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水開了,來泡茶。愛殘顎」
燕家小院中,燕老爺子坐在一張木桌旁,指著旁邊已經「嗚嗚」叫的水壺對燕慕容說道。
燕慕容笑了笑,拎起水壺,也不管什麼泡茶的工序,就從裝著茶葉的鐵盒中捏出一把茶葉,直接放在了三人的茶杯中,然後倒滿開水,這泡茶的工作就算做完了。
「這混小子,這叫泡茶嗎?」燕老爺子笑罵。「這大紅袍讓你這麼泡,簡直是lag費。」
「老爺子,湊合著喝吧,人家寧主席和魏省長都沒說什麼呢,你嘮叨個什麼勁。」燕慕容撇了撇嘴,就坐在一旁的花壇上,繼續拿出手機玩貪吃蛇。
寧佔東苦笑,他能說什麼?本來這次就是帶著魏明普和魏小歐來道歉的,再說,燕老爺子以前對他不錯,也是他的領導,就算給他接上一杯自來水他也得喝著,不但得喝著,還得夸這自來水有點甜才行。至于魏明普,自打坐下後幾乎就沒挨著過椅子,額頭上也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別說給他喝大紅袍了,有喝的就不錯了,還敢挑理?
「燕老,你這孫子很直率啊。」寧佔東哈哈一笑,絲毫不提道歉的事情,反而夸獎起了燕慕容。
「這臭小子整天就知道瞎胡鬧。」燕老爺子呵呵一笑,說道。「佔東啊,最近不忙嗎?怎麼還有空往我這老頭子這里跑了?」
「看您老說的。」寧佔東輕笑。「沒有您的栽培,哪來現在的我?我來看看您老還不是應該的?」
「你有心了。」燕老爺子一臉欣慰的點頭,把目光看向了魏明普,說道。「這是湖北的魏明普書記吧?我記得我當年過去的時候,他還是個副市長呢,這一眨眼十幾年過去了,都成了封疆大吏了。」
「是首長栽培的好。」魏明普連聲客氣,他可不敢像寧佔東一樣跟燕老爺子有說有笑。燕老爺子雖然退了很多年,但身上那股上位者睥睨天下的氣勢,卻是壓的魏明普有些喘不過氣來。至于魏小歐,更是老老實實的低著頭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他現在終于明白了自己昨天到底惹到了什麼人。這個穿著一身地攤貨,手里拿個破手機,昨天一腳把自己踹飛的家伙感情還是個***。
想到這,魏小歐後悔的腸子都快青了,自己怎麼就這麼苯,能跟寧大少認識的人,哪有一個簡單的?自己干嗎那麼最賤的上去找抽呢?
現在好了,看到平時被各種人巴結的老爹在人家爺爺面前乖的跟個孫子似的,就知道今天這事不好了結。
「佔東啊,你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燕老爺子端起已經泡好的茶水,吹了吹冒出的熱氣,輕輕的抿了一口,說道。「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這老頭子幫忙的,只要我能幫的上,我也不介意再為國家發揮一下余熱。」
看著燕老爺子一本正經的表情,燕慕容心里就暗笑不已——老爺子裝的可真像,昨天都跟你說了,現在還裝糊涂。
「燕老您不知道?」寧佔東有些詫異,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燕老爺子的表情,也吃不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跟這些成了精的老家伙打交道,果然難的很啊。
「我該知道什麼?」燕老爺子一臉詫異。「這新聞我也天天看,沒看到你們最近有什麼大動作啊。」
「看來燕老真的不知道了。」寧佔東笑了笑,瞥了一眼坐在花壇上玩著手機的燕慕容,說道。「昨天不是中秋節麼,明普從湖北過來看我,我就順便讓我們家那小子帶著他那兒子出去轉了轉,沒想到恰巧遇到慕容他們,然後發生了一點誤會——我從我們家那小子嘴里也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這事的確是魏小歐的錯,而且昨天慕容也踹了小歐一腳,燕老,您看,這事讓小歐道個歉,怎麼樣?」
「還有這種事情?」燕老爺子的眉頭皺了起來,看著燕慕容問道。「慕容,昨天怎麼了?」
燕老爺子這一皺眉,魏明普那顆小心髒跳的就更厲害了。寧佔東說的已經夠委婉了,要是讓燕老爺子知道自家那白痴兒子做了什麼,還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死啊?
他官做的雖然大,但跟上面這些大員們比起來,就跟小蝦米差不多,更何況得罪的還是燕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別說他低下不干淨,就算是干淨的,燕家要是想整他,手段也多的是。一個燕滄淵就夠可怕了,比起自己這個省委書記,人家那個市委書記可是直轄市的,雖然表面上級別低,但行政級別卻是高了自己不少,燕滄海就更不得了,中紀委的書記,哪個當官的見了不怕?恐怕這個世界上只要是當官的,都怕哪一天燕滄海請他過去喝茶。
「這小子。」燕慕容一指站在那心驚膽顫的魏小歐,一臉氣憤的說道。「本來我就是跟寧坤開了兩句玩笑,結果這小子就對我出言不遜——罵我也就算了,連我媽,我小姑,我媳婦都帶上了。」
「荒唐。」燕老爺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臉憤怒的看著寧佔東,說道。「佔東,你就是這麼教下屬啊嗎?還有一,堂堂一個省委書記,就是這麼教自己兒子的?」
這一巴掌下來,魏小歐直接嚇的一坐在地上,魏明普大風大lag經歷的多了,但在燕老爺子散發出的那股子威壓之下,身體也忍不住的開始打擺子,額頭上的汗水更是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寧佔東則是滿心的無奈——燕家這小子,實在是不得了啊,一句話就把所有的錯都給推了過來,把自己倒是撇的干干淨淨——什麼叫開玩笑?你小子說話那麼損,這也叫開玩笑嗎?
「燕老,您消消氣。」寧佔東連忙說道。「小孩子不懂事,打打鬧鬧的很正常——你看,慕容不也是這樣麼,男孩子嘛,心理年齡跟生理年齡是不成正比的,我還記得慕容這小子那會有多鬧騰,哈哈,我們家的玻璃都被這小子拿彈弓不知道砸了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