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人們就突然發現男人的後背被燕慕容推拿過的地方開始漸漸變紅。原本有些黝黑的皮膚都覆蓋上了一層紅潤,然後,後背就出現了一層層細密的汗珠。
汗水越來越多,等到把身下病床上的床單都打濕後,燕慕容才停了下來。
「好了。」燕慕容扯出一塊酒精棉擦了擦手上的汗水,看著女人笑著說道。
「這樣就好了嗎?」女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燕慕容問道。她不敢相信,扎兩針,切除了壞死的組織,然後又按摩推拿了一陣,最多才用了二十分鐘,這樣就行了?
燕慕容沒有說話,而是笑著指了指病床。
女人奇怪的轉過頭,就驚喜的發現剛才還昏迷的丈夫竟然醒了過來,這會已經轉過身,看著她咧開嘴笑了起來。
雖然這男人還顯得有些虛弱,但這也是正常的,吃量服藥調理一下,再補充一下營養就沒問題了。
「家明,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女人愣了一下後,就撲倒在了男人身邊喜極而泣。
「我沒事的,沒事的。」男人愛憐的模著女人憔悴的臉,幫她擦著眼淚,開玩笑的說道。「我運氣好,閻王爺不要我的。只可惜這條腿沒了。」
「命保住了就好了。」燕慕容笑著說道。
「是啊,命保住了就好。」男人感嘆的說道。說完,就要掙扎的坐起來。
「你還是躺下吧。」燕慕容說道。「你現在的身體太虛弱,需要好好調理一下。」
說著,燕慕容就看著花錯,說道。「去抓兩副補血補氣的藥,這個你應該會吧?」
「這個當然沒問題。」花錯開心的笑了起來。
雖然剛才那些主要工作都是燕慕容做的,他只是幫了一點小忙,但在他心里,他已經把這次治療當成了他人生中第一次**行醫。
甚至花錯在想,是不是晚些時候給老爺子打個電話,跟他炫耀炫耀?
很快,花錯就用塑料袋裝著幾包抓好的中藥送了過來,交到女人手里,說道。「這里面有七包,是一個星期的藥量,一天一包,熬成湯口服,早中晚各一次。記住,一天只能用一包,第二天就要換藥。」
說完,花錯又從兜里掏出一盒祛腐生肌膏,說道。「這個藥膏是擦在傷口上的,今天就不用了,明天這個時候把紗布拆下來,把藥擦上,然後再用干淨的紗布包扎好,估計用不了一個星期就能恢復了。另外,光吃藥也不行,給病人炖點雞湯喝吧。」
燕慕容看著花錯滿意的點了點頭,只是有點納悶,那盒祛腐生肌膏他是從哪弄來的,難道這邊的醫院也有嗎?
「謝謝,謝謝醫生。」女人再次哭了出來,不顧燕慕容的阻攔就跪在了地上,一個勁的對燕慕容和花錯磕頭。
花錯大驚失色,他可是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就算以前跟著他爺爺去給人看病的時候,那些人都是在看完病後遞過來一張支票,然後說幾句感謝的話就行了。下跪這事,他可是從來都沒見過。
燕慕容倒是見怪不怪了。
那些有錢人,是拿支票表示感謝,而這些樸實的人,則是用他們的實際行動來感謝。
以前跟老頭子到處行醫,這種情況也遇到過不少次了。
「快起來。」燕慕容連忙拉起不斷磕頭的女人,說道。「我們是醫生,醫生就是治病救人的,這是我們的職責。而我們救人,不是為了讓你們感謝,而是因為責任。」
「好,這位醫生說的好,醫生就該這樣。」人群中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緊接著,這個聲音就好像具有傳染功能一樣,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和贊嘆聲。
「這位小神醫說的沒錯,醫生不救人,不如回家種地好了。」
「是啊,不像有些醫生,只知道賺錢,別人的死活管都不管。」
「白衣黑心,錢不到手,包你命沒有啊——」
「中醫啊,中醫好神奇啊,媽媽,我以後長大了也當中醫好不好?」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看著母親問道。
本來,這些來排隊看病的人都是出于不要錢的原因才會過來,但是他們沒想到,卻能看到如此讓人震驚的一幕。
一盒銀針,一把手術刀,再加上一瓶不知道是什麼的藥粉,用了二十多分鐘,就完成了外科醫生需要一個多小時甚至好幾個小時才能完成的事情。
以前,他們對中醫不了解,只知道重要好像就是草根樹皮,而中醫就跟街頭那些算命驅邪的差不多。但是經過現在的事情,他們對中醫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之前有看過病的,一些小病,到了醫院就要檢查這個檢查那個,一次沒有幾百塊下不來。而人家中醫,只看看你的臉,再抓抓你的手腕,就知道你得了什麼病,而且一些不需要吃藥的病,人家給你扎上兩針就能治好。
「小神醫,真了不起啊。」站在前面的一個老頭兒看著燕慕容舉起大拇指夸獎道。
「嘿嘿,大爺,他是醫生不假,也是我們醫院的院長。」花錯在一旁笑著說道。
「啊,還是院長呢?這麼年輕啊。」老頭兒感嘆的說道。「真是後生可畏啊,這麼年輕就有如此的醫術,比那些只知道收人錢卻不辦人事的家伙強的太多了。」
老頭的一句話,就等于是在赤~果~果的抽那群專家的臉,讓他們一個個都低下了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頭顱,臉上火辣辣的燙。
不過他們心里也在暗自慶幸和幸災樂禍。
慶幸自己沒有被金錢所誘惑而接受燕慕容的那個賭注,至于幸災樂禍嘛,看看唐勇那張比被刨了祖墳還要難看的臉就知道為什麼了。
十年啊,白白工作十年啊,就算他以前攢下不少錢,可估計隨著這社會的物價越來越高,那點錢也用不到十年了。
這還真是不賭還好說,這一賭就直接輸回解放前了。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豪賭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