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的怒火達到了頂點而又無處發泄的時候。身邊的人或物就成了他發泄的對象。
茶幾。酒瓶。杯子。電視——包廂里。只要是能砸的東西。都被王中王砸了個一干二淨。酒吧的服務生和老板早就听到了包廂里的異動。但知道里面的是王中王後。也不敢進來阻止。只能任由他發泄。
「王哥。別砸了。坐下來喝杯酒消消氣。」鄭曉叫來服務員。又要了一瓶紅酒和幾只酒杯後。才拉著滿臉怒意的王中王坐了下來。說道。「只是失敗一次而已。我們還好好的坐在這。找機會把場子找回來就是了。」
「這不是失敗不失敗的問題。」王中王怒氣沖沖的端起酒杯。一口喝光了里面的酒。說道。「我可是他親生兒子。他居然不相信我。還告訴我好自為之——哼。老家伙年紀大了。做事開始變的小心了。居然讓我不要牽連王家。」
「王哥你消消氣。」鄭曉笑了笑。說道。「你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醫院的事情讓燕慕容解決了。我們下一步該干嗎。」
「解決。哼哼。我不相信這次他還能這麼順利的就解決。」王中王冷笑著說道。「後天就是十月一。燕京會有人來香港視察。听說其中就有姓燕的那小子的父親。」
听到王中王的話。再配合著他那凶光閃爍的眼神。鄭曉頓時打了個激靈。
「王哥。你冷靜點。那可是中紀委的書記。常委啊。對他下手。先不說有沒有機會。就算是成功了。那我們也完了。」
「你怕了。」王中王冷聲說道。「別忘了。你大哥。你二哥。你爺爺的死全都跟他有關系。你就不想報仇。」
「我——」
鄭曉有些猶豫。他這人雖然紈褲了一些。平時做事也不過腦子。但是他不傻。也不像王中王現在火氣大脾氣沖動。自然會考慮一下這樣做的後果。
「王哥。要不。我們找葉少商量一下。」鄭曉提議道。
「是啊王哥。找葉少商量一下吧。」理查德也插嘴說道。「他不是說了嗎。他只要利益。只要能給他足夠的利益。他什麼都可以做。」
要說三人里。最擔心的不是鄭曉。而是理查德。
他現在就是一偽少爺。跟王中王和鄭曉比起來。他充其量就是一跑腿的。這種事情如果真的做了。到時候不管王中王和鄭曉會是什麼下場。那抗第一道雷的必定是他。
狡兔死走狗烹。在瑞鷹集團易主後。理查德是徹底體會到了這種感覺。以前總圍著他轉的一些朋友雖然表面上還對他恭敬。但他能感覺的到。這些人都在漸漸疏遠他。
「葉瀾軍。」王中王冷笑。「找他商量。那可不行。」
「為什麼。」鄭曉疑惑的問道。
「因為我不相信他。」王中王說道。「葉瀾軍這個人我看不透。但是。這種為了利益的人是最難掌握的——我們給了他利益。他會幫我們做事。可如果別人給了他更大的利益。他說不準就會反咬我們一口。」
「應該不會吧。」鄭曉遲疑了一下。說道。「他跟燕慕容的仇了不小。估計不會跟燕慕容有什麼聯系。」
「不會嗎。嘿嘿。這可說不準。」王中王說道。「難道你沒發現。從我們找上他開始。他就沒有提過找燕慕容報復的念頭。這意味著什麼——我說了。為了利益的人是最難掌握的。如果燕慕容給他的利益足夠大。還真說不準他會不會反咬我們一口。」
「可是——上邊也不會同意你這麼做吧。」
「上邊會同意的。」王中王說道。「難道你忘了。上邊說了。不惜一切代價。」——
傍晚。燕慕容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騰湘靈和韓香卻是一起走了進來。
「喲。小香香。稀客呀。」燕慕容打趣的看著韓香。「算一算。好像很久沒看到你這麼早回來了呢。」
「你還好意思說人家。」不等韓香說話。騰湘靈就沒好氣的白了燕慕容一眼。「算來算去。就你這個甩手掌櫃最清閑。我們都是給你打工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就是。就屬燕大哥你最清閑了。」韓香嬌笑著附和道。
「得。我這還引火燒身了呢。」燕慕容哭笑一聲。說道。「我就是清閑。也清閑不了幾天了。過段時間就要回燕京參加中醫大會。不知道那群家伙又會鬧出什麼ど蛾子呢。」
「要不要我跟你回去。」騰湘靈問道。
「不用。」燕慕容搖了搖頭。「到時候花錯會跟我回去——花家是三大中醫世家。花錯不回去。有些說不過去。」
騰湘靈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說。這次他們會重新選那個華醫工會的會長嗎。」
「這是肯定的。」燕慕容說道。「不然八抬大轎抬我。我都不願意去跟那些老頭子瞎起哄。」
「你要當會長。」
「當。干嗎不當啊。」燕慕容笑著說道。「中醫的落寞跟西醫的快速發展有分不開的關系。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個人原因——就連華夏人都不相信華夏中醫。更別說讓它發展壯大了。所以。我必須當上這個會長。」
「你準備怎麼辦。」騰湘靈問道。
「改革。」燕慕容一臉認真的說道。「要發展。就必須要改革。」
「有想法了。」
「暫時沒有。」燕慕容苦笑。「辦法是人想的。現在沒有。並不代表以後沒有——正好。你們兩個回來了。給我出個主意唄。」
「哎呀。燕慕容。你還真能壓榨我們啊。」騰湘靈頓時抱怨了起來。「在外面。你壓榨我們的體力。回了家。你還要壓榨我們的腦力。你還敢再懶一點嗎。」
「這不叫懶。」燕慕容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叫人盡其才。你看。我是醫生。我負責治病。護士負責打下手。你們呢。現在就是護士的角色。要是醫生什麼活都包了。要護士干嗎。」
「歪理。」騰湘靈嗤笑著說道。
「存在即是合理。」燕慕容笑。「不然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那才叫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