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蕭妍
「你來了。|」納蘭青翼見景衣容立刻迎了上去,「那位姑娘醒了,只不過她怎麼都不願意開口說話。」
景衣容皺眉,「你對她的身世上有興趣?莫不是看上她了,要納為妾侍?」
「衣容你別誤會,我從未這樣想過,我只是……」納蘭青翼立即一臉嚴肅的解釋。
「行了,」景衣容揮了揮手,「我去看看她,你們都出去。」
「好吧。」納蘭青翼無奈的垂著臉離開,自己好象總是惹景衣容不開心。
屋內只剩下自己一人,景衣容進入內室,床上的女人己然醒來,坐直著身體迎上景衣容的打量,根本就不顧肩上的傷口再次裂開,純白的衣衫被血染紅了一片,並且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髒亂的衣服換下,亂雜的頭發現在也服貼的披于肩後,竟也有幾分姿色,現下紅血沾衣,面色蒼白,目光柔弱,幾番打量下竟也會覺得楚楚可憐,若有男人見了必定會我見流憐的想要納入懷中。
景衣容淡然的看著女人,「如果你想死也別死在我的行宮里。」
女人微微驚訝。景衣容輕笑,「你不會以為我和那個傻瓜一樣會說一些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之類的話吧?你別弄錯了,我沒有那等心情來關心無關緊要的人。」
「既然如此,當初何必救我?」女人質疑的看著景衣容。
景衣容端起桌上的藥碗聞了聞,苦澀的味道讓她皺起秀眉,「你搞錯了,我沒有想過救你,是那個不自量力的張野惹怒了我,他該死。至于帶回你,完全是因為納蘭青翼的爛好人。把你放任在那里他大概要念叨上一天,我嫌煩。現在救你也救了,你要是真想找死出了我的行宮門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好好去死別髒了我的地方。」
「你!」女人眼里有些憤怒,死命咬了咬嘴唇,「我的親人己經全死了,這世間再沒有我立足之地,除了死我沒有別的路可走。」
景衣容眼中不屑,「要死就死何必還給自己找出一個非死不可的理由。」
「我沒有。」女人神傷,「是上天遺棄了我,己經沒有人會在乎我的死活,沒有人在意我是否受傷,更沒有人會在我受傷時伴我左右。|」
景衣容突然傾近女人,臉色陰沉,一只手更是落在女人受傷的肩膀之上,任鮮紅的血沾染了自己勝雪白的縴縴玉手,「告訴你,以前我只要見到想要自殺的人只有一個舉動,就是送他們一程。一個只想用死來喚起別人同情的人根本就沒有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權力,他們永遠不會知道有多少人為了活著傾盡全力。我會救你不止因為納蘭青翼那個傻子,更因為你在酒樓里被張野那般折磨都未叫出一聲痛,對他的侮辱沒有任何懼怕。只有這樣的人才配活著,被上天遺棄的人就該更努力活著,讓它知道,它遺棄你才是最可笑。」
女人怔忡的凝視景衣容,未料到一個太子妃會有如此境界,在她閉月羞花的容貌之下居然會有一顆不羈的心。
「果然還是血的顏色最好看。」景衣容抬起染血的手,星眸的瞳孔里盈漲著玩味的清冷,「我寧願在人血里生存,也決不在黑暗中死去。」
女人渾身一震,景衣容的聲音冷淡的似乎沒有任何感覺,可是卻又好像蘊藏了太多的深意。活著?被張野抓住之時,她唯一的想法,因為她要用自己的生來向張野抗議,現在被救了自己卻想死,這是多大的諷刺。
景衣容不再說話,便要離開。女人立刻下了床不顧渾身的傷,跪在地上,「謝謝姑娘救命之恩。」
「起來,」景衣容知曉女人己不再有尋死念頭,「你叫什麼名字?」
「蕭妍。」
景衣容微點頭,「這里我借你幾日,你養好傷再走。」
「天下之大只可惜己沒有蕭妍可去之處,蕭妍陪伴姑娘左側,為奴為婢答謝救命之恩。」蕭妍鎮重看著景衣容。
「對我沒有任何價值的人我不會留在身邊。」景衣容毫不客氣。
蕭妍仰頭抬眼,「蕭妍生于江湖自小習武,若不是張野用了奸計恐怕十個他也根本治不了我。蕭妍深知姑娘武功不弱,可是只希望自己能為姑娘盡微薄之力。」
景衣容沉默不語,若想在這宮中安穩的生存下去,身邊當然少不了用力的幫手,蕭妍會武又是江湖中人,留她在身邊確實有用,「既然你有底子那我就給你五天的時間養傷,還有這里是太**,我是太子妃,跟在我身邊就學會我的規矩,千萬別丟我的人。」
「謝謝太子妃,奴婢定當謹記太子妃的話。」蕭妍立刻聰明的喚了稱呼,她的下輩子便為景衣容效忠。
景衣容看了眼蕭妍抬步走出屋子,她要找個時間看看夜邪冥給的書,只有不斷的強大自己才能生存下去。
五日後,景衣容在練武房之中盤腿靜坐在綿綢墊上,雙目緊閉,周身不知何時己形成了一道防幕牆,任何人都傾近不了。
夜邪冥的‘武功秘籍’果然有用,每日五個時辰的靜默,那些招式居然會在腦海里一次次的演習,就如有人一招一式的在教自己練習,更甚她明顯感覺到有一股強力的氣流在自己的體內流動,開始只覺得有些慌亂。直至有一天無意間一掌震碎了距自己一米之外的茶杯,她才知曉體內的無名氣流便是內功。
「太子妃,太子己經等一個時辰了。」蕭妍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景衣容雙手在胸前畫了個圈,隨後輕輕落在雙腿之上,收起了周邊築起的防護牆。起身雙臂一伸,紫色輕紗便自動套上了雙臂。
一個華麗轉身,一席白色衣衫罩著一層夢幻紫色,秀氣挺俏的鼻間點點汗珠,動人雙眸靈動如天上繁星,令人只探一眼,便有私藏之心。
推開門,蕭妍便遞上一絲白巾。景衣容接過拭了拭汗珠,「他在哪里?」
「太子在御花園的亭閣中。」蕭妍回答。
景衣容又將白巾遞給蕭妍,「去瞧瞧。」
秋天,平常人間花早己枯萎,只有這御花園不知育花師用了什麼辦法,竟讓這百花還能競相花放,陣陣花香早在人至時,己在風中流竄。
「你來了。」納蘭青翼不緊不慢的笑起,柔和的目光落在花間,「你看雖己是秋天,可是花還是開了,生命真算得美好。」
景衣容坐在納蘭青翼對面,「你每天除了賞花、看書就沒有別的事了?」
「你又在笑我了。」納蘭青翼端起一杯茶水輕咪了一口後才遞給景衣容。
景衣容接過茶杯,「原來你還不笨。」
「衣容,現在的我有你在身邊我很滿足,你總是覺得我沒有用不會武功,以後不能何護自己。其實這世間除了你之外根本就沒有人能真正的傷害我。」
景衣容冷眼面對納人青翼的深情,「納蘭青翼,你配得上這座江山嗎?」。
「啊!不要!不要!」納蘭青翼還沒來得回答,遠處便傳來急切的聲音,景衣容和納蘭青翼抬眼看去,居然是查政正在驚慌失措的在御花園里亂跑著,偶爾跌倒又再次起來,根本顧不及那流血的手臂。
景衣容皺眉,仰頭才發現空中正飛著一只獵鷹,獵鷹展翅又急速向下朝查政襲去,查政抬起右臂阻擋,獵鷹如勾的嘴硬生生的叼去了查政右臂上的一塊肉,血立刻涌出。
蕭妍立即擋在景衣容面前,「太子妃,太子快後退,這禽獸看來專門挑人攻擊。」
「只攻擊人?」景衣容看著獵鷹。
「恩。」蕭妍一邊護著景衣容和納蘭青翼一邊解釋,「奴婢在民間時早就听說,有貴族高官會訓練獵鷹攻擊人。等哪個奴才犯了錯也不直接處罰只放出獵鷹,讓獵鷹追著奴才攻擊,讓奴才活活被獵鷹吃盡了肉,流血至死。」
納蘭青翼一听便將景衣容護在身後,「我知道你武功比我好,可是我還是要保護你,那獵鷹要吃也先吃我的肉。」
景衣容眼中的動容一閃而過,目光又立即轉向蕭妍,「憑你的武功打下這獵鷹可有把握。」
「它靠得越近就越有把握。」蕭妍說完便跑出亭閣靠近查政,用自己吸引獵鷹。
納蘭青翼震驚,「她這樣會有危險的。」
景衣容沒有開口,她想看看蕭妍的身手到底如何,更覺得蕭妍是聰明人她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獵鷹吃完了那片肉,便再次向查政襲來。蕭妍扶著查政,「別躲,我替你報仇。」
查政撫著流血的手臂,臉色蒼白,神色驚慌,只是看了一眼亭閣內景衣容清冷的眼神,也知蕭妍的話就是景衣容的意思,縱然顫抖著身體也不敢閃躲,閉上眼看著那迅速襲來的獵鷹,不過也就是一死。
獵鷹速度及快,眼見便要靠近,蕭妍目不轉楮只盯著獵鷹的鷹爪,在獵鷹距離他們不到一米的距離突然一躍而起,雙手精準的抓住獵鷹的鷹爪隨後不做任何停頓的用力一揮,將獵鷹整個身體撞向身旁的假山上。
獵鷹恐怕還沒有被人這樣抓住過,重重的撞擊居然讓它嘴巴里流出一絲絲血跡,只是徒然的掙扎著翻了翻身,展著翅膀卻再也飛不起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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