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可能是影十七.倒也不覺得生氣了.瑞 低著頭.輕輕撫模嘴唇.在場總共就三個人.除了影十七.也不太可能會是別人.雖然感覺上是自己吃虧.但如果換一個思考方式.瑞 這不過是一場艷遇而已.于自己來說不痛不癢.
出了門.影十七正守在門外.
「夫人.」每次看見影十七守在那里.瑞 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心.
「你在這兒.他們兩個呢.」瑞 隨便問道.可是更多時候.瑞 不願意將這份安心表露出來.
「屬下覺得還是守在這里.不去打擾他們比較好……」影十七回答.
「影十七.」瑞 看著影十七.莫名有一種想要上去問個所以然的沖動.
「夫人有何吩咐.」影十七依舊是那副十分淡然的表情.
「……你是什麼時候將我帶回來的.」果然.最後還是瑞 的氣場先軟了下去.
「屬下拿浴巾回來.便看見殿下昏倒在地.便將殿下送回房間.」
為什麼影十七的表情就不能有些波動呢.瑞 總是想不明白.
「身上的水和衣服也是你幫我打理的嗎.」這問題瑞 問的很白痴.因為必須不是影十七幫忙.就算是在親近的人.只要不是夫妻.都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是屬下讓敏兒來幫夫人換的.」
瑞 模模鼻子.擾了半天.雖然沒問出口.但也猜得八、九不離十︰「沒什麼.你是在幫我那兩人呢.」瑞 又問了一遍.
「就在前面假山附近.屬下去叫他們.」影十七似乎沒听明白最開始瑞 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一般.
「不必了.我自己去.」瑞 沒注意到影十七欲言又止的樣子.
結果正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互啃的場面……瑞 當即石化了.
生活中永遠有那麼一句話.樂極生悲.就在瑞 愜意的享受著美好生活的同時.她悲催的日子也在慢慢來臨.
首先.徐州太守的女兒.宣宗選定的肅王妃人選.小優終于從徐州出發.前往京城.
瑞 倒還好.畢竟心中已經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可敏兒就是不能淡定.
之前她對宣宗將瑞 發配到別府已經是頗多怨言.只不過是看在別府的小日子比攝政王府中舒坦很多.才不抱怨.
可如今不一樣了.現在假象中的敵人終于要現身了.讓她這個瑞 貼身保護者如何能淡定.
果然這一天吃過午飯.瑞 剛打算去找穆則和穆蕭打發時間.卻被敏兒給攔了下來.
「我說夫人呀.你就不能長點心.」敏兒將瑞 拉到一旁.頭成四十五度角.一副你可讓我操心死了的樣子.
「怎麼了.」瑞 早就習慣了敏兒的神經質.對于她今天的反應倒也不覺得有什麼異常.只是敏兒好久沒「犯病「了.今天」犯病「.瑞 還真是不太適應.
「你沒听十七說嘛.那個小優已經啟程出發了.很快就要到京城了.」看著瑞 一臉神情淡定的樣子.敏兒心中這個著急.
自家夫人雖然還在風華正茂時.可是誰又能保證將要嫁進來的那個肅王妃.是個丑八怪呢.
如果不是丑八怪.沒準那肅王妃就憑著自己的青春靚麗.將自家夫人擠出肅王的心中了.
瑞 看著敏兒一臉焦急的樣子.忽然笑了笑.她心中知道敏兒心中所擔心的是什麼.其實最初她心中也是有所擔心.
亨利八世當初被安妮所吸引.最後和凱瑟琳王後離婚.不就是因為安妮的青春靚麗.
但這種不安的心緒.別沒有困擾瑞 多長時間.她知道.要是自己對肅王沒有信心.肅王離開自己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敏兒.我覺得與其你操這份閑心.不如有時間去教教那些新來的丫鬟.」瑞 笑著站起身.便要往門外走.
「夫人.你怎麼能說我是操閑心呢.將來要是你被欺負了.誰管你.倒時候真的是非常非常後悔的.」
敏兒不依不饒的跟在瑞 後面.還在對她進行著防小三的必要知識教育.現代小三都這麼猖獗.古代那小三的發源地.敏兒能不擔心嘛.
「你放心吧.」瑞 停住腳步.一下子攔住敏兒的肩膀說︰「我又不傻.自然會對要嫁進家門的人調查的清清楚楚.」
瑞 害怕敏兒還是擔心.于是將她拉到桌子旁坐下.耐心的說︰「之前我對那個徐州太守是有些微詞.但是在我遇刺事件發生之後.他已經主動辭官.我覺得這也是好的.」
「而且我看過小優那姑娘.人不錯.值得信任.至少我看著不是個張揚的主.有這樣的人陪在王爺身邊.想來也不會主動去挑起什麼事端的.」瑞 繼續說著.但敏兒似乎並不相信的樣子.
她撇撇嘴看著瑞 .小聲的嘟囔著︰「但願夫人你沒看走眼吧.」
「你還不相信你家夫人我嗎.」瑞 笑著刮了下敏兒的鼻子.
她和敏兒相處的時間越久.越覺得離不開這個人.甚至有時候會自私的想.干脆這輩子就不要讓敏兒出嫁.永遠留在自己身邊.可每當這樣的念頭一出.瑞 就覺得自己分外的可怕.
從徐州到京城路程雖然不遠.可也不近.小優的車隊著實要走上一段時間.當然來的路上.肅王也安排她游山玩水了一番.
比起這些小事.瑞 更關心的是南疆與華夏邊境發生的一件大事.
夜半時分.滿月如璧.梁州邊界軍營之中.一派肅殺氣氛.時不時有手執刀戟的士兵來回巡邏.軍營在夜間禁止喧嘩.連夜風吹過的聲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這兩年.雖然沒有大規模的戰役.但在南疆的騷擾戰術下.小的摩擦時常發生.為了應付突發狀況.士兵們大都不解甲冑.抱著兵器擠在通鋪上.
月明星稀.這樣的夜里.思念家中表妹的感情愈發的強烈.徐封听著旁邊熊二睡著的鼾聲.久久不能入睡.
他十分後悔當年因為屢試不第.听了景清的蠱惑.投筆從戎跑來當兵了.這幾年的日子當真不是人過的.和自己一起投軍的那幾個同鄉.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只有自己.怕被表妹看不起.咬牙堅持下來.
他又不期然想起.今天白天和魏將軍麾下青龍營之間的沖突狄家軍和魏鸞的部隊不合很久了.起沖突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他竟然被那個伍長打了兩個耳光.還被掀翻在地踩了一腳這群大老粗.有辱斯文這兩年的軍營生活已經將徐封身上文人的酸氣磨得一干二淨.然後在精神層面.他竟然鄙視那些目不識丁的同僚.
突然.不知何處發出一聲聲嘶吼.如九幽之下鬼怪的吼叫聲一般.令人心生畏懼.嚇得徐封猛然從通鋪上坐起.卻驚恐地發現.身旁熊二面容扭曲著.雙目赤紅.口中同樣發出駭人的嚎叫.不但熊二.除卻自己.屋內所有人都跟著亂吼起來.
白慘慘的月光照在這些人臉上.愈發慎得慌.徐封頭皮發麻.若非當兵鍛煉了膽量.恐怕此刻早就尿了褲子.
他抱起兵器.沖出營帳.卻發現其他兵營中竟也是也是如此.驚心動魄的嘶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營地陰森森如同鬼蜮.
一旁是和自己同樣察覺不妙.跑出營帳的兵士.此刻本能地聚集在一起.俱是並不相識.連面熟都稱不上的同袍.此刻卻覺得特別親近.徐封與她們對視一眼
這時候.留在營帳中的兵士們已經無差別攻擊起來.不少人拿著武器沖出營帳.紅著眼楮見人就砍.不少人在廝殺中死去.許多試圖維持秩序的軍官都被他們的武器捅成了篩子.
徐封和同樣神智清醒的士兵們圍成一圈.倒也沒吃什麼大虧.混亂之中.見紅卻是免不了的.
「這麼著遲早咱們都得玩完」其中一人抹了把臉.突然說.「那邊青龍營半點動靜沒有.狗尿.憑什麼那幫biao子養的就能安安生生在夢里想你女人.」
徐封想起白天的事情.恨恨地哼了一聲.
其他人也都想起過往的摩擦.臨時組成的小團體一時間罵聲不斷.竟也找到幾分同仇敵愾的感覺.
「要不然.咱們把事引到青龍營去.」不知是誰突然說道
幾個人瞬間沉默了.
「呸.」這時候.某人被的胳膊被發瘋的兵士劃了一道長口.他發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MD.老子拼了.臨死也要拿青龍營的biao子養的墊背.」
「干了.」
「是爺們的一起去啊.慫了的.爬回你娘肚子里讓他給你生個不帶把出來.」
「誰怕誰.走.」
于是.這場炸營事件波及得範圍愈發大了.當狄萱和魏鸞聞訊趕到時.竟然演變成分別隸屬兩人的幾只軍隊混戰在一起.
事後追查.第一個發出尖嘯聲的人是哪一個.第一個提出沖擊其他軍營的人又是哪一個.卻誰也說不上來.
這件事輕快就傳到了天機令這里.瑞 都知道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瞞過仁宗.肅王和瑞 商量了一下.直接將事情呈給了仁宗.
說實話.將事情報上去.也是肅王要試探仁宗的第一步.可以說.這事情對仁宗來說是個考驗.弄不好.剛剛即位不久的他.將面臨著被趕下皇位的尷尬場面.
可惜這事情還沒等肅王呈上去.仁宗就已經知道了.等肅王趕到皇宮時.宣宗已經發了好一頓脾氣.
宮人見肅王來了.連忙迎了出來.像是解月兌般的說︰「攝政王爺.你可算是來了.快進去勸勸吧.」
肅王沒做聲.就算不問他也清楚.仁宗這次估計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