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精片每片的甜度等于是二十克白砂糖的甜度,而且價格相對于白砂糖要便宜很多,所有,一些飲料和糖食制品的生產商都會用糖精片來代替砂糖,一般情況下,五斤的原料,用八片糖精片是最合適的,用多了,口感就會過于甜膩。
「食堂的負責人呢?」燕慕容沒搭理那警察,直接讓花錯叫來了食堂的負責人。
在華夏,食堂承包給學校教職員工的親戚什麼的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出現事故的幾率也比較高。所以,燕慕容為了遏制這種行為,食堂的承包商都是他親自選出來的。
負責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叫梁啟志,是廣東人,身材微胖,剃著一顆大光頭,乍一看跟發了福的葛大爺似的。
「燕校長,您找我?」梁啟志戰戰兢兢的說道。出了這種事,他肯定要擔責任的,更何況平時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寧佔東和楊振興還站在旁邊,他雙腿就忍不住的顫抖。
「到底是怎麼回事?食材是誰負責采購的?怎麼會有糖精片?用糖精片做了什麼?」燕慕容也不跟他廢話,冷聲問道。
「這——做了月餅。」梁啟志小聲說道。
「大點聲,你啞巴啊?」燕慕容厲聲喝道。
「是是是。」梁啟志被燕慕容這一嗓子給嚇了一跳,本來腿就軟,這一嗓子險些被讓他坐在地上,擦著額頭不斷滴落的汗珠,聲音提高了不少。「燕校長,您也知道,這不是快到中秋節了嗎,挺多學生家里情況都不是很富裕,大多數北方來的學生吃不慣南方的月餅,我就讓人采購了一些材料,做了一些月餅——我,我本來是好意啊,誰知道誰出現這樣的情況。」
梁啟志都快哭了,本來還以為這麼做會讓學校的領導高興一下,可結果卻鬧出這麼大的事情。更要命的是,連總書記和香港特首都驚動了。
「好意你媽了個逼。」燕慕容氣的直接罵娘,千忍萬忍才忍住了沒當場一巴掌給梁啟志的光頭開瓢。「誰他媽讓你做月餅放香精片的?用白砂糖不行嗎?就他媽為了省倆錢,你就給我用香精片糊弄?留著錢買棺材嗎?當初你怎麼跟我保證的?——食材絕對用最新鮮的,絕對不會偷工減料,現在呢?你腦子讓狗吃了?」
燕慕容氣急之下的話可謂是毒到了極點,直接把梁啟志給罵的狗血淋頭,可梁啟志連反駁都不敢反駁。只能在心里祈禱那些食物中毒的學生千萬不要出事,不然食堂做不下去是小事,他那顆光頭保不住可就是大事了。
「燕——燕校長,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啊。」梁啟志哭喪著臉解釋道。「您知道的,我以前也當過面點師,五斤材料配八片糖精片我是知道的,我也吩咐過面點師注意一下,可——可誰能想到會成這樣啊。哦,對了,肯定是糖精片有問題。」
「你少他媽給我推卸責任。」燕慕容一巴掌拍在他的光頭上,說道。「去把糖精片和月餅給我拿來。」
梁啟志不敢耽擱,扭動著微胖的身軀一路小跑,取來了一小包糖精片和一塊看起來倒是挺精致的月餅。
燕慕容拿出一片糖精片,咬了一口,仔細品嘗了一下,就知道這糖精片沒有問題,接著,又拿過一塊月餅,剛嚼了兩口,就直接吐了出來。
「這東西能給人吃?」燕慕容臉色冷俊的看著梁啟志。「虧你還知道五公斤材料配八片糖精片,來,你自己嘗嘗,這他媽是八片嗎?十八片都有了——我就奇怪了,是面點師不識數還是沒有味覺?都甜成這樣了也能吃的下去?還有,那些學生是怎麼吃下去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梁啟志一臉委屈的說道。
「行了,你去把面點師給我叫來。」燕慕容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也不打算再听他嗦,冷聲說道。
「是是是,我馬上去。」也顧不得身上的襯衫都能擰出水來了,梁啟志連忙跑開,沒過一會,又跑了回來,只是臉上的表情更難看了。
「人呢?」
「人——人沒找到。」梁啟志聲音也開始顫抖。
「人不在?」燕慕容眉頭皺了起來。現在他可以肯定,這不是食物中毒,而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嘗月餅的時候,他就吃出面里不只是糖精片超標,而且做月餅的面非常柔軟,這只能證明,和面時里面放了很多雞蛋。
超標的糖精片再加上雞蛋,吞進去一口就足以讓人昏迷,吃上半個,想不死都難。
「面點師叫什麼?」燕慕容問道。
「鞏飛。」這次,不用燕慕容再問,梁啟志就快速說道。「他是一級面點師,我看過他的證書的。」
听到這話,燕慕容就更可以確定這是有人刻意為之,花錢買通了鞏飛做的。不然一個有一級面點師證書的人,怎麼會犯這種錯誤?再說,對于一個一級面點師來說,他們做任何東西,都要求精益求精,絕對不會用代替品來作為食材的。
「查,一定要查到底。」寧佔東皺著眉頭沉聲說道。「老燕,咱們來的人少,這樣,你辛苦一下,等下親自去仁和醫院跑一趟,去安撫一下中毒的學生,學校這邊我來。等這邊完事了,我會趕過去。」
「行。」燕滄海也沒多說,上了車,帶著兩個保鏢直接離開。
「慕容啊,這事不怪你。」寧佔東拍了拍燕慕容的肩膀,溫聲說道。「這事我會一查到底,誰做的,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你現在也別急了,做好最壞的打算,去收集一下中毒學生的信息,萬一有什麼不測,立刻通知學生的家長。」
「嗯,我馬上去做。」燕慕容點了點頭,也很贊同寧佔東的說法。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很難保證有沒有學生會出事,安撫學生是一方面,要是有學生出事,安撫好家長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剛建成的學校就出現這樣的情況,那以後誰還敢把孩子送到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