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燕慕容收段辰旭做徒弟的事情,梁少坤表示很費解,其實就連燕慕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是覺得跟這孩子非常投緣而已,換句話說,段辰旭身上的這股子倔強勁兒很對他的脾氣,仿佛讓他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回想一下剛跟老頭子學醫的時候,自己就是被老頭子虐的死去活來,但始終不肯吭聲服軟。
段辰旭也一樣,他讓燕慕容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送回去了?」見梁少坤進來,燕慕容就笑著問道。
「送回去了。」梁少坤點了點頭。「這小家伙的脾氣可真倔啊。」
「倔才好。」燕慕容嘿嘿一笑。「我可不想收個軟蛋當徒弟,看這小家伙的性格,將來估計跟我一個脾氣啊。」
「師傅,你相信他?」梁少坤正色問道。「算上今天才見過兩面,他要當你徒弟你就收了?」
「我誰也不相信。」燕慕容搖了搖頭。「這世界上,能相信的除了我和我的親人,沒有人值得我相信。」
「那我呢?」梁少坤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你?」燕慕容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梁少坤一遍,說道。「你自己說說,你全身上下有哪個地方值得我相信?」
「師傅,你不能這樣。」梁少坤悶聲悶氣的抱怨。「就算你不相信我,你自己心里想想就行了,干嗎非要說出來呢?多傷人啊。」
「是你自己問的。」燕慕容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膀。「我只是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回答你的問題而已。」
「實話總是很傷人的。」董無言從臥室里走出來,看了梁少坤一眼,坐在燕慕容身邊,接著話茬說道。
「好吧,我說不過你們。」梁少坤一臉郁悶的搖了搖頭,說道。「師傅,你知不知道國內現在是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燕慕容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梁少坤話里的意思。
「我是說國內對這次中醫比賽的看法。」梁少坤解釋著說道。「剛才我給我老爸打了個電話,他跟我說了一些事情。」
「哦?看來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不是一些,是很大。」梁少坤坐在燕慕容對面,一臉認真的說道。「我爸說,你拍的那部紀錄片反響很好,而且你還有了自己的粉絲——他自作主張替你開了個微博。師傅,你猜猜看,兩天的時間,就兩天的時間,你猜猜你有多少粉絲了?」
「兩萬?」
「再猜。」
「三萬?」
「師傅,你就不能往大了猜猜?」
「廢話真多。」燕慕容眼楮一瞪,怒道。「再給我玩這種游戲小心我抽得你連你爸都認不出來。」
「不玩就不玩,這麼凶做什麼?」梁少坤嘀咕著抱怨了一句,才繼續說道。「你可別低估咱們華夏青年追求偶像的那股子熱乎勁兒,現在滿大街的腦殘粉到處都是——前兩年,那個韓國的一個明星也不知道是怎麼著,反正就是快破產了,你猜怎麼著?人家韓國土著還沒說話呢,咱們華夏這些腦殘粉就開始嚷嚷著要給人家捐錢了。」
「說重點。」燕慕容面色不善的提醒道。
「好好好,馬上說。」
看到燕慕容有發飆的跡象,梁少坤這才關上了話匣子,說道。「兩天的時間,你的粉絲已經過兩八十萬,而且還有上升的趨勢,師傅,你火了啊。」
「就這事嗎?」燕慕容臉上看不出一絲動容。
現在明星為了人氣花錢買粉絲的滿大街都是,他一不是明星,二又沒花錢,兩天的時間聚集了八十多萬的粉絲,換成任何一個人睡覺都能笑醒,可燕慕容同學卻是淡定的很,讓梁少坤很是納悶。
「師傅,你怎麼不激動?」梁少坤奇怪的問道。
「我激動什麼?」
「當我沒問——」梁少坤張了張嘴,覺得自己實在跟不上師傅的思維,話鋒一轉,說道。「師傅,這算是個好消息,不過我爸還告訴了我一個壞消息。」
「有人罵我?」燕慕容笑著問道。
「你怎麼知道?」梁少坤一臉驚訝。「師傅,你還真說對了,確實有人罵你,而且罵你的人還不少。」
「很容易猜啊。」燕慕容解釋道。「明星不都是這樣麼,有人捧就有人罵,捧我的人這麼多,罵我的人也應該不少。」
「確實是這樣,不過也有點差別。」梁少坤說道。「比賽是錄播的,前天比賽結束後,第一項比賽的錄像就在國內播出了,反響很大,電視台、電台、報社,甚至我爸辦公室的電話幾乎都快被人打爆了,都是想要聯系你的,有找你治病的,也有醫院想聘請你去當主治醫師的,還有一些媒體想對你做一次專訪。」
「居然會這樣?」燕慕容驚訝下巴險些掉在地上,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還有這麼一天,似乎這樣的待遇只有那種紅的發紫的明星才有機會得到,自己只是個小醫生,什麼時候醫生也這麼搶手了?
燕慕容心想,要不比賽結束後,自己回去干脆改行算了。
「師傅,你先別高興了。」梁少坤打斷了燕慕容的幻想,說道。「那都是昨天以前的事情,今天——應該說幾個小時前,突然冒出來不少人罵你,他們不理解你為什麼放棄比賽。」
「就因為這事罵我?」燕慕容有些好笑。「再說我也沒放棄啊,不是讓段辰旭那小家伙上了嗎?」
「可他們不這麼認為。」梁少坤說道。「這些島國鬼子太缺德,只把你說放棄的那段播出去了。」
「讓他們罵吧。」燕慕容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這樣的比賽本來就很無聊,那個松什麼狼的德行你也看到了——要不是看他們弄的這麼大,可以免費替中醫做個打廣告,我都不想來。」
「你還真看的開。」梁少坤無奈的笑道。
「不是我看的開。」燕慕容臉色一正,看著梁少坤說道。「我師傅告訴過我一句話,現在既然你是我徒弟,那我就把這句話告訴你。」
「師傅您說。」見燕慕容表情嚴肅,梁少坤也收起了笑臉,一臉認真的準備聆听燕慕容的教誨。
「我們是醫生,而醫生與別的職業不同。有錢,我們要治,沒錢,我們也要治。哪怕診金只是一個饅頭一碗涼水,這無關道德,也無關職責——只要對得起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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