕龍騰的孫子,又是苗破天的徒弟,無論從哪一個身份看,你都不應該忽略他——三十年前,我能把苗破天趕出京城,三十年後,你也能把他的徒弟趕出去。」
听到爺爺的話,鄭無名沉默不語。
雖然他當時還沒出生,但是他也听過當初的事情。
苗家那種大家族,一夜之間傾倒,這可是當時盛極一時的大事,而現在,卻成了一種忌諱。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他趕京城,也不知道他背後的人會不會對自己動手?
「不用顧慮太多。」鄭岩似乎看出了鄭無名的想法,輕聲說道。「只需要按正常方向發展就好——他有錢,我們鄭家也有錢,他有人,我們鄭家一樣有人。」
「好了,你先出去吧,好好反省一下自己。」鄭岩揮了揮手,示意鄭無名可以出去了。
「是的,爺爺。」鄭無名恭敬的跟鄭岩道別,然後便走了出去。
獨自站在窗口,鄭無名的臉上泛起一陣自信的笑容。
「燕慕容,今日的羞辱,他日無名定會百倍返還,三十年前,我爺爺可以把苗破天趕出京城,三十年後,我一樣可以把你趕出京城,而且,我要在你最擅長的領域打敗你。」
一瞬間,鄭無名的霸氣盡顯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