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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第一次看見妖.采月難免會害怕.但是現在主要的是薛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就不應該听薛蓮的話留她一個人.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了.聞著薛蓮滿身的酒氣.不自在的皺了皺眉.
倉連沒有理會采月的反應.直直的奔回醉君樓.之前的媽媽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碗血.扶起緋夜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喂著.
這是從一百只牲畜體內的血凝煉出來的精華.只是幾十只已經滿足不了緋夜了.
在所有人都以為緋夜已經死亡的時候.只有倉連發現了還有一絲氣息的緋夜.而木晚來留了下來照顧緋夜.卻並不知道緋夜是妖的事情.
次日.天微亮.
薛蓮嚶嚀一聲.汗濕透了全身.
「公主你醒了.」采月端著水盆走了進來.對昨天的事只字不提.
听到采月的聲音.薛蓮一蹦三尺高.「我怎麼回來的.死人」
「公主您做噩夢了吧.昨天晚上有一位老人把您送到客棧來的.那時候公主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薛蓮緊皺眉頭.昨天她打發了采月就去了酒館.然後產生了幻覺.在然後她看見了死人.還看見了那個惡魔.「惡魔.死人.」
「公主您做噩夢了」采月輕嘆一聲.薛蓮昨天晚上回來以後.昏迷中一直做著噩夢.她照顧了她一整晚.
「對了.你說什麼.」
「您做噩夢了.」
「不對.不是這句.再前面那句.」
「昨天晚上有一位老人把您送到客棧的」
「他來了.他終于來了.他人呢.」薛蓮激動的晃著采月.她能不激動麼.他那麼快就來了.只要找到他.她的母親就有救了.
「呃.公主.他早走了走的很匆忙.」采月被搖晃的頭昏腦脹的.不知所以.好不容易穩住了手里的水盆.
「什麼.」薛蓮一把推開采月.沖出房門.不理會後面采月焦急的呼喚聲.
薛蓮穿著睡衣赤腳游蕩在街上.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嗓子沙啞.眼神沒有焦距.四周的人像看神經病似的看著她.她不在乎.
「蓮兒.我們回家」月澤麟心疼的看著眼前的薛蓮.烈日當空.她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飯.
「母後呢.母後她怎樣了.澤麟.告訴我.母後究竟怎樣了.」薛蓮沙啞的張了張嘴.蒼白的嘴唇干裂.此時的她已經絕望了.今天就是第三天了.也是她母親的最後一天.
月澤麟溫柔的擦去薛蓮眼角的淚水.「蓮兒.你相信我麼.」
「嗯」薛蓮含淚點頭.這個溫和的男人.永遠都佔據著她心底的一角.不管她怎樣抗拒他.卻抵不過心底的悸動.六年的愛.不是她說不愛了就真的不愛了.「可是.母後她」
「三天.只要三天時間.蓮兒一定要相信我.」月澤麟打橫抱起薛蓮.緩緩向皇宮走去.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
薛蓮閉上雙眼.她多想永遠沉醉在這個溫暖的懷抱.她可不可以任性一次.她想要轟轟烈烈的愛一次.卻不可以.也不能.如果他知道了月溪魅的死是因為她.他們會怎樣.她真的不敢想下去.澤麟.讓我放縱一次.好嗎.
月澤麟走的很慢.很穩.溫暖的胸膛下的那一顆心有力的跳動著.陽光輕柔的灑在他身上.讓人移不開視線.
「好俊的公子.」周圍的女人嘰嘰喳喳的談論著月澤麟.「你們看他懷中的人.還穿著睡衣.連鞋都不穿.真不害臊.」
「是啊、是啊.」周圍的女子跟著起哄.
「你們再看一眼.本宮挖掉你們的眼楮.」薛蓮听著周圍的議論.她此時的心情很不好.而這些女人偏偏還要往槍口上撞.
四周的人終于閉上了嘴.也許被薛蓮的話嚇到了.也許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薛蓮縮了縮身子.找了個舒適的地方睡覺.她真的好累.身累.心也累了.
月澤麟感受到薛蓮的動作.溫和一笑.讓四周的女人更加羨慕與不甘.
感受到四周蠢蠢欲動的女人.眼神頓時冰冷了下來.如果誰打擾了她睡覺.他也不是什麼好人.或許如薛蓮所說.他真的會挖掉這群女人的眼楮.他不會自己動手.那樣會髒了他的手.
感受到月澤麟飽含殺氣的眼神.四周的女人一哄而散.更有的被他迷死人的眼神直接迷昏了過去.
「到了.」
薛蓮睜開朦朧的睡眼.其實她一直沒有睡著.如此溫暖的懷抱她怎麼能睡著呢.她舍不得.皺了皺眉頭.心漸漸下沉.直覺告訴她出事了.宮內一片肅穆之色.平日還算喧鬧的皇宮.隱約能听到啜泣聲.「你騙我.」
薛蓮站立在地.不可抑制的朝著月澤麟怒吼.只要還是個人.就能知道皇宮出了什麼事.淚如決堤的洪水.望著月澤麟溫和的臉.她已經絕望了.
「蓮兒你說相信我」月澤麟緊緊盯著薛蓮.心中只余失落.
「騙子.全都是騙子.你要我怎麼相信你.相信我母後還在人世.相信眼前都是假的.是我自己的幻覺.滾啊.滾.」他要她相信他.心中冷笑.都成了事實了.他還要她繼續相信他.她的腦子還沒有病.
月澤麟眼底劃過一抹失落與掙扎之色.轉身離去.他怕自己多留一秒.就會毫不猶豫的把所有事情說出來.
薛蓮看著月澤麟決然的背影.伏在地上痛哭.母親走了.月澤麟也走了.緋夜也死了.影痕也失蹤了.為什麼所有人都要丟下她.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騙她.她該怎麼辦.她要怎麼辦.
皇宮里的婢女或是太監.遠遠就能听到薛蓮的哭聲.卻沒有一個人上前說什麼.只是遠遠的繞開了.
天漸入夜色.今天是中秋.一輪圓月高高掛在天空.薛蓮依舊停留原地不斷啜泣.
風吹亂了發絲.也吹亂了她的心.圓月被烏雲隱去.整個皇宮陷入黑暗.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發泄所有的怨氣.
任由大雨打在臉頰.身上.心上.薛蓮一直跪在地上沒有起身.下半身早已麻木到沒有知覺.渾身冰冷.血跡仿佛下一秒就要凝固.
面前出現一雙黑色靴子.頭上的雨也停了.
艱難的抬起頭.淚水模糊了眼楮.「你是誰.」她的聲音沙啞到幾乎听不清楚.
黑衣人沒有動作.黑色衣服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斗笠下面的臉已經變了形.手中的雨傘頂在薛蓮的頭上.而自己接受著狂風暴雨的洗禮.就連手指頭都用黑布包裹著.盡管這樣.薛蓮依舊沒有好奇的意思.
動了動眼皮.既然來人不說話.她也懶得理會.瑟縮著身子.好冷.唇間不斷打著顫.環抱著身子跪在原地.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咚」的一聲.黑衣人比她更先倒下了.修長的身影倒在水泊里.濺起陣陣水花.
「喂.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怎麼了.」薛蓮連忙爬到黑衣人跟前.沙啞的張了張嘴.好奇心來了.伸手摘去了黑衣人頭上的斗笠.
「啊.」她看到了什麼.一具干枯到近乎尸體的身體.後頸一痛.失去了知覺.她每次總是這麼幸運.每一次看見嚇人的東西都會立馬暈過去.
「哎你這又何苦呢.」倉連揮手布置了一個透明結界.襠下了沖刷在薛蓮身上的雨水.
黑衣人正是緋夜.今天是月圓之夜.是他發病的時間.緊閉著雙眼.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著.顯示了他此時此刻正在忍受著什麼煎熬.他看著薛蓮一個人跪在雨中哭泣.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她痛苦.難過.
倉連手中出現一個瓷碗.里面盛著紅色的血液.還散發著熱氣.蹲子.把血放在緋夜唇邊.「千只牲畜之血凝煉出來的.你的病無法老頭子我也沒有辦法根治.你這孩子雖然對你來說這東西惡心了點.可是你別無他法.如果沒有血你會死.想清楚了.」
倉連滿意的看著緋夜動了動眼皮.繼續說道︰「如果你死了.她就會嫁給月澤麟.你也不希望吧.你這倔強的性子該改一改了.如果你不想傷害她的子民.那我們就離開吧.去勝天國養好傷.然後再回來找她.」
緋夜緊了緊拳頭.她不能嫁給別人.她就算死也只能屬于他.張開嘴.倉連似怕緋夜反悔.連忙把血液灌入他口中.「哎苦命的孩子」
倉連惆悵.緋夜、月澤麟都和薛蓮糾纏不清.即使他曾經是神.也無法預知他們的命運.
「不好了.哎哎哎.你離我遠點.成不.」白子皓驚叫一聲.連忙推開身旁的藍寂葉.滿臉凝重.
「又怎麼了.」藍寂葉不甘的扁扁嘴.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