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兩只船.」听著這駭人的言語.夙柳柳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腳踏兩只船.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哥哥對她好.只是因為她是妹妹好不好.娘親這都是想的什麼.這一笑.夙柳柳周身的氣息立刻恢復了溫暖.她突然間覺得.此刻那個嚴肅的娘親很是可愛.不管她對待自己的態度如何.但至少.她知道.娘親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哥哥.這樣就夠了.哥哥能有這樣的一個娘親愛他疼他.她也就放心了.
「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對于夙柳柳突如其來的笑容.路雲霞頓時間有些發窘.她有說錯什麼嗎.
「娘.師弟.你們怎麼跑到那里去了.」就在路雲霞話落的瞬間.不遠處的走廊里傳來了夙駿馳的叫喊聲.
夙柳柳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端著盤子的夙駿馳.給了他一個甜甜的微笑.隨即轉眸看向身邊臉色有些不佳的路雲霞.道︰「伯母.你多想了.事情遠沒有你想的那麼復雜.所以.你不用擔心.你所說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說罷.送上了一個純純的笑.隨即轉身向那走廊而去.邊走邊開口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叫道︰「哥哥.你給我拿了什麼好吃的東西.這麼遠就聞到了香味.」說完之後.夙柳柳故意回頭對著身後站在亭子里的路雲霞甜甜的一笑.如預料中的一般.她看到了對方那錯愕的表情.她是故意喊出那聲哥哥的.至于對方會不會想到其中的緣由那就不自知了.
「慢一點.小心摔著.」看著一蹦一跳蹦過來的夙柳柳.夙駿馳帶著寵溺的責備出聲.就在夙柳柳到他面前的那一瞬間.他習慣性的伸手替她理了理有些繁亂的衣擺和那有些繚亂的發絲.並在那翹鼻上輕輕的刮了一下.「都說過讓你多愛惜自己一點.又不听了.這肩膀的傷還沒有好呢.要是摔著了.怎麼辦.」
「人家這不是沒事嘛.」不滿的瞪了夙駿馳一眼.隨即伸手欲掀那被夙駿馳端著的湯蠱.
‘啪’的一下.夙駿馳的手打在了夙柳柳那伸出的手上.「小饞貓.燙.等哥哥吹涼了再給你.」說著.順勢就拉起夙柳柳的手欲轉身向房內走去.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待他回眸.那亭中早已經沒有了娘親的身影.
而此刻的路雲霞正心神恍惚的走向了自己的院子.馳兒對那女子的動作是那般的熟悉.就像他一直對柳柳的動作.可是.那個女子.那個女子怎麼可能會是自己的女兒.一定是錯覺.是自己的錯覺.明明長得不一樣.聲音也不一樣.可是那回應馳兒的動作卻和柳柳如出一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要是那女子是柳柳的話.那麼.她和主子.和主子•••
一天的時間眨眼間轉瞬即逝.此刻.那彎彎的月牙兒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高高的掛在那漆黑的夜空之中.
坐在明凰床榻邊的夙柳柳深深的感嘆了一下︰這暗衛的辦事效率實在是太高了.僅是一天一夜.藥方上的藥材就已經找齊了.並送到了她的面前.有自己的勢力就是不一樣.她還真有點羨慕了.
微弱的琉璃燈光輕輕的搖曳著.給床榻上的人蒙上了一絲朦朧的霧感.
透過那朦朧.夙柳柳將視線停留在了那張妖冶的面龐之上.伸出芊芊玉手.憐愛的撫上那妖異的面龐.眸中一片復雜.這兩日.她想了很多.她是想一筆勾銷的離開.可是.她真的能那樣灑月兌的離開嗎.能嗎.她不知道.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沒有下那城牆救我于千萬軍馬之中.那樣.我就不用糾結了.不是嗎.為什麼.你連昏迷都要牽扯著我的心.」
「你總是說我是你的玩具.怎麼樣.現在這模樣.誰是誰的玩具.你有點自覺了沒有.」說著說著.夙柳柳突然使勁的捏了捏明凰的臉頰.直到那有些蒼白的臉頰變得紅潤.她才停止了那虐待的動作.她真的很不想承認.她是心疼他臉上的那抹蒼白.她只是想讓那抹蒼白變得紅潤一點.
與此同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夙柳柳這才停止她那有些孩子氣的動作.重新正襟危坐在床邊.開口道︰「進來.」
下一瞬間.幾個黑衣人一起提著裝滿水的木桶走進了房里.
待木桶放定之後.除了鳴一.所有的人又都退了出去.
「小公子.藥材全部在這里.你要的銀針也在這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敬請吩咐.」鳴一半彎著身子.恭敬的對著夙柳柳抱拳稟報道.
「我不是你主子.你不需要這樣.」看著每一次都對自己態度卑謙的鳴一.夙柳柳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隨即起身走到那冒著熱氣的木桶邊.從一邊的藥材中挑出了幾樣扔了進去.水頓時變得沸騰.片刻之後.夙柳柳又扔了幾樣藥材進去.那沸騰逐漸變得平靜.但依舊冒著熱氣.
蜷起衣袖.將手臂放入那加了藥材的水中.拭了拭溫度.隨即開口對著站在一邊的鳴一道︰「將你主子扶起來.月兌了衣服.將他放進去.半倚在木桶上就好.」
說完之後.夙柳柳就拿起一邊的銀針開始擺弄.
當夙柳柳將銀針在一味藥材上滾過之後.抬眸向明凰的方向看去之時.只見此刻的明凰已經被月兌的出了胸膛.而鳴一正準備月兌他的褻褲.
見此.夙柳柳一陣咳嗽.「咳•••咳•••那個.褲子就不用月兌了.這樣就可以了.」幸好.幸好她及時抬頭了.不然.這後果真是不堪設想.這鳴一是不是也太乖了一點.讓他月兌衣服就給她月兌的一件不剩.唔.想起那褻褲下的風光.夙柳柳的臉上忍不住染上了些許的紅暈.真是該死.這都是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想些有的沒的.
夙柳柳的及時出聲阻止了鳴一的動作.在夙柳柳看不到的地方.鳴一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心里也對著昏迷的主子抱歉到︰主子.不是做屬下的不幫你.實在是.這女主子太機靈了一點.本來想給主子來個坦誠相對.這樣女主子就必須要負責了.這下可泡湯了.都怪自己動作不夠快.主子恕罪啊.
要是夙柳柳知道鳴一心中的想法.鐵定要氣暈過去.果然什麼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屬下.月復黑的主子專養一些月復黑的手下.
「是.」鳴一恭敬了應了一聲.隨即將自家半果胸膛的主子給放進了那冒著熱氣的木桶里.
待明凰半倚在木桶壁上的時候.夙柳柳又丟了幾味藥材進去.
「你先出去吧.將剩下的藥材拿去煎成藥.等我叫你的時候.再給我送來.還有.別讓人進來.」一邊撥弄著藥材.一邊對著鳴一吩咐道.
「是.」丟下一個字.鳴一消失在了房間內.
素手在那看不出顏色的水中攪了攪.隨即收回手.放到自己的腰間.輕輕一勾.那白色的腰帶瞬間滑落在地.解開束縛著哪曼妙身軀的白衣.隨手往一邊的屏風上一搭.穿著白色的里衣.夙柳柳毫不猶豫的抬腳踏進那看不出顏色的水中.
一個抬眸.那有些蒼白的妖異容顏再一次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眸光不自覺的暗了暗.心也不自覺的顫了顫.這個男人.她該拿他如何.
撇開眸光.看向耷拉在木桶邊的銀針.思緒流轉.那瓖嵌在布袋上的銀針瞬間夾在了那白皙的玉指間.手腕轉動.不消片刻.那根根銀針就全部扎在了那半入水中的胸膛之上.在銀針入那胸膛之時.本是銀色的銀針在瞬間變成了黑色.
看著變黑的銀針.夙柳柳臉上一片冷意.她之所以這種銀針藥浴法.那是因為這樣解毒不但能根除毒素.而且速度快.她希望他少受些折磨.
手腕再一次飛轉.那黑色的銀針又再一次回到了那玉指間.下一秒就落進了浴桶外的一盆清水之中.
再一抹銀針.新的一輪銀針又再一次扎上了那半入水中的胸膛之上.銀針又再一次的變黑.只不過.變黑的速度比上一次要慢一些.
就這樣.周而復始的扎銀針.拔銀針.直到那銀針不再是黑色.夙柳柳才停止這扎銀針的動作.從開始到現在.這樣的動作已經不知道周而復始了多少次.只見那白色的身影微微的顫了顫.白皙的額頭之上滿是汗漬.而那右肩之上的白色里衣早在不自覺間就已經開滿了血蓮.很明顯.她的傷口早在她冠上內力扎銀針的時候一點一點的撕裂了開來.但她卻沒有絲毫的在乎.
扶著浴桶的邊緣.夙柳柳顫顫巍巍的坐了下來.她需要休息一下.
「鳴一.」因為內力消耗太多.夙柳柳此刻顯得有些無力.但是她的話落下的同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如期而至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當鳴一看見那半靠在桶邊.紅了半邊身子的人兒之時.眸中閃過一片擔憂.「小公子•••」——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