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緊盯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尋找一些什麼,末了,他沉聲問︰「你怕我?」
廢話!如果易地而處,看你怕是不怕!心里雖惱,這話卻不敢出口,怕一不小心惹火了她,加速自己遇害。
「你果真忘了我?」他眼眸半眯,不曾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你是誰?」
男子冷冷一哼,「最好是真忘了。」
他言語中的輕蔑和厭惡,不禁讓她懷疑他和楊曦之間有過什麼過節。
可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楊曦」是「楊曦」,她是她,「楊曦」做的孽,不該由她來承擔後果。
這人雖長得十分俊俏,一雙眼卻冷若冰霜,那眼里的厭惡,仿佛巴不得她從此消失。
她膽小,怕死,怕得很。
「如如果沒什麼事,我可不可以回去了?」雖然連自己都覺得這話可笑而可悲。
當然,他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他只是冷冷地、帶著懷疑地盯著她︰「你真的怕我?」
女子在歹徒面前表現得越柔弱,越容易激起他們的獸性,所以,她要鎮定!不能慌亂!不能懼怕!
「我我不怕」下意識握緊藏于袖中的剪刀,希望可以借由它給自己帶來一絲勇氣和力量。只要他敢過來,她就她就不客氣。
男人果真一步步向她靠近,冰冷的視線,一刻也沒離開過她的臉。
「你別過來!」掏出明晃晃的剪刀對著他,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靜些,「你別過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如果她的手沒有那麼抖,如果她說話的時候上下兩排貝齒不是磕踫得那麼厲害,或許她的威脅還有那麼一點說服力。
他陰郁的臉閃過一絲譏諷,向她靠近的腳步並未因為她的威脅而有所停頓,這樣的她,是他完全陌生的。「你的武功哪去了?一場傷病竟讓你變得如此脆弱,內息全無!」
「我我學過柔道,練過跆拳道我還玩過射擊」後背香汗淋灕,說出的話,連自己都忍不住要鄙視,但,顫抖的雙唇仍在不听使喚的快速運作,「殺殺人是要償命的,奸殺罪更更是罪加一等,你別亂來,別做壞事會有報應的!」
嗚嗚嗚,這個人一臉狠相,是鐵了心不放過她了。
就在絕望之際,後腦忽然一痛,縴細的身子狠狠地撞上身後粗壯的樹干,來不及驚呼,她雙腳一滑,身子軟綿綿地往一旁栽去。
異樣的神色在男子眼里一閃而逝,他身形隨動,轉眼來到她跟前,把她搖晃的身子扶正立穩。
不帶一絲溫度的眼眸在她身上游走了一圈,確定她沒有受傷後,冰冷僵硬的嘴唇里溢出了一聲輕微得幾乎沒人能听見的嘆息。
這些,她並沒有注意到,見他靠近自己,懼怕的同時,右手不經思索地舉起剪刀向他刺去。本想刺向他的心窩,可是本能的不想傷人命,遲疑了下,剪刀往他手臂刺了過去。
她只想嚇唬嚇唬他好讓他知難而退,並不想取他性命,她畢竟是個現代人,生命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最重要的,誰也沒有權利剝奪他人生存的權利。
眼看鋒利的剪刀就要刺進他的胳膊,她迅速閉上眼,害怕看到血腥的一幕。
驀地,右腕一麻,剪刀自她手中飛出,直直插入不遠的樹干里。
她驚惶地睜開眼,對上一雙看不出喜怒的眼眸,而她縴細的手腕已落入他大掌中。
「放開我!」顧不上手腕的疼,她用力想推開他。一擊不中,逃生的機會已變得渺茫。絕望在瞬間將她淹沒,被侮辱的陰影籠在心尖,柔弱的身子差點因承受不住巨大的恐懼而倒下。「放開我,混蛋,放開我」
他只是默默盯著她姣好的臉,緊抿雙唇,任由她的花拳繡腿落在自己身上。
眼里,除了濃得化不開的寒霜,還有一絲沒人看得懂的復雜情愫。
狠狠捶打了半天,最終累得只剩下呼吸的力氣,她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心理所承受的折磨,有時候不見得就比身體上的好受,與其讓他這樣凌遲,倒不如給她個痛快!她快要被恐懼折磨死了!
聞言,他渾身一顫,驀地放開她狠狠退了兩步,陰狠的眼眸閃過一絲厭惡。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楊曦!」他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低喊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失憶,以後別再給我耍任何花樣,我不會做對不起大哥的事,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明白嗎?」
啥?他這說的是什麼鬼話?
楊曦睜著烏黑明亮的大眼,搞不清楚目前是什麼狀況。這個男人,他在說什麼?
「你是慕容雲的弟弟?」
他沒說話,甚至,沒再看她一眼。
盯著他剛毅冷絕的側臉,她的心狠狠地咯 了一下。
他和那個「楊曦」該不會是他們暗生情緒,背著慕容雲干了什麼勾當吧?在古代,勾二叔和婬大搜是多麼恐怖的事情,如果他們真的曾做過那些驚世駭俗的事她渾身一顫,差點軟倒在地上。
如果,如果那樣那個倨傲霸道的男人一定會殺了她的!背夫偷漢,這麼大一頂綠帽子,他非氣瘋了要滅她九族不可!「楊曦」啊「楊曦」,你這個奈不住寂寞的女人把她害慘了!
他今夜所為,就是要殺她滅口永絕後患麼?
這些男人,在他們眼里女人究竟算什麼,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物?女子的性命就真的那麼卑賤嗎?
莫名其妙的,她心里就來氣——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