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艷陽天,秋後的日子總是清爽而高曠,花草們也要搬出來曬一曬。!>瑞 看著屋檐下擺放著的大小花盆,擦著細微的汗嘆了口氣。
若是計劃順利的話,今天她就該離開馬府了。只是過了這麼久為何還不見來人呢?莫非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瑞 站在陰涼下,抬頭望了望藍天,她真的好羨慕四處飄蕩雲彩,可以無拘無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的小姐呀!!你怎麼還在這里!!」伴隨著急切的聲音,朵兒風一般的跑到瑞 面前,喘著粗氣說道︰「府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哦?」瑞 故作疑惑地看著朵兒,她知道按照朵兒的性格,就算自己不問,她也會主動將一切說出來的。
「大夫人病了,據說都兩天沒吃過東西啦!!!老爺尚未回府,你快去看看吧!!」朵兒跺著腳,大聲說道,此時瑞 感到朵兒的頭頂都開始冒起青煙來。
「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去看看。」瑞 似笑非笑地道,說罷不急不忙的往蘭若軒走去,演戲可是要全方位配套的才可以。
進了蘭若軒,就看到韓韻靠在臥榻上,臉色蒼白,無精打采,一股病懨懨的樣子。月兒和幾個小丫頭圍繞著她,送茶的送茶,端藥的端藥。
「大娘!!你不舒服嗎?」忽然瑞 抬頭對著韓韻笑了笑。那個笑容很隱秘,轉瞬即逝。雖然韓韻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可當她看到韓韻現在的樣子,還是不免擔心一下。
韓韻嘆了口氣,頗為幽怨地說︰「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心情也不好!!這幾天又是變天,不知怎麼的,吃不下去東西,今天勉強吃了點稀粥,可還沒吃完,就都吐了出來……」
瑞 心中一驚,走到韓韻身邊,用手在韓韻的額頭上試了試,滾燙燙的,該不會弄出人命吧?
「大娘!!你在發燒呀!!月兒,可曾請了大夫?」瑞 急忙問道,擰了擰眉,臉上的急切是那樣真實。
「請了,可是到現在都不見人影,真是讓人心急。」月兒在一旁跺著腳,要是韓月真的出來了什麼事,自己怕是在馬府待不下去了。
不多時,仁義堂的張大夫便匆匆趕來,又是號脈,又是望象,最後又「抓」來月兒,里嗦的問了一大堆問題後,沉吟良久,方才緩緩開口︰
「夫人脈象平穩,倒不像是生病,依我看,倒像是招了什麼髒東西……」
在場眾人都大驚失色,面面相覷起來。|撲通一聲,瑞 忽然跪在當地,眼眶紅潤,聲音哽咽地說道︰「懇請夫人責罰瑞 吧。自從瑞 被從水中救起,家中就接連發生不幸的事情,瑞 猜想一定是我將不干淨的東西招惹到家里的,請您重重地懲罰我吧!!」
「我已經在般若寺里請過師傅了,不關你的事!」韓韻淡淡地說道。「不過說來,咱們家最近到真是走了霉運,無端總是出事,依我看瑞 你該去城外的般若寺上香才好,據說那里的菩薩十分靈驗!」
「瑞 正有此意,孩兒還要在那里誠心誠意地祈禱幾天,請求菩薩保佑咱們。」瑞 低著頭,恭敬地說道。
「要自己去才顯得誠心!」韓韻囑咐道。
出了東城門,瑞 又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只見一座古剎立于山前路邊,便是般若寺。這般若寺修得十分其奇特,大門雖是朝著道路而開,而半個寺身卻是倚著山腳而建,好像著寺廟是從山中憑空挖出來的一般。
寺院的正牆外爬滿了常春藤,一派青蔥入眼,在這秋色漫天之中顯得十分珍貴難得。寺門雖然緊閉,門前卻站了個老僧,須發皆白,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僧袍,倒也讓人猜不出年紀。
「老師傅,請問般若寺為何大門緊閉?」瑞 走上前來,輕聲詢問道。
那老僧並不回頭,背對著瑞 口中念念有詞。瑞 又問了幾遍,老僧方才顫顫巍巍地轉過身來,口中含糊道︰「施主來這里可是有事?」
「燒香祈福。」瑞 淡淡地回道。
「施主還是請回吧!施主所求之事,回頭走去,便有所得。」老僧聲音平淡,換若換了一個人一般。
「既然如此,那小女就告辭了。」瑞 恭敬的向老僧鞠了一躬,轉身快步往回走去。
剛走一半的路程,忽然不知從何處落下了一個布袋,兜頭便往瑞 頭上套去,她來不及呼喊求救,悶哼一聲,眼前一黑。早已被人拖上了一臉準備好的馬車之中……
馬車轟隆轟隆地碾過崎嶇不平的道路,揚起陣陣塵土,嗆得人直咳。、瑞 悠悠地醒了過來,才發現頭上的麻布袋子已經被拿了下去,然而眼前認識一片漆黑,仿佛地獄一般,連一絲光亮都不曾透進來。
好不容易,瑞 才習慣了黑暗的光線,終于能看到一點東西,只見馬車里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就連小窗子,也被厚厚的氈布簾子擋住了。
瑞 嘗試著挪動一下,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緊緊地綁在身後,嘴里也被一塊破布堵著,發不出一點聲音。
綁架這種事情,在瑞 身上發生過太多次,既然現在無法逃月兌,不如平心靜氣的思考下現在的處境。到底是誰出于什麼目的要綁架自己呢?
該不會是……瑞 心中一驚,他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吧?
瑞 打了個哈欠,躺子繼續睡覺。既然自己被綁架了,接下來的事情便不用她去操心。若是到了地方,自然會有人叫自己,而且瑞 相信,肅王是會派人保護自己的,當然他如果真的沒派什麼影衛跟著自己,也只能算是自己倒霉。
「醒醒吧!!」馬車不知道走了遠,睡得正香的瑞 冷不丁被人搖醒,睡眼朦朧地看著眼前人,忽地又有一人從那人身後閃了出來,卻是個熟人。
「想不到二小姐倒是睡得安穩。」吳言搖了搖頭,輕聲道︰「果然是個沒腦子的人,要死的人了,還能睡得如此安穩。」
「救命呀!!救命呀!!」瑞 裝作十分害怕的樣子,配合著大叫了幾聲,隨後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吳總管想看的是我這樣的表情?不過說道死,還真的不知道會是誰呢!!」
暮色將至,一輪紅日多半已經隱入地平線下,映得天邊艷紅一片,看的瑞 不由的有幾分著迷。
「肅王爺手下的人果然都是沉得住氣的人,還真是要我被摧、殘到不成人形,你才出手!!」瑞 氣鼓鼓地說道,回頭望了一眼身後明晃晃的匕首插到吳言的尸體上,不解氣的上前踢了兩腳︰「干嘛要放那個車夫走?」
「若是不讓他走,你怎麼從馬府消失?」說話的是個身穿黑衣的男人,瑞 猜測他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影衛。
「你叫什麼名字?」瑞 彈了彈身上的塵土,隨意的問道。
「影十七。」
「哦!多謝你的救命之恩!」瑞 一臉感激的看著影十七,對于自己的這個救命恩人,瑞 真心的萬分感激。
影十七冷冷地「嗯」可一聲,並不說話。
「接下來我們干嘛?」瑞 小心的詢問道,她覺得自己還是偽裝成一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好。現在自己的小命已經攥在肅王的手中,她又怎能不學的乖巧些。
「回京郊別院!」影十七依舊面無表情的回答道。說著,他將瑞 扶上剛才的馬車,瑞 用目光不斷地望向影十七,那意思就像再說你確定要上這輛車?
朦朧的月光溫柔地灑滿大地,可蘭若軒內的氣息卻是前所未有的緊張。韓韻穿著絲質的睡衣,不安地在廂房里來回走動著,不時地嘆著氣。
忽然,月兒急匆匆地從門外跑了進來。一雙眼楮盯著韓韻,一時間她竟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事情怎麼樣了?」韓月快步走上去,不安地詢問道。
「夫人放心,剛剛那馬夫回話,說是吳言和瑞 都已經被他解決掉了,不會再有人將夫人的事情說出去了!!」也許是因為激動,月兒的小臉漲得通紅。
「那個馬夫呢?!」韓韻依舊不放心地追問道。
「夫人請放心,月兒已經將一品紅摻進夫人賞給他的酒中,這個時候,他大概也已經是具死尸!」
听了月兒的話,韓韻頻頻點頭,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泛起在她的嘴角,「沒事了,你下去休息吧!」韓韻柔聲地對月兒說道。
肅王給瑞 準備的住處,是他在京郊的別院。
屋內的擺設並不多,家具都是用上等木材打的,樣子手藝都沒得挑,但除此之外,屋里什麼都沒有。
帳子是素面的,被褥很薄,多寶格上空空如也,牆壁也空蕩蕩如雪洞一般。有梳妝台,但上面別說首飾匣子,只有一面光禿禿的銅鏡立在那里。
瑞 心中冷哼了一聲,淡淡地看了一眼影十七︰「這就是肅王給我準備的屋子?」
「是!」影十七冷冷地說︰「王爺說先請姑娘住這里,明日會有人來教姑娘醫術!」
「學醫?!」瑞 驚呼一聲。醫者,能治人也能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