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慕容現在明白了,這群人是要把這個中醫研討會弄成一個固定的民間組織,而且還是非官方的那種。
就好像大學里那各種各樣的社團一樣——每年交一些費用,你就能成為社團的一份子。
只是燕慕容想不明白,既然已經有了一個官方的中醫協會,他們還能弄出來什麼?
「你覺得一點用處都沒有,是吧?」陳漢清笑著問道。
「嗯。」燕慕容點了點頭。
不是他覺得沒用,恐怕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
雖然說參加中醫研討會的人有很多,但是,在燕京的又有幾個?基本上都是分散在全國各地,弄一個類似于社團似的東西出來,誰參加?——再說,人家社團還定期舉行活動呢。這要是舉行活動的話,大家都天南海北的,來一趟就是兩張機票——來時候的飛機票誰給報了?
「說說你的想法。」陳漢清說道。
「我沒什麼想法。」燕慕容聳了聳肩膀,說道。「我就是覺得他們這麼做有點多余了——如果像社團那樣設立一個據點,那誰來當這個社團的社長先不說,就說大家每次都要從外地趕來,這樣很不切實際。」
「確實是這樣。」陳漢清沉思了一陣,看著燕慕容說道。「你想想看,參加中醫研討會的並非只有中醫,還有西醫各領域的專家——如果把這些人集合在一起,都掛上一個‘華醫工會’的名頭,是不是要比一個人的名頭響亮?」
「華醫工會?」燕慕容詫異的問道。「他們想成立一個工會?而且連名字都取好了?」
「是有這個想法。」陳漢清點了點頭。「那幾個老家伙確實是這麼想的,而且名字都已經起好了。」
「利益。」燕慕容直言了當。
陳漢清都說到這了,他要是再想不明白,那真可以找塊豆腐去撞死了。
俗話說無利不起早,中醫研討會都開了這麼多年了,卻誰也沒有提出要弄個什麼「華醫工會」出來,這突然提出這事,也只能說明,那幾個老家伙有了共同的利益。
「對了,陳校長,你說的那幾個老家伙是誰?」燕慕容疑惑的問道。他也想不明白,什麼時候又多出幾個老家伙?難道陳漢清自己還不算老嗎?
「你不知道?」
「不知道。」燕慕容笑著搖頭。「我在外面十幾年,燕京的事情很少有知道的。」
「那就難怪了。」陳漢清點了點頭,從果盤里抓起一顆櫻桃放進嘴里,等到把果核吐出來後,才說道。「我說的老家伙呢,並不是說他們的年紀有多大。年紀嘛,跟我差不多——只是他們在中醫方面的造詣卻是最頂尖的。」
「雲貴的李家,西北的花家,還有咱們燕京的鄭家——他們是被稱為中醫界的四大世家。」
「等等。」燕慕容連忙問道。「陳校長,這是三個,您老數錯了吧?」
「我怎麼會數錯。」陳漢清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還有一家,也是我們燕京的,燕京苗家——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三十年前在中醫研討會剛結束不久,苗家就徹底在燕京消失了——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苗家的的確確就那麼消失了,家里所有人都沒有了消息。」
听著陳漢清的話,燕慕容大驚。
是的,三十年前,就是三十年前。
雖然他不知道三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老頭子就是三十年前從燕京出來的——而且,他姓苗。
「陳校長,到底發生了什麼?」燕慕容有些焦急的問道,他曾經問過老頭子,但是老頭子卻從來沒告訴過他,只說過,等他回了燕京後,一切謎底都會慢慢揭開。
當時燕慕容也沒當回事,只是撇撇嘴,以為老頭子故作神秘,而今天听了陳漢清的話他才知道,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中醫四大世家,看來老頭子當時就是苗家的掌舵人了——而且,鄭家。
「不知道。」陳漢清搖了搖頭,說道。「當時的我沒有資格參加中醫研討會,不知道那次研討會上發生過什麼事情,更不知道苗家為什麼一夜之間在燕京消失。」
「鄭家,是哪個鄭家?」燕慕容沉聲問道。
「燕京還有哪個鄭家。」陳漢清笑道。「你不知道鄭岩,應該知道在燕京上層圈子里被稱為燕京第一公子的鄭無名吧?」
「是他?」燕慕容心里一驚。
鄭無名,鄭家。難怪老頭子要我小心鄭家——只是,要小心什麼?
讓燕慕容更加驚訝的是,鄭家老爺子居然也是一名中醫,只是老頭子為什麼從來沒跟自己說過?
如果是這樣,那鄭無名他難道也是?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陳漢清看到燕慕容驚訝的表情,疑惑的問道。
「沒,沒什麼。」燕慕容快速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問道。「就是他們三個提出要成立那什麼‘華醫工會’的?」
燕慕容心里突然升起一種預感。這個「華醫工會」的成立,是為了針對他的。嗯,或許可以說是陰謀——但是他想不通,到底會是什麼?
「既然他們都是中醫,為什麼還有西醫加入?」燕慕容疑惑的問道。
「現在提倡的是中西醫結合。」陳漢清解釋著。「既然你都知道他們是為了利益,那自然這些人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會參與進來——華醫工會,說的就是華人醫生,不分中西。」
「能成嗎?」
「問題不大。」陳漢清想了想,說道。「無論是鄭家,李家還是花家,就算去掉中醫四大世家的名頭,也是華夏有名的大家族——再說,既然有利益,誰會不同意?」
「那既然要成立華醫工會,總會有個會長的,怎麼選?」燕慕容問道。
「這個我倒是清楚。」陳看清點了點頭,說道。「在這方面還算是公平——他們想的是通過比試來選出這個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