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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廷.」甄婉婉來到後花園.看到林耀廷背對著自己.遙望遠方.
短短的幾步距離.甄婉婉竟邁不出去.只靜靜看著他的背影.
他的身形依然挺拔.但是.誰又了解他內心的愁苦.
「耀廷.」許久之後.她才輕聲喚他.
一種驚喜毫無防備地滿上心頭.他驀地轉過身來.眼中光芒四射.沉寂許久的心掀起陣陣波瀾.他快步向前.急速向她靠近.
甄婉婉驚訝于他的反應.下意識地退了退.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婉婉.」不由分說.林耀廷就把她擁在懷里.
他的懷抱依然是那麼溫暖.讓人沉醉.隔著衣料.她清楚地感覺到他劇烈跳動著的心髒.它的每一下跳動.都引領著她.
雖然留戀他的懷抱.卻還是不得不離開.
感覺到她的推離.他緩緩松手.
「耀廷.我知道你最近在公司遇到了一些困境.但是你千萬不要喪氣.一定會得到解決的.」甄婉婉鼓勵的眼神看著林耀廷.
林耀廷會心一笑.柔軟的心房像被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撫過.
「婉婉.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謝謝你給我的答案.」
甄婉婉從未見過他臉上洋溢這麼動人的笑容.他的笑里滿滿都是幸福和滿足.
可是.他說.這是她給的答案.他以為……
「我.我不過只是.只是想鼓勵你而已……」甄婉婉的聲音細若蚊鳴.這話說出來.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林耀廷又怎會相信她對他無情.
「婉婉.你就別自己騙自己了.」林耀廷握住她的手.他要今天.就在今天.讓她看清楚她自己的內心.面對自己的內心.不要再一直拒絕他.不要再將他推開了.
甄婉婉想掙月兌他大手的包容.卻又帶著些許猶豫.她把感情壓抑那麼久.都是為了他.為了他們的將來.可是.在現在這個關頭.他舉步維艱的時候.她想的不再是堅持下去.而是想就這麼放開心懷.承認愛他.
可理智告訴她.他已經面臨著夠多的困難了.如果連他心底的願望都不能達成.他該有多難過.他又將怎麼面對他逝去的母親.
「耀廷.你多想了.我不過就是來安慰一下你.如果因此讓你誤會.我很抱歉.」甄婉婉眼神似有躲閃.她不敢看他.只埋著頭.
她的每一個表情都落在他的眼里.他又怎會不知道她在撒謊.
「我不信.除非……」他的話還沒說完.低頭就噙住那張嬌艷的小唇.溫柔地將她含在口里.
除非.你能夠不被我的吻打動.林耀廷在心里將那句未完的話補充.
他口齒間的煙草的味道.讓她如此懷念.春風細雨般的親吻讓她唇上一陣酥麻.她深陷其中.根本無法拒絕他溫熱的唇舌在她口中來回吮吻滑動.
她的身體變得綿軟.一下子便傾倒在他的懷里.
就算接下來要面臨一場末日.她也認了.
他的手慢慢移到她的腰.一點一點地收緊.
她也情不自禁地圈住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的溫柔.
「你們在干什麼.」一聲厲喝在身後傳來.聲音充滿了慍怒和尖銳.
甄婉婉一驚.連忙月兌離他寬厚的懷抱.林耀廷似有不滿.稍稍放松之後.抬眼向前方望去.
林母生氣的臉龐變得有些扭曲和狠厲.她快步上前.拉過甄婉婉.揚起右手.巴掌朝著甄婉婉驚恐的臉龐就要落下.
意料中的拍打聲沒有響起.半空中.林耀廷有力的大手攔住了林母的想揮落而下的手.
「你竟敢攔我」林母的怒火飆升.她沒想到甄婉婉和林耀廷居然有染.林耀廷不顧及一點自己的身份.現在還如此維護甄婉婉.
她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被甄婉婉迷惑.還一心愛護著自己的妻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林耀廷目無表情.可眼眸中透著一股堅定.仿佛在說.有我在.你就別想傷害她.
「好啊.真是好啊.」林母自知抵不過林耀廷的力氣.忿忿甩下手來.惡狠狠地指著眼前還沉浸在驚嚇之中的甄婉婉.
「一個是大哥.一個是弟媳.竟然背著大家做出這種事情來.甄婉婉.你有什麼解釋」林母的目光緊盯著甄婉婉.
甄婉婉一下子沒回過神來.他們這是什麼情況.被撞破奸情.
不.不.不.她和林耀廷之間怎麼會是奸、情.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如你所見.」林耀廷神色淡然.一臉的坦然.仿佛在告訴林母.他和甄婉婉在一起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媽.……」甄婉婉回過神來.一時緊張.習慣了的稱呼月兌口而出.
「別叫我媽.你的解釋我也不需要听了.你有什麼話留著和子渝說去.」林母臉色一甩.沒用再停留.轉身氣憤而去.
我也不是你的兒媳啊.甄婉婉多想這麼回她一句.可卻還是忍下了.
看著甄婉婉的臉上掛著憂慮.林耀廷有點不忍.他自己倒無所謂.只怕她受委屈.
「婉婉.我們離開這里吧.」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就是不能沒有她.只要她在身邊.就已足夠.
「耀廷.我還不能.」甄婉婉還顧忌著什麼.
「為什麼」林耀廷有些激動.他不明白.事已至此.為何她還不肯跟他走.
「耀廷.真的不能.你就別問了.」甄婉婉一臉痛苦.
林耀廷看著她難受.心里也跟著難受起來.他聲音變得柔和起來.眼里流露著柔情.「婉婉.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林子渝強迫你在一起的.他是不是威脅你.」
「不.不是這樣的.」甄婉婉搖頭否認.
「那你到底在顧慮些什麼.」林耀廷想不明白.明明她是看著他的.為什麼還是不肯和他一起離開.難道她真的不願意和他一起嗎.
看著她快足月的肚子.他好似想通了什麼.激動地拉起她的手.問道︰「你的顧慮是孩子對不對.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當作自己的骨肉.我不會讓他受委屈的.婉婉.你相信我.」
林耀廷的誠摯讓她開始動搖.即使知道孩子可能不是他的.他依然願意接受.她是不是應該讓事情就這麼結束.向林耀廷說出所有事情的始末.
「耀廷.其實……」甄婉婉張口要說.卻被一聲急促的叫喚打斷.
「二少.女乃女乃.二少爺.打來電話.說是很急.要你馬上接听.」佣人似乎是一路跑著過來的.氣喘吁吁的.話都說得不順溜.
甄婉婉頓了頓.伸手要去接過.
「婉婉.別听.」林耀廷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即將又要狠狠將他推開.
甄婉婉笑.看了他一眼.
他自知阻攔不住.只好放開.
甄婉婉接過電話.就在他的不遠處站著.
他的視線一秒都不曾離開她.希望能從她的言語舉止里窺探通話的內容.
她一直靜靜地听著.過了好久.她好似想反駁︰「可是……」
可話還沒說完.好像又被對方反駁並且說服.
林耀廷心中一陣慌亂.他多想馬上過去奪過那電話.可是他不能.
或許是因為他一直以來這麼強勢霸道的愛.才會令婉婉退卻的吧.
如果她真的愛.最終會選擇自己的吧.
他這樣想.似是一種自我安慰.同時也壓制住想要奪下電話的沖動.
電話說了五六分鐘之久.林耀廷卻感覺等待了比一個世紀那般長.
她收了線.卻沒有往他這邊走來.而是站在那里.朝向他.臉帶憂傷.還有一點點無奈.
「耀廷.抱歉.」她輕聲說.
轉身走開.佣人趕忙攙扶著她.那個動作有些遲緩卻俏麗的身影一點點地在他眼前消失.
她終究還是沒有選擇他.
用傷心難過悲痛都不足以表達他的心情了.苦苦堅持的.竟然一次又一次地被打擊和拒絕.
他想不明白.她明明有情.為什麼最後還是要棄他而去.
他不怕什麼栽贓.不怕什麼誣陷.不怕那些個明槍暗箭.他只怕.失去她.沒有她.丟了她.
可是.他最怕的還是發生.
視線一點點變得模糊.他已不在意臉上是不是落滿了淚水.他只在意.那個離去的身影竟然一次都沒有回頭.
林家客廳里.眾人正襟危坐著.在林母簡短的話語結束後.都開始陷入了一場沉默.
林父臉色凝重.一一掃視大家的表情.
林子渝臉上寫滿了憐惜.攬著甄婉婉的肩膀在沙發上坐著.
甄婉婉似有心事.低垂著頭.默默無言.
林耀廷面無表情.也沒有反駁林母的話.
而林母則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就等林家的一家之主發話.
「子欣.你說還有佣人也看到了.」林父問道.
「是的.小琴.你過來.」林母喚來待命一旁的小女佣.
小琴上前幾步.弓著腰.垂下臉來.
「你說你看到了大少爺和二少女乃女乃舉止曖昧.」林父語氣威嚴.
「是.是的.」小琴有點怯懦地回答.
「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你抬起頭.詳細說來.」林父的聲音里慘雜了絲絲憤怒.
小琴這才敢抬起頭來.下意識地打量了下在座的每個人.
視線掠過林子渝時.感覺到他的臉上劃過一絲陰狠.這個平時總是溫和地笑.對待下人一片和藹.對待妻子溫柔體貼的男人.出現了不該出現的神情.
小琴張著的口頓了頓.全身一陣顫栗.她突然涌起一股害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