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花堂的逼迫
「師傅不要.」納蘭治錦跪在地上.抓著景衣容揮起的手.「師傅求求你.不要再傷害娘親了.」
景衣容的手停頓在半空中.低頭納蘭治錦難受的流著淚.自從跟了自己.納蘭治錦大概己經不知道什麼是哭了.現在哭的這麼慘卻是因為花堂放了出來.
「花堂.你應該慶幸你還有一個兒子.否則你早死了.」景衣容的手漸漸落下.甩了甩袖子離開房間.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了的出手殺了花堂.也不想再看見納蘭治錦流淚的雙眼.
納蘭治錦站起身.為花堂蓋著被子.「娘親.藥有些冷了.你先喝藥吧.」
「出去.」花堂不看納蘭治錦一眼.
「娘親.喝了藥身體才能好.」納蘭治錦似乎沒有听見花堂的話.端起藥碗遞到花堂面前.
花堂的目光緩緩落在藥碗上.伸出手將藥碗揮落了地.清脆的碗碎聲令納蘭治錦渾身一顫.花堂語氣依然冷淡.「出去.」
「娘親.今天己經很晚了.你先休息我出去了.」納蘭治錦撿起地上的碎片.默默的退出房間.為什麼師傅可以為了自己不殺娘親.娘親卻不能為了自己也不殺師傅嗎.
師傅雖然對娘親很不好.可是她還是沒有殺娘親啊.而且還用自己的血救了娘親的孩子.為什麼娘親還這麼師傅.
花堂雙眼沒有焦距的無神的盯著房間里的某個角落.原本指望納蘭治錦可以幫自己殺了景衣容.為自己報了這一年里受盡折磨的仇.可是出來之後親眼看見納蘭治錦.所有堅持的理由卻全都消失了.
納蘭治錦眼神里對景衣容的尊敬那麼明顯.他甚至不允許別人罵他的師傅.包括自己的娘親.提起景衣容時.渾身發散出來的崇拜己經不是自己說一兩句話就能打碎了.
自己的兒子居然會對自己最恨的女人露出那樣的眼神.花堂.恨.她不僅恨景衣容將自己囚禁了一年.還恨景衣容居然搶走了她兒子的心.
花堂不允許.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景衣容會因為納蘭治錦不殺自己.就足以表示景衣容也一樣在乎納蘭治錦.她要讓治錦恨她.讓他們之間有著一條怎麼也無法躍過去的傷痕.這道傷痕她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
花堂掀開被單.穿起鞋走向景衣容的房間.敲了敲.
「誰.」景衣容冷漠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
「我.」花堂回答.「景衣容.我們應該還有一些賬沒有算.」
景衣容打開門.「我不記得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可以回去了.」
「就算事關治錦你也不听嗎.」
景衣容想了片刻.退後一步.「進來吧.」
「原來冷血無情的你居然也會關心人.而且關心的還是我的兒子.」花堂進入房間.得意的笑起.「景衣容.你是不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發展.你最討厭的女人的兒子居然會是你的愛徒.」
「你想說的就是這個.」景衣容冷眼.「花堂.有時間還是會去好好調理你的身體吧.你都不知道自己的這張臉現在有多丑.丑得讓人多都不想多看一眼.」
「這些都是因為你.」花堂瞬間失去了理智的吼叫.「景衣容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象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景衣容掃了花堂一眼.「你該慶幸的是你還活著.不是因為治錦你早就死了.」
「我現在生不如死.」花堂狠狠的瞪著景衣容.「我的兒子一點都不想殺你.甚至他一點都不恨你.明明是你讓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卻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他還叫你師傅.」
「治錦比你好太多.你不夠資格做他的娘親.」
花堂突然笑起.「不管我夠不夠資格我都是他的娘親.景衣容你猜如果我讓治錦去死.他會不會照做.」
「他是你的兒子.」景衣容的聲音降到了冰點.
「他是我的兒子.可是你在乎他.」花堂象是抓到了景衣容軟處.「听治錦說你用自己的血救了他.我不知道你這麼愛我的兒子.景衣容你在乎他.我就要折磨他.」
景衣容抓起花堂.「你瘋了.」
「你呆在不見天日的地牢整整一年你也會瘋的.」花堂推開景衣容.「你明天就要離開皇宮了.我殺不了你.治錦殺不了你.可是我可折磨你在乎的人.我會把你給我痛苦全都讓納蘭治錦嘗試一次.等你回來的時候我也要讓你看見一個不人不鬼的納蘭治錦.」
景衣容雙手握拳.對著花堂一巴掌甩了過去.「你最好不要踫他.」
「哈哈.你心疼了.」花堂不顧麻木的臉頰.「看著你的這副模樣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開心.你越是不讓我這樣.我越是要如此.我會一點點折磨納蘭治錦.你讓他練武我就偏不讓他拿劍.你讓學輕功我就打斷他的雙腳.哈哈.」
花堂己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被關在昏暗地牢中.連年月都不知道的痛苦.己經一點點消磨了她所有的精力.心心念念著要讓景衣容痛苦.
景衣容揪起花堂.對著她的臉頰又是一掌.花堂的額頭撞向桌角.血從她坑坑窪窪的臉頰上流出.花堂似乎己經感覺不到痛了.她得意的笑著.「景衣容.你殺了我吧.只有你殺了我才能讓納蘭治錦平平安安的過一生.否則我一定會讓他被自己最親的人折磨著.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
「我不會殺你.」景衣容蹲在花堂面前.「我答應過治錦不會殺你.」
「你不殺是因為你害怕治錦恨你.可是你讓我活著我就要不斷的折磨他.我會讓他活著.然後每一天在他的傷口上撒上鹽.我不僅要斷了他的腳.我還要斷了他曾經踫過你的手.讓他永遠都拿不起筆.」花堂盯著景衣容.不斷的說著陰狠的話.好象是在故意激怒景衣容.挑戰著他的底線.
「閉嘴.你給我閉嘴.」景衣容面色陰沉的警告.只需要再一點.她就不能再保證自己不會殺花堂了.
花堂滿臉笑意.身體向前傾.對著景衣容的耳邊.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治錦的身體里流著你的血.我厭惡.所以我會每一天放一點他的血.直至他的身體里再也沒有你的血為止.」
「啊.」花堂的話剛剛說完.整個身體就如同石頭一樣破門而出.景衣容眼底盛著殺意.收回掌.走向院中看著吐血不斷的花堂.面色冷冽.「你該死.」
花堂的嘴里不斷流出血.小院里人都因為听見慘叫聲而走了出來.納蘭治錦震驚的看著眼前一幕.跑到花堂的面前抱起她的頭.「娘.娘你怎麼了.」
「我……」花堂只說了一個字.血就又涌了出來.納蘭治錦害怕的看著花堂越來越蒼白的臉.伸手捧著花堂的嘴巴.「不要流血了.娘.求求你不要再流血了.」
花堂笑了笑.一雙沾血的手緊緊的抓住納蘭治錦的手.尖銳的指甲在納蘭治錦的手上抓著血痕.「為我.為我報仇.」
「娘親.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我.」納蘭治錦驚慌失措的抱著花堂.胸前一片血跡讓他茫然.抬起頭恐慌無助的看向景衣容.「師傅.師傅你快救救娘親.救救我娘親.」
「是景衣容殺我的.」花堂突然伸出一只手緊緊的抓住納蘭治錦衣領.咬牙切齒.「給我住記你的仇人是景衣容.是她殺了你娘親.是她讓你失去了快樂.」
「不會的.娘你不會死的.」納蘭治錦抱著花堂的頭.不斷的叫著.心底的害怕一點點的侵佔著小小的身體.「師傅答應我不會殺你.她答應過.」
花堂轉向景衣容.嘴唇動了動.抓住納蘭治錦的手終究還是垂下了.瞳孔里失去了光彩.好象任何景象都己經入不了她的眼.
景衣容卻看懂了.她在‘說’.我要讓你痛苦一輩子.
「娘.」納蘭治錦痛苦聲音回蕩在院落里.讓听得人都皺起了眉.心疼萬分.
納蘭治錦抱著花堂的尸體.癱坐在地上.痛楚的看向景衣容.「師傅.你不是答應過我嗎.」
景衣容面無表情的看著納蘭治錦.眼底深處的一點痛意被她硬生生的壓下.「我早說過.她該死.」
「可是她是我的娘親.」納蘭治錦哭泣道.將頭埋在花堂己然沒有溫度的胸膛前.納蘭治錦終于象一個真正的小孩一樣痛哭起來.
喬霜兒走向納蘭治錦.蹲將手搭在納蘭治錦的肩上.無聲的安慰著.她分膽看見景衣容剛才遲疑的向前踏出的不小步.
蕭妍一臉擔憂的看著納蘭治錦.又看了眼景衣容.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放出了花堂.主子還是殺了他.
庭院里只剩下納蘭治錦的哭泣聲.痛苦得象是揪起人的心一下一下的攥著.
「景衣容.你真狠毒.」月牙憤怒的看向景衣容.
「與你無關.」景衣容瞪了月牙一眼.轉身準備進屋.月牙卻不知死活的又說了一句.「你根本就不是人.」
月牙剛說完就覺得脖間一痛.等看清時才發現景衣容己經站在了自己面前.她居然沒有現.
脖間手的力道越來越大.月牙感覺自己能吸入的空氣漸漸慢少.一張臉也憋得青紫.
「師傅.」納蘭貞祺驚嚇的立即走到景衣容面前.「師傅.月牙說錯了話.求你饒她一次.」
景衣容轉頭看著納蘭貞祺.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收回.反而是將月牙舉了起來.月牙的腳無法踫到地面.臉上的驚恐越來越多.景衣容的武功太高.她根本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納蘭貞祺見狀雙膝跪地.「求師傅放過月牙.」
景衣容的目光落在納蘭貞祺身上足足一分鐘.猛然抓起月牙將她甩了出去.月牙摔倒在地咳嗽了許久才漸漸順了氣.
納蘭貞祺依然跪在景衣容面前.「謝謝師傅.」
「你沒有起來是正確的決定.」景衣容彎腰低頭.「剛才我把她甩出去時.如果你起身去關心她的話.現在她就不會還活著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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