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哭什麼?」楊躍刑調戲地笑道。舒駑襻
原來……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安宥璃無聲地張大著嘴巴,夏宇莫,我根本不值得你為我這樣付出!
液體從眼瞳流入唇角,早已嘗不出味道,心中的苦澀早已將味覺掩埋。
「哎喲,別哭了嘛,搞得我像是王老虎一樣,今天晚上五點,我會來你家門口接你,你不來,就等著上媒體吧,好好想清楚,安大明星。」楊躍刑笑著,將煙頭扔進了水池,轉身走出了房間。
隨著重重的關門聲,安宥璃頹然地癱坐在地上,淚,依舊在流。
「小璃,你怎麼樣了?」沈俞拄著拐杖,輕輕打開門,詢問著安宥璃的狀況。
因為她在玻璃外遠方,看到了安宥璃無助的樣子。
「小璃,你怎麼哭了?」沈俞急忙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盡量將自己的身體彎下。
「媽,我沒事。」安宥璃抹了一把眼淚,無神地看向沈俞。她支撐著站起身,不顧沈俞的眼神,離開了宴會廳。
打車回到龍潭花苑,安宥璃失神地開門進去。偌大的房間,沒有一點人氣。看著整齊地擺在門口的鞋子,那雙粉紅色的涼拖,眼淚在頃刻間流了下來。
換了鞋,竟忘記了坐電梯。她徑直往樓梯口走去,如同一個游魂一樣。扶著牆壁,一步一步往上走,卻一腳踩空,膝蓋上,手臂上都磕得生疼。
無力地爬起身,卻再也感覺不到痛。
回到房間,安宥璃剛沾到床便倒了下去,好累。
她竟不自覺地拿出手機,打給了夏宇莫。
響了幾下,卻被人掛了。
她的心一下子涼了。
她不想去,可是如果照片曝光,她身邊的所有朋友都會受到牽連,背上罵名。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易羽涵,他為了替自己擺月兌「陪酒門」,不惜將他另一半的身份冠在她頭上。
這樣一個閃耀的光環,她不想親手打碎它。因為這同樣也會毀了他。而且,開播不久的新戲又將受到影響,夏宇莫應該不想看到這個結果吧……
可是,如果她去了……夏宇莫先前所做的努力就全都付諸東流。她好矛盾,想到頭都快要爆炸。
現在誰都幫不了自己。
在易羽涵的名聲、夏宇莫投資的新戲和自己的一晚付出之間做抉擇,似乎自己的名節輕得如同鴻毛一般。
好累,如果能夠一睡不起,沒有那些煩惱該有多好。她看了看手機,就連一條回復的簡訊都沒有。
她似乎下定了決心。
去吧。為了身邊的人,迷失自我。
一直躺到下午四點半,她看了看時間,是時候該起來了,該面對的早晚要面對。
換掉了衣服,穿上很普通的牛仔褲和長袖襯衫。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再平凡不過。她只是比別人多了一點機遇,能夠有出現在熒幕上演繹自我的機會。為什麼楊躍刑偏偏就要處心積慮地得到自己,她真的想不明白。
房間內萬籟俱寂,安宥璃的心跳得厲害,整個房間仿佛只剩下了她的心跳聲。
不知何時,樓下的掛鐘忽地敲響了。五點了。
她笑了,起身走出房門,輕輕帶上了門,仿佛再也不會回來一樣。
來到門口,楊躍刑果然已經在此等候了。安宥璃站在前車門邊,雙腳硬是不听使喚。
王均博從遠處駛來,狐疑地看著安宥璃對著一輛大眾車發呆。他剛想開口喊她,卻發現她緊閉著眼楮拉開車門。
大眾車慢慢駛離門口,王均博皺眉,他回憶著剛才安宥璃上車前失神的模樣,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安。他望了望副駕駛座上的晚飯,還是決定跟著那輛車。
記下車牌,打電話給了夏宇莫。
「總裁,有一輛大眾車停在龍潭花苑的別墅門口,安小姐上車了,表情有些不對勁,車牌是……」王均博報著車牌,隨後減速,遠遠地跟在那輛車後,生怕被他懷疑。
王均博忽地听到電話那頭傳來金雅宣的聲音,「宇莫,你去哪!」
他的心突然猛烈地抽搐,不知是怎麼回事。隨後便是夏宇莫一聲急切及不耐的聲音,「公司有事。」
隨後,夏宇莫便掛了電話。
公司有事。王均博看著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屏幕,竟居然苦笑出聲。安小姐的事,比公司的事還要讓總裁你緊張。
十分鐘後,夏宇莫來電,王均博急忙接起電話,「你的顧慮沒錯,那車是楊躍刑的!盯緊點,我追蹤過來。」
該死,為什麼還要單獨去見那個男人。夏宇莫差點無法呼吸。難道剛才她的電話,就是想跟他商量什麼嗎?
他突然胸悶,懊悔地拍打著腦袋。驅車火速地離開了金家。
夏宇莫看著四周的大廈逐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草木的荒涼。遙望看去,王均博的車正停在幾百米外的低坡上,他一口氣沖了過去。
猶豫著是否要報警,可是一想到楊躍刑手中握有的保命符,他又放棄了。難道,他威脅她了?
夏宇莫恨不得打死自己,昨天晚上,她那麼不對勁,你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呢!!夏宇莫胸悶得簡直無法呼吸。
竟不知不覺地,車速已經超過了城區所限制的速度。前方一名交警揮了揮手,示意他停下。
夏宇莫皺眉,車身一斜,與交警擦身而過。交警似乎被嚇到一樣,倒在地上不停地撫模胸口。
越來越接近王均博所顯示的範圍了,他的眉頭有些舒展。
身後的警笛聲越發地響亮,夏宇莫深吸一口氣,將油門踩到底。看著不斷穿梭著的行人及車輛,他根本顧不得他們的安危。挺自私的,可是,安宥璃早已不知在何時成為了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