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只有潘震華一個人帶著燕慕容來，走的時候，警局里的頭頭腦腦就全都出來相送，而且那些值班的警察出于好奇，也都遠遠的跟在後面看熱鬧，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特首來了呢。
不過燕慕容倒不怎麼驚訝。這種事情在華夏是很普遍的。
如果你是一個沒錢沒權的農民，到某些地方去辦事，人家給你的只是一張比跑了老婆死了兒子還難看的丑臉。但是如果你擁有了一定的金錢和權利，那效果自然相反——他們就算是真的跑了老婆死了兒子，也會用一臉親切可掬的笑容迎接你，然後就跟伺候親爹似的小心伺候著。
這種事情見的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保鏢和律師分別上了兩輛黑色的奔馳車，而燕慕容，則是跟李建華上了他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直到車子拐出警局，燕慕容還能看到一群警察站在門口翹首相送。
燕慕容苦笑著搖頭。「有錢有權的感覺就是好啊，能讓這群人見人怕的家伙把你當爹一樣供著。」
「你又不是沒有這個能力。」李建華笑道。「如果你肯像我一樣整天在外面拋頭露面，你所擁有的，只會比我多，不會比我說。」
「我討厭拋頭露面。」燕慕容說道。「不但要應付各種各樣的人，還要面對那些每天堵在你家門口想要采訪你的記者——我討厭照相，所以，我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李建華不說話，只是微微一笑。
就你還低調？低調這兩個字眼完全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不過話說回來，燕慕容的行事風格確實很怪。
如果換成別人，發聲一點口角，都會先開罵，然後哪一邊罵不過了，惱羞成怒了才會上去動手。可是他偏偏不是。誰觸踫到了他的底線，他從來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直接大嘴巴就抽上去。
更怪的是，燕慕容無論惹了多大的麻煩，從來都不用家里的勢力擺平，完全是靠自己的拳頭來解決事情。
你不服，那就來報復我。你來報復我，我就接著打你。什麼時候對方被打怕了打服了，也就偃旗息鼓了。
說低調，燕慕容確實低調，除了拼過那麼兩次爹就每再做過什麼靠著家里的勢力作威作福的事情。但說他高調，事實也確實如此。你看他打的人，哪個不是家里有權有勢的公子哥？他不挑別人打，就專打那些衙內，實在是太高調了。
「有時候，該低調就要低調，該高調就要高調，一味的低調只會讓別人覺得你很好欺負。」李建華說道，然後話鋒一轉，就看著燕慕容問道。「怎麼會接受她的邀請？」
李建華口中的她燕慕容自然知道指的是誰，微微一笑，看著李建華說道。「你是在怪我嗎？」
「沒有。」李建華搖了搖頭。「只不過，你是子軒的朋友，我跟子軒也是非常好的朋友，所以，我們自然也是朋友——我只是不希望看著我朋友陷進去。」
「我去看看跟她有沒有合作的可能。」燕慕容笑著說道。
「合作？」李建華愣了愣，奇怪的問道。「跟她能有什麼合作——我想，子軒應該也跟你說過她吧？你就不擔心？」
「我很擔心。」燕慕容點了點頭，但是卻滿臉自信的說道。「但是，除了老頭子，誰也不能讓我陷進去。」
「那就要看你怎麼做了。」李建華沉默了一陣，才說道。「但是，我不希望你把子軒拉進去——杜家雖然不小，但跟董家比起來，還是差的太遠。」
「那你呢？」燕慕容笑著問道。
「我？」李建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苦笑著搖頭。「我雖然被那些人稱做華人首富，事實也確實如此——但是，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李家，也比不上董家。」
李建華的話讓燕慕容有些驚訝，難道李建華是因為對以前的事情有所忌憚才會這麼說？
「我知道你不相信。」李建華微微一笑，側過身子從車載酒櫃中拿出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後，才說道。「並不是我夸大，而是董家，實實在在的是一只龐然大物——所以，你要與董無言接觸，自己就要多加小心，這算是我對于朋友的勸告。」
「再大的山，也不能阻擋人類的腳步。」燕慕容笑著說道。「何況是一個女人。」
「女人有時候很可怕。」
說著，李建華突然換上了一副異常認真嚴肅的表情，看著燕慕容問道。「晚上的事情，是你故意安排的？」
听到李建華的話，燕慕容就有些微微一愣，詫異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直覺。」李建華說道。「我到警局的時候，就是康警司出來迎接的，他是這件案子的負責人，所以，我就跟他要了一份剛從現場傳回來的照片。」
「你看出什麼了？」燕慕容一臉微笑，除了一開始的微微詫異，就再沒露出其他的表情。就好像李建華說的不是他一樣。
「根據現場的照片和我得到的消息來看，那個狙擊手的目標是董無言，而不是你。」
「你怎麼覺得不是我？」燕慕容笑著問道。「我就站在他前面，如果不是我反應快，子彈在射穿她身體的同時，也會射穿我的身體。」
「也許會。」李建華點了點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當時的位置是怎麼樣的，但是，子彈最後沒擊中你們兩人，確實擊中了茶幾上的就瓶，從彈道的角度和董無言的身高來分析，那顆子彈就算擊中她，也是擊中她的——嗯，她的。」
「分析的很不錯，看來你不但適合經商，還適合去做私家偵探。」燕慕容笑著表揚了李建華一句。「所以呢？你就認為這是我故意安排的一場戲？」
「我不知道。」李建華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證據，一切懷疑都是蒼白的——所以，我才會問你。」
「你猜我會告訴你嗎？」
「如果是你做的，你會。」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燕慕容苦笑。「好吧，被你看穿了——這事是我安排的。」
ps︰如果不是有人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今天是情人節……好吧，祝各位帥哥美女節日快樂，另外……用過的套套要記得丟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