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刺客
「太子妃饒命,太子妃饒命啊……」兩個奴才立刻驚恐的磕著頭,景衣容卻如沒有听見一般,不再看兩個奴才一眼,轉身望著跪在地上不出一聲的小查子,「知道為什麼我不殺你、不關你嗎?」。
「奴才不知。」小查子的頭緊緊的貼著地面,惟恐會招惹景衣容點點的不開心。
景衣容笑起,「因為你夠听話。花堂讓你輕薄我的時候,你明明不太願意可是還是照辦了,我需要這樣的奴才。」
小查子顫抖著聲,「太子妃不怕奴才不忠心?」
「忠心是這個世界上不會存在的詞,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心,我只要听話。我知道花堂養了你一家的人,從現在開始我接收你所有的家人,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保證他們享榮華一天。現在你只等你一句話,願不願意為我做事?」景衣容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果然小查子點了頭。
景衣容又微皺眉頭,「我討厭俗氣的名字,從現在開始你就叫查方卓。」
「查方卓听命。」他的人生變了。
「你在宮里數年也知道什麼人該用什麼人不該用,把我這宮里不听話的人都給挑出去,重新換一些人來。」景衣容不相信現在所有的奴才。
查方卓點頭領命退下。
景衣容不顧牢里兩個奴婢的求饒聲,交待完便準備離開,若有人傷她一毫她必然回以一分。
抬眼,納蘭青翼哀默心痛的目光落在景衣容身上。
「我不是你的景衣容,」景衣容沉靜了許久終于說出事實。
納蘭青翼苦笑,「我知道。」
室內,沉默恆在兩人之間。景衣容終開了口,「你知道我不是景衣容?」
「巫醫在救你時就告訴過我,衣容命數本該如此不可能再救活。如果我真的要逆天救活你,那只有一個結果就是性情大變,也可以說是靈魂變幻。除了相貌之外你已不再是以前的景衣容,當然包括我們之間的感情。」
景衣容冷笑,「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救她。」
「在這宮里雖然陪伴我的人很多,可是我依然覺得孤獨。如果衣容再離去我就真的只能孤單一生了,即便你已不再是你,可你的容貌不會變至少還是我熟悉的。|」納蘭青翼面露苦澀,眉間竟有一抹淡淡的化不開去的愁容。
景衣容目光輕蔑,「人生來本就注定孤獨,一點孤單就讓你一副哀怨的樣子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我知道你嫌棄我,」納蘭青翼溫吞的說著,「可是我還是想陪在你身邊,你佔了衣容的這具身體就當是交互的條件如何?不管怎樣都不要離開我,我可以假裝你是以前的景衣容,只希望你能守著她的身體留在我身邊。」
景衣容皺眉,「你在命令我?」
「是請求。」納蘭青翼語氣誠懇,「你不是能夠命令的人。」
景衣容站起,「你挺了解我?不離開可以,不過我以後做的每件事情你都不許插手,不許執相反意見。」
「只是你可以盡量不要殺人嗎?」。納蘭青翼還是忍不住說。
景衣容逼近納蘭青翼,「只要他們不惹我,我就不踫他們。」言外之意就是惹了她景衣容的人,她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納蘭青翼無聲嘆息,這或許是她最好的保證了。
「不過你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個奇跡。」景衣容冷嗤,「你不會真的以為在你身邊的都是真心對你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納蘭青翼淺笑,「我當然信他們是真心對我。」
「天真,你大概不知道你的太子位置有多少人在窺視,你以為曾經那個景衣容中毒事情只是個意外?」
納蘭青翼驚詫,「難道說是另有隱情?」
果然愚蠢,景衣容心中想著卻意外的沒有說出口,居然莫名的想保住他的一點點無知。
「十皇子,不要進去。」急切的蒼老聲從屋外傳入耳邊。
「滾開。」緊接著是一聲女乃聲女乃氣的幼兒嗓音。
納蘭青翼與景衣容對視一眼,順著聲音望去,竟是一個六歲的男孩一股怒氣沖沖的模樣跑來,身後跟著一個年過五旬的老人,氣喘吁吁。
「他是誰?」景衣容望向納蘭青翼。
納蘭青翼還沒來得及回答,男孩就跑到景衣容面前,伸出腳踏打著景衣容,「你這個壞女人,你抓了我母親。壞女人,壞女人。」
「治錦。」納蘭青翼立刻上前抓住男孩的手,「不要再打了,大哥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不好,不好。」納蘭治錦掙扎著,憤怒的目光依然看著景衣容,「你這個壞女人你抓了我母親,你把她還給我。」
景衣容望著眼前清秀的男人,沒想到花堂居然有這樣一個秀氣的孩子,「你憑什麼讓我把她還給我?」
納蘭青翼無奈的看著景衣容,「他只是個孩子。」
「你有什麼能耐?」景衣容完全默視納蘭青翼的話,蹲看著納蘭治錦,「就憑你嘴里叫著壞女人你就覺得能救回自已的母親?小不點,你太小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個辦法,就是回去學武。這樣說不定若干年後你就能來打敗我,那時我就心甘情願把你母親還給你。」
「打敗你?」納蘭治錦愣了愣,也不再掙扎只是想著景衣容的話。
景衣容點頭,「當然,你只有打敗我我才能听你的話,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要怕你。」
小小的身軀好像听懂了納蘭治錦的話,抽回自已的手,瞪著景衣容,「我現在就回去找師傅練習武功,等我成功了我就要殺了你搶回我母親。」
說完便頭也不回得走了,可憐剛站定的宮女又忙追上去,「十皇子,你等等我。」
「為什麼要教他這些?」納蘭青翼微不滿。
景衣容不答卻說︰「他比你有出息。」
納蘭青翼望著在自已面前關上的門,想著景衣容剛才對納蘭治錦所說的話,突然又有些明白。
花堂本就不受寵,偏偏還嬌縱無理在宮里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現在完全失勢,治錦失去了依附的人。一定會被人欺負,這時候學習武功保護自已也是唯一的一條路,可是如果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恐怕一個五歲的養尊處優的皇子就算再怎麼被欺負也不會想到去習武反抗。
景衣容你心里是這麼想的嗎?你不再是我的景衣容,可是我卻還是那個納蘭青翼。
又是夜晚,月亮悄悄爬上夜幕,原本黑膝的一片因為月光的照耀居然可以清楚的看見人的樣貌。景衣容已早早睡下,沒有任務就不需要再深夜睜著眼。
屋外突然碎碎的發生些聲音,若是不注意恐怕還以為只是風聲。景衣容猛然睜開雙眼,發現情況不對勁,若不是早就已經習慣了淺眠恐怕根本就不會發現有異樣發生。
緩緩起身站進屋內的屏風後面,靜靜的等待著那個用刀竊門栓的人。果然不一會兒,門就被輕輕推開,細縫中出現一抹黑色的身影,右手執起的刀在月光照射下閃著光亮,整張臉除了一雙眼楮之外都被蒙在黑布以下。
握刀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氣,目光中殺氣肆起,執刀的手迅速的落下,卻覺得有些異樣,伸手一探居然無人,深覺不妙瞬間轉身之季,已有一抹身影飛來,一腳正踢在自已的胸膛。
黑衣人跌落在床上,忙又站起執著刀看著一身素衣的景衣容,「你是誰?」
「連自已要殺的人都不清楚,還有什麼資格站在這里。」景衣容說罷便又是凌空一腳踢去,縱然黑衣人以刀相擋還是連退數步,「你不是太子妃,太子妃不會武功。」
「還真是來殺我的,」景衣容如星眸的眼楮微微眯起,「是誰派你來的。」
「就怕你沒命知道,」黑衣人知道自已沒有進錯房門,便站穩腳步對著景衣容砍去。
景衣容靈巧的側身躲開黑衣人的刀,又立即從背後伸出一腳直擊黑衣人的後背,黑衣人身體一個踉蹌居然滾出了屋子,景衣容又立刻跟了出去,卻不知道整個院子里何時多出了數十個黑衣人。
「知道為什麼總是會出現以多敵少的畫面嗎?」景衣容雙目冷冽,隨後不屑道,「因為多的一方必定都是草包,所以只能以質量取勝。」
「等我們殺了你,看你還囂不囂張。」領頭的黑衣人話剛落,數十個黑衣人便一擁而上。
景衣容靈巧的身軀在黑衣人之中輕便的游走,雖然黑衣人的武功並不低只不過比起她還是差遠了,曾經為了殺一個黑道頭領她可是以一敵百。
兩名黑衣人對著景衣容迎面砍來,景衣容一個輕巧的躍巧已經躍過黑衣人的身後,半空中雙腳向後彎曲便將黑衣人踹落了地,出去的身體並沒有落地,而是雙手抓住又相繼撲上來的黑衣人的手腕,整個身體在空中旋轉了半圈,兩個黑衣人就慘列的痛叫著,刀早已落了地。
景衣容撿起落地的刀,一刀砍向從後背想要偷襲自已的黑衣人,刀起刀落,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自已的右臂就已經落了地,血噴涌而出,沾濕了景衣容的衣衫。
「廢物。」景衣容迎風而立,散亂的發在風中肆意的舞動,血腥的味道立刻撲鼻而來,景衣容掃了一遍已經遍體鱗傷的黑衣人,「你們根本就是在找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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