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離落一直到天微亮才算是退了燒。而納蘭遙遙這幾日身體透支,在得到太醫已經度過危險期後。再也抵擋不住厚重的眼皮沉沉的垂下眼皮睡了下去。
原本那些太醫都在圍著歌離落身邊忙著,心中懸著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可是隨著後面咕咚一聲悶響,又把那些太醫給驚著了。轉身望去。這才看到納蘭遙遙倒在了地上。
「哎呀,這,這位小姐暈倒了……」為首的太醫看到納蘭遙遙倒在地上。顧不得自己年邁的老腿,幾步就走到納蘭遙遙的面前。伸出手替她診脈,這下他的臉色徹底的變了。
「趙太醫,這位,這位小姐她怎麼樣了?你,你倒是說句話啊……」幾位太醫看著為首的趙太醫把手放在脈搏上,臉色發黑一句話都不說。這倒是讓他們急了起來,問他也好像沒听到似的。
「這,這趙太醫是想做什麼呢?」幾位太醫看著趙太醫一直不說話,氣的搖搖頭。
「你們自己診診看吧……」趙太醫松開了手,對著幾位同行說道。
幾位太醫輪流模了脈象,齊齊面色古怪了起來。「這,這位小姐的脈象甚為古怪,若有若無。可卻又查不出是什麼原因,奇怪,奇怪……」幾位太醫交流完彼此診脈後的結論後,說了出來。其中一位太醫還特別仔細的觀看了一下納蘭遙遙的面色。
然後給自己的幾位同僚說「你們瞧,這位姑娘面色紅潤,倒一點都看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照我瞧啊,許是這幾日照顧殿下實在是太累了。體力不支,人昏過去了……」另一個太醫覺得自己的想法倒是唯一能夠合理解釋這種現象了。「這有的人啊,生來脈象就是比較弱。不仔細探听就容易听不到。依老夫看,這位小姐面色紅潤,應該只是累了睡著罷了!」
「不管怎樣,如今殿下已經平安度過危險期。咱們這些人的腦袋總算保住了……」其中一個擦了擦額頭的汗「這事就讓殿邊的人處理好了。咱們只是個小小太醫,逾越了權力,只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對對,還是先通秉他們一聲!」那幾位沒有一個是可以招惹的。若是給自己惹來一身的麻煩,實在是得不償失呢。
在暖風閣的那幾位,除了段奕風其他幾人都沒有離開皇宮,等著消息。所以當自己的心月復告訴他們,太子已經有驚無險的度過危險期。幾人臉上有了一些的笑容……
尤其是那個慕容瑾,在听到太子無礙整晚撥弄算盤的那只手,送算是停了下來。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不過很快另一個消息倒是讓他們又變了臉色。
「納蘭小姐昏倒了?」慕容瑾听到他們的心月復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竟然比听到太子有危險還來的心慌,驚恐。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在問這話的時候聲音竟帶著微微的顫抖和意思的恐慌。一雙手又不自主的扣在那個金算盤上。
「回大人,幾位太醫已經為納蘭小姐診脈。目前看來倒沒有什麼癥狀,大抵是這幾日照顧殿體疲憊所致……」
「身體倒是嬌弱,不過是讓她照顧一個晚上便昏了過去?我瞧著她白日里對我怒吼的時候,底氣倒是十足的。可想不到那身板如此弱不禁風……」得知納蘭遙遙不過是累倒睡著而已。慕容瑾的毒舌頭便出來了。
眾人齊齊鄙視了他一番。也不知道剛才是誰緊張的把算盤都模出來了……
「既然是這樣,那便讓她好好休息吧!殿下那邊咱們再觀察觀察……」太子受傷本來就是秘密,無法向很多人告知。這個時候納蘭遙遙昏倒,他們倒真的一時半會想不到有誰可以來照顧他。一想到太子殿下那奇怪的過敏源,眾人有些頭疼。
打發完心月復,夜華的額頭隱隱作痛。冥紅首先擺手「別把這個難題交給我。你讓我去殺一百個人都可以,就是別讓我去給殿下伺候。我做不來……」開玩笑,自己要是不小心傷到了殿下。這幾個還不得把自己給剝皮了啊?
「你們別看我,殺人可以,伺候人不行……」隨著眾人的視線轉向自己這邊,夜華馬上表明立場。
趙子墨眾人是不會想了,就那麼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哪里能照顧殿下?可慕容瑾吧,眾人齊齊搖頭。要是把這個機會讓給他,他一時激動反而傷到了太子那怎麼辦?所以眾人想了很多個可能性,但都被否決了。不過討論了最後,還是讓趙子墨代為照顧殿下。
「待納蘭小姐醒來,便讓她替換你如何?」夜華一臉好兄弟的拍了拍他的肩頭「殿下就暫且交由你來照顧了……」
趙子墨臉上肌肉抽了抽,沒有吭聲。還能說什麼呢?還能說什麼呢?他們都把後路給堵死了,何況殿下的確需要有人來照顧。想到這里,趙子墨的黑更黑了。這一群混蛋,都特麼的說話很輕松。倒是把事情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去了。
眾人為了避免趙子墨在照顧歌離落的時候,讓他身上過敏。便讓趙子墨全身武裝起來,手上則是戴了個手套、唯有這樣,才算是能夠避免歌離落過敏……
看著趙子墨去了偏殿照顧歌離落,慕容瑾一顆琉璃的心嘩啦嘩啦的碎了。指著夜華,冥紅兩人「你們,你們為什麼讓子墨那個大老粗去照顧殿下?就他那個體魄若是不小心傷到了太子怎麼辦?你們擔負的起嗎?」
「難道讓你去伺候?」冥紅哼哼兩聲。看著慕容瑾白女敕的小臉蛋不自然的紅了起來,撇了撇嘴「就你對殿下那心思我們幾個誰不知道?可別到時候殿下被人非禮了都不知道!咱們得為殿下的安危著想……」
「你,你,你……」慕容瑾快要吐血了。指著冥紅「你,你這是在懷疑我是不是?殿下重傷我就算再想做什麼,也不能趁人之危啊!」
「這個誰知道?」冥紅縱縱肩「也不知道當年是誰趁著殿下酒醉一親芳澤。結果卻被揍的躺在床上幾個月……」
「你……」慕容瑾被人赤果果的揭了傷疤差點暴跳如雷。指著冥紅,差點吐出一口老血出來。「我當時也不過因為殿下是女扮男裝,誰知道他是男子啊!」
「嗤……」冥紅雙手抱胸,對于慕容瑾這樣的解釋直接是給以冷哼。這把慕容瑾氣的捶胸頓足,估模著要不是忌憚冥紅那一身的武功,他早就沖上去跟他廝打一塊了。
「夜華,你就不管管他……」慕容瑾的嘴巴到底是說不過冥紅的。看著坐在一旁喝茶看戲的夜華,把他拖下水。
「冥紅又不屬于我管轄,我哪里敢越權管他?你若是氣不過,大可等殿下醒來向他訴說便是……」夜華「好心」的幫他建議道。這話還不如不說,慕容瑾敢跑到歌離落面前去訴苦嗎?就算是訴苦殿下會理會他嗎?到時候問了緣由,只怕自己會更倒霉。
想到這里,慕容瑾只能郁悶的瞪了冥紅一眼。然後默默的轉身坐在一側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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