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跟她結婚.」
「誰要跟他結婚.」
赫連燁與赫連娜娜互瞪了一眼.再次異口同聲道︰
「結婚是什麼意思.」
「結婚是什麼東西.」
這兩個蠢貨.
楊曦轉身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再懶得看他們一眼.赫連娜娜一步三跳蹦了過去.「曦兒姐.結婚是什麼意思嘛.」
「就是」瞟了赫連燁一眼.她笑道︰「一男一女睡在同一張床的意思.」
她可以簡單解釋為「成親」.卻習慣性地想捉弄赫連娜娜.果然赫連娜娜臉色刷地潮紅.她努了努嘴.不齒道︰「誰要跟他結婚.我又不是沒人要.」
「難道我就要跟你結婚麼.」一輩子對著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他還要不要活了.
「你倒是想.」
「誰稀罕.」
唉.無聊的兩口子.楊曦一手托著下巴.有一搭沒一搭地哼著2011年挺流行的《小酒窩》.
赫連燁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弱智.他一個大男人做什麼跟一個小女人一般見識.這麼想著.他斂了斂神.丟出一句︰「以後再敢說我壞話.信不信我娶了你.」
說罷.轉身打算離開.
赫連娜娜紅了紅臉.罵了一句「無恥」.再不看他.
楊曦倒是跳起來追了過去.「燁.我有事要你幫忙.」
「什麼事.」
「選太子妃的事.」剛才光看著他倆斗嘴.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赫連燁只是挑了挑眉.連同湊過來的赫連娜娜.安靜听她說話.
今夜月色正美.圓月高掛.雖不是一月中最圓的滿月.卻也足夠把所有的星辰比下去.
「明日便是中秋了.」人月兩園.不知何時才可以一償夙願.
楊曦抬頭看著天際.幽幽嘆息.她的身邊似乎總是缺少一些人.從來都沒有圓滿過.
赫連栩卻以為她為選太子妃一事難過著.他攬緊她的腰際.柔聲道︰「別怕.我這一生除了你不會再要別的女子.相信我.」
「嗯.」她信.他的心意她從不懷疑.只是「不要和皇上對抗.」
身為太子.將來的一國之君.赫連勃勃絕不會答應他的後宮只有她一個女人.這個選妃宴.阻止是阻止不了的.就是阻止得了一次也還會有第二次.若不能早早為他生下一兒半女.赫連勃勃絕不會對此死心.
只是.她目前的狀況
「我不與他對抗.」只要他別欺人太甚.「你只要相信我絕不會踫其他女人就好.」
至于殿里是不是有別的女子.或者有多少女人.那些事都與他無關.也與她無關.他們的生活永遠只有他們兩人當然.撇開她其他夫君不說.
唇角溢出無奈的淺笑.這輩子算是欠了她了.
「你似乎很不滿.」是對她不滿還是對自己給她的承諾不滿.楊曦皺起眉心.撇嘴道︰「我又沒有強迫你.你大可以收幾十個甚至幾百個姬妾美人.誰管得著.」
只要別被弄得精.盡.人亡就好.哼.
用力甩開他的手.她疾步朝前走去.
「醋缸子.」修長的身影緊緊跟上.他平靜的臉上泛出幾許愉悅.輕輕攬過她的雙肩.他柔聲道︰「曦兒.你願意為我生個孩兒麼.」
楊曦怔了怔.迎上他炙熱而不安的視線.眼底都是迷茫.
「你不願意麼.」或許不該強求.只是心底總是有著奢望他的長指拂過她粉女敕的唇瓣.苦笑道︰「我只是隨意說說.別放在心上.」
怎能忘記她身邊除了自己還有其他的夫.他何德何能讓她願意為自己孕育孩兒.能留她在身邊.時刻抱著她擁有她已是萬幸.他不該貪得無厭.痴心妄想
「我願意.」楊曦緊緊抓住他的掌.十分用力.「栩.我願意.我真的願意.可是」這事如今說起來.卻是難以啟齒.「栩.我身子不好.或許或許這一生都不會有孩兒」
她是自私的.馮跋他們從來不在她面前提起孩子的事.她可以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去想.可是.栩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他說了.說出了一個男人心底最大的願望.
他的願望也是其他三人的願望.她怎能不知道.可是.她無能為力.
秋風拂過.絲絲滲入心扉.他們就這麼站在風中.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她雖然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臉色.卻也能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
他失望了是不是.他是不是後悔了.
眼角濕濕的.連心都在不安地輕抖著.他會不會嫌棄她.會不會怨恨她.
乏了乏眼.她擠出一抹笑.抬頭看他︰「要不你們都取個妾侍吧.我可以與她們相處得很」
她的聲音消失在一記冗長的深吻中.
他沒有嫌棄自己.他沒有.
楊曦閉上眼.任由眼角那兩滴淚滑落.
良久.赫連栩輕輕放開她.盯著她微微紅腫的唇瓣.他柔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說真的.你們都娶」
「閉嘴.」他臉色一沉.目光嚴厲.「以後.別再對我說這種話.除了你.我對著哪個女人都舉不起來.你要我怎麼跟別的女人生孩兒去.」
呃.他在說什麼.這種話.是素來清寒靜若的他該說的麼.
楊曦窘了窘.方才的郁悶被這麼一句令人飆血的話一掃而散.神仙.你的表情還能再認真點麼.「開開什麼玩笑.像你這麼強悍的男人」
別看他表面看著冷清.可哪次不是索求無度.不.舉.他這色鬼會麼.誰信.
「我是強悍.但也只有面對你的時候.」難得她心情好起來.他放下心中的巨石.帶著絲絲熱氣的身軀緊緊貼上她.「別給自己壓力.身子可以慢慢養.只要好好養著總會好起來的.」
他或許很想要個屬于他們的孩兒.但.他絕不願意給她壓力.
「我已經在努力地養著了.」自從揀回了一條性命後.這事也被蠱尊提上了日程.不僅他開了不少藥膳.她自己平素里也一直有注意進補.
沒有孩子的女人一生都不會完美.再說.她也很想生一個漂亮的女兒.以後牽著她的小手一起上街shopping.
「你也要和我一起努力.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