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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恢復記憶
夜邪冥帶著景衣容來到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峰頂.放眼望去對面居然就是賀仙台.夜邪冥松開景衣容的手.背對著景衣容沉默著沒有說話.
景衣容靜立無語.從來沒有這麼平靜的看過夜邪冥的背影.現在在這般高聳入雲的峰頂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只覺心里沉悶的發慌.
這個男人一身黑袍在風中飛揚.平日里的張狂邪魅好象都消失了.背影居然會令人覺得顫抖中帶著些孤寂.如鬼影一般隨時都會隨著那層薄薄的雲層消失.
景衣容心頭一緊上前一步抓住了夜邪冥的黑袍.
「做什麼.」夜邪冥回頭盯著景衣容緊攥著他衣袍的手.
景衣容沒有說話只是攥著.夜邪冥拉住景衣容的手.在山峰上坐了下來.覆在景衣容手背上的手掌冰冷的沒有一點熱度.景衣容目光落在夜邪冥鬼魅的面具之上.「曾經的我很討厭你嗎.」
夜邪冥渾身一怔.許久後在景衣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嗓啞的聲音才傳出來.「是厭惡.」
景衣容一愣.「為何.」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夜邪冥望著景衣容.「為什麼要厭惡我.你可知每回你厭惡的眼神在我看來都如那鋒利的刀鋒劃在我的心頭.一點點的割著我的肉.你總叫喊著要殺了我.卻不知道每一次你對我的態度早就傷到了我.而你還一副滿不在乎.」
景衣容靜的看著夜邪冥.那是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現在縱是听著他的訴說她仍然沒有半點感覺.就好象听著夜邪冥與另一個女人的事情.
「你在乎的永遠只有納蘭青翼.」
景衣容驚愕.「原來納蘭青翼對我來說真的如他們所講的那般重要.」
「他不重要.他根本就不重要.」夜邪冥將景衣容拉進自己的懷中.深黑的雙眼噙著嫉妒.「他不過是這世上最虛偽的人.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裝的.他根本就是早己死掉的人早就不存在的人.那樣無能的人夠資格站在你的身邊.怎麼可以配得到你.」
夜邪冥眼底是不甘.是憤怒.是陰晦還有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痛苦.不可一世的夜邪冥也會有痛苦嗎.
夜邪冥盯著不說話的景衣容.猛然低下頭將冰冷的唇狠狠的印在景衣容的唇上.沒有溫柔只是霸道的啃噬著景衣容嬌女敕的紅唇.火熱的舌尖粗魯的闖進景衣容的口腔內.一步步佔領屬于景衣容的地盤.
景衣容只感覺到全身都在疼痛.好象夜邪冥吻的.咬的不是自己的嘴唇而是她的心.夜邪冥好象在用整顆心告訴她.他的憤怒與恐懼.
等夜邪冥從猛烈的唇里抽回之時.才將頭枕在景衣容肩頭.又喃喃低語.「你怎麼會出現.景衣容早該死了偏你出現了.讓人連拒絕的余地都沒有.」
「什麼.」景衣容听不懂夜邪冥的話.
夜邪冥從景衣容的肩頭抬起.你還沒有恢復記憶.還沒有恢復.若有朝一日你真恢復了記憶.大不了這一次讓我刪了你的記憶.就如上一次你見了我的真面目一般.刪了他們.縱然是用生命做代價我亦會試上一試.
夜邪冥起身走到一塊石頭.從懷中掏出一柄匕首.龍飛鳳舞一番便在石頭上刻下自己的名字.隨即將匕首交給景衣容.「可敢刻下你的名字.」
「為何不敢.」景衣容上前接過夜邪冥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旁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再轉身時卻在夜邪冥眼中看見了張狂的笑.
景衣容挑眉.「你笑什麼.」
「景衣容你聰明一世也終有糊涂的時候.」夜邪冥唇角帶著笑意走近刻著兩人石頭的名字.「這一塊面朝著賀仙台的石頭被世人稱名姻緣石.只要將一對男女的名字刻上.那麼他們生生世世便都會糾纏在一起.不管你願意或不願意.不管你們身份是否對立.只要將名字刻在此石之上便再也無法分開.」
景衣容猛然笑起.「夜邪冥你什麼時候開始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對于你夜邪冥來說所有的事情該都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上.怎麼會將希望放在一塊爛石頭之上.」
「從認識你的時候開始.」夜邪冥指著姻緣石.「看.」
景衣容驚訝的發現原本他們刻在石頭上的名字居然不見了.石頭的表面又恢復了光滑.這是代表他們的名字已經被記入了這塊所謂的姻緣石里嗎.
「景衣容縱然是地獄你也逃不開了.」夜邪冥眼眸里含著些許瘋狂.
景衣容亦是肆意一笑.「若真是地獄.至少也還有一個人陪著.」
…………
夜邪冥和景衣容再回到院落的時候己經不見了楊楓的身影.這對于景衣容來說倒真是有些放心.畢竟她仍是希望的楊楓能活著.
夜邪冥對于楊楓的離開也沒有再說什麼.就好象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照常吃飯照常玩耍.只因為夜邪冥心中早己有了自己的決定.
晚膳後景衣容哄著薛離睡著之後便回了房.剛關上房門就感覺到屋內的不對勁.她不慌不忙的坐到桌前.「躲在暗處就不怕憋著自己嘛.既然都來了就出來吧.」
「景衣容.」一陣劍氣襲來.景衣容輕輕轉身便躲開了來人的劍.等站穩之後才看清楊楓.「是你.」
楊楓冷笑.「怎麼這麼驚訝.你以為我死了嗎.」
「我只是驚訝你會再次來送死.」景衣容目光冷冽.「我放過你一次不代表我會放過你第二次.不管你和那個蕭妍有什麼關系我都不會給你第二次殺我的機會.」
楊楓將手中的劍扔在地上.「這一次我不是來殺你的.而且就憑我剩下的這半條命也殺不了你.」
「那你要做什麼.」景衣容疑惑的看著楊楓.
楊楓笑起.「憑我現在的武功殺不你.可是我也想過讓你殺死才是最便宜你的事情.當你想起曾經的記憶.當你知道自己現在和夜邪冥在一起讓你多少惡心.當你知道怎麼對待蕭妍才是真正痛苦的時候.」
「你能恢復我的記憶.」景衣容嘲弄的笑起.
「我不能可是它能.」楊楓掏出一個藥瓶放在桌上.「這里有一顆藥它能夠讓你想起過去的一切.你現在吃下只需要睡一覺明天一早你就可以想法所有的事情.」
景衣容拿起藥瓶.「我憑什麼相信你.我怎麼會知道它是不是毒藥.」
「卑鄙的辦法我楊楓從來都不屑使用.」楊楓語句間全是不屑.「景衣容不是誰都會象你一樣為達到目的什麼辦法都使用的.」
「哪里來的.」連救活自己的流墨都沒有辦法讓自己恢復記憶還有誰能夠有這種本事.
「你不需要知道.」
景衣容冷笑一聲.將藥瓶扔給楊楓.「我景衣容從來不吃來歷不明的藥.楊楓我不殺你只是看在蕭妍的面子上畢竟當初是我沒有救她.放你一馬也算是還了她一條命.不過你千萬別把自己看得太高.我景衣容還不是你能夠擺布的.」
「你.」楊楓握著手中的藥瓶.雖然答應過他不會說出他的名字.可是為了讓景衣容恢復記憶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這顆藥是茲尊道人給的.」
景衣容微露驚訝.「他.」她記得賀仙台上那個說不出年齡的老頭.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失了憶還讓眼前的人將藥交給他.
楊楓再次將藥瓶放在桌上.「景衣容你想不想恢復記憶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選擇.不過我最後該提醒你一句.現在如果你選擇放棄.那麼等哪一日你自己記起一切的時候最好不要後悔你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
楊楓沒有等到景衣容的回答便離開了院落.他所做的一切只能是這些了.其實若真的能殺景衣容恐怕他也不會那麼做吧.因為他太懂蕭妍對于景衣容的忠習.縱然景衣容沒有救她恐怕她也不會因此怪景衣容半句.
與其有一天讓蕭妍恨他.他還不如讓景衣容恢復記憶自己想起一切.到時她才會了解他的痛苦.才會知道自己曾經都做過什麼樣的事情.
景衣容望著靜靜立在桌面上的藥瓶沒有動彈.目光如炬好象要將小小的藥瓶看穿.這一切她有了些膽怯.從夜邪冥帶她飛上山峰時.從在石頭上刻下名字的時候.更早的從夜邪冥在賀仙台上為他不知死活的單挑段玉琉三人之時.她的心就已經不受控制了.
她膽怯恢復記憶之後所有的一切是否還會一樣.她更加害怕自己曾經不在乎的事情會不會成為心里的最痛.只是景衣容太過清楚自己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從她的腦海里一點點的浮現曾經模糊的片段之時她就已經沒有了選擇的余地.上天注定她總有一天會恢復記憶.既是遲早的事情她當然會選擇早一點.否則再坐了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更加無法彌補.
景衣容將藥從藥瓶里倒出.閉上眼吞了下去.現在的自己再見……
景衣容好象進入了一個夢里.好長好長的夢.先是川流不息的現代街道與聳立的高樓大廈.緊接著的就是一座座宮殿閣樓.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感情也越來越深.再最幸福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突然消失了.那些她親手殺掉的人.她逼走的人.如果你的一生象猶如時針在針面上走了一圈般.那麼她的人生應該早已結束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吧.否則自己怎麼會覺得這麼累.這麼疲倦.疲倦的讓她想就這麼沉沉的睡下去.
只需要沉睡著就不用去想自己傷過的人.自己犯下的錯.和無法彌補的一切.淚從眼角一點點的流出.明明還沉睡著悲傷卻己經一陣陣襲來.一場失憶如一場惡夢.將她身邊的人傷了個遍.最後所有人的痛又加倍的回到了她的身上.
月亮漸漸東沉.代表著新的一天的太陽仍然是從東邊不早不遲的緩緩升起.耀眼的光芒似乎在告訴每一個人夢該醒了……
景衣容醒來時小院里還沒有人醒來.立在窗前近半個時辰後景衣容略顯疲倦的身影才緩緩轉過身.眼眸中是那一層不遍的冰冷.眼底卻還盛著幾不可查的痛楚.縱然被強制的壓抑著仍然讓人覺得心疼.
「衣容姐姐.衣容姐姐醒醒今天有廟會可以看呢.」薛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景衣容移動腳步打開門將薛離擁進懷中.許久才滿懷心痛的低喚.「離兒.羽沫的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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