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慕容不圖謀什麼——他不在乎利益,也不想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爭斗。
但是現實往往就是這麼不遂人意。有些事情,除了他,別人根本做不到。
當第二天一早燕慕容回到騰湘靈和韓香住的酒店,敲開門時,卻發現房間內多了一男一女。
男人是段子軒,而女人卻不是段錦繡,而是段希冉。
「慕容,你回來了。」見燕慕容走了進來,段子軒放下手中的咖啡就站了起來,熱情的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會不會很麻煩?」燕慕容指了指沙發,示意段子軒坐下來,說道。「我沒想到會遇到希冉,更沒想到她是你妹妹——然後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那小子嘴太臭,我就忍不住打了他。」
段子軒笑著搖頭。
段錦繡那個大嘴巴一大早就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對段子軒說了一遍,然後,段子軒就來了。
他本來就是帶著段希冉來道謝的,至于燕慕容說的麻煩——麻煩是有一些,但比起自己妹妹的安全來說,再麻煩的事也算不上麻煩了。
當然了,段子軒不是傻子,燕慕容的算計又算不上隱秘,所以,既然來他只提道謝,不提別的,那就證明他已經默認了。
交朋友,是因為有利益才能相交,段子軒自然明白這些。而帶著段希冉上門道謝,就可以證明,他願意跟燕慕容發生點利益關系。
「我說過,你什麼時候來上海,我做東。」段子軒換了個話題,說道。「中午,就交給我安排,如何?」
「你是這里的地主,你不安排難道還要我安排嗎?」燕慕容哈哈一笑,說道。「客隨主便,如果能給我們免了住酒店的單,我會更感激你的,這里住一天要好幾百,太貴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家酒店是你的產業,哈哈。」
燕慕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但同樣,他也是在向段子軒證明他的能力。
「沒問題。」段子軒很大方的說道。緊接著,話鋒一轉,看著燕慕容說道。「你覺得,我們段家進京,如何?」
燕慕容一愣,沒想到段子軒會問出這個問題。
原本他突然從蘇杭追著段子軒跑來上海,就是為了段家在香港和國外的勢力,可他沒想到——段子軒比他更直接。
兩人剛剛婉轉隱晦的表達了誠意,這家伙就開始討要利益了。
燕慕容愣了一下,嘴角就掛起一抹微笑,沒有回答段子軒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上海不好嗎?我覺得,這里比燕京和蘇杭都要好很多啊。」
「這里太小。」段子軒笑著說道。「我在燕京的時候看過別人斗蛐蛐——當人們打開裝著蛐蛐的盒子時,那些蛐蛐總是想往外跳,它們不是好戰,而是想離開那個把它們關起來的牢籠——有些舍得下本錢的人,甚至花幾十萬弄一個蛐蛐籠,可就算弄的再豪華,那始終也是個籠子,蛐蛐只有跳出去,才能見到更廣闊的天地。」
「你是蛐蛐?」燕慕容問道。
「我是。」段子軒點頭。「但是,你何嘗又不是?」
「之前,我听說過你的事情——不管是在蘇杭還是在燕京,我都對你很好奇。」段子軒繼續說道。「你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不像其他的世家子弟,所以,公孫無忌邀請我的時候,我沒有拒絕——說實話,你的戰績實在是夠輝煌的,我從小到大活了將近三十年,沒你這兩個月打過的架多。」
「嘿嘿。」燕慕容嘿嘿一笑,不以為意的說道。「以前總被打,現在自然要多討一些回來了。」
是的,燕慕容這句話絕對是大實話。
那時候,每天都被老頭子虐的死去活來的,所以,燕慕容就心生報復。但是每一次都被老頭子輕松化解,結果——結果就是他被虐的更慘了。
于是,燕慕容現在就把對老頭子的怨氣爆發到了別人的身上。
「又讓你把話題轉移了。」段子軒苦笑著搖頭。「你還沒回答我,段家進京,如何?」
「你有目標了?」燕慕容還是不回答,仍然反問。
「沒有。」段子軒搖頭。「但是現在認識你了,那就有了。」
「你在打我的主意?」燕慕容吃驚的說道。「我對男人可沒有興趣的。」
「我有就行了。」見燕慕容跟他繞圈子,段子軒索性就直接說出了他的想法。
「你弄出的那兩款產品,我很喜歡,我認為,你手中還會有更多這樣的產品,所以,我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合作的項目,你認為呢?」
燕慕容看了段子軒一眼,心想,這倒也不是問題,騰戰已經把那本藥方給了他——如果能利用這本藥方拉住段子軒和段家,倒也算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哦,對了。」燕慕容突然說道。「听說你們段家是搞海運的,在香港和國外很有勢力?」
「是的。」段子軒點了點頭。跟燕慕容比起來,他倒是誠實的多。
「听說香港很好玩,你覺得,我去香港玩一圈怎麼樣?」燕慕容一臉渴望的問道。
「你啊。」段子軒苦笑這搖頭,指了指燕慕容,說道。「傳言果然說的沒錯,你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我只是想去玩玩。」燕慕容辯解著說道。
「嗯,確實,很多人都想去香港玩一玩的。」段子軒沉默了一陣,說道。「不過能不能玩的轉,就要看你自己了,我可以給你當導游,但導游也要游戲,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陪著你。」
「明白。」燕慕容笑著點頭。「那過段時間,趁著暑假我就去香港玩一玩吧。」
「歡迎。」段子軒笑著說道。
「哦,對了。」燕慕容看著段子軒說道。「香港雖然繁華,但燕京也不差,名勝古跡多的很,有空你也去燕京坐坐,我帶你好好玩一玩。」
于是,兩人就這樣一邊打著機鋒,一邊確定了未來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