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瑞 終于再一次回到了肅王府.不過這一次他們行事卻是相當低調.
這一日.肅王府上正在慶祝中秋佳節.雖然近來肅王的身體大不如前.但佳節團圓的日子里.他還是出來和大家一起吃著團圓飯.
肅王府上大多數人並不知道瑞 還活著的消息.因此為了不惹怒肅王.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瑞 .
更加上前幾日青山道長的事情.眾人就來道教似乎都不敢提起.
「王爺.」肅王妃似乎沒受什麼影響.又像是早就將之前的事情給忘記了.笑看肅王說︰「今天可是中秋佳節.王爺有什麼心願說出來.沒準就能成真.」
眾人見肅王妃這麼說.心中不免都是一驚.要知道肅王現在根本不會有其他什麼心願.唯一的心願大概就是希望瑞 快點回來.
果不其然.肅王听了小優的話.目光有些痴痴的看著她.嘿嘿一笑︰「王妃說的可是真的.」
眾人見肅王這樣.特別是那些一直服侍在肅王身邊的.心中無不是心酸.想當年是多麼意氣風發的王爺.如今卻變成這個樣子.就算不是痴傻.可也不能和當年相比.
「王爺.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肅王妃微微一笑︰「王爺只管將心願說出來.」
「我希望瑞 可以回來.」肅王眼中閃現一絲淚光.是呀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自己最喜愛的那個女人可以回來.只要她能回來.他願意放棄一切.
「王爺的心願只是這樣嗎.」肅王妃微微一笑︰「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可以幫王爺實現呢.」
「你說的是真的.」肅王吃驚的睜大眼楮.他不想相信肅王妃說的是真的.要知道.在他知道那具尸體是假的之後.他已經派人將華夏全境都找了一遍.可依舊沒發現瑞 的蹤影.
不單單是肅王.在做的其他人也不可置信的看著肅王妃.他們對肅王妃的印象.依舊停留在委婉賢惠的貴族女子的印象上.這樣的女子.一般是不會有什麼大作為.當然也不會惹出什麼大麻煩.
肅王妃也不辯解.微微點頭示意阿福過來.阿福會意.走到肅王妃身邊.肅王妃輕聲吩咐幾句.阿福便走了出去.
不多時.阿福便陪著一位素色衣衫的端莊女子走了進來.
眾人一時鴉雀無聲.席上坐著的都是肅王派系中的老人.多半都認識這位曾經肅王獨寵卻數次與肅王分開的瑞 夫人.
一時間鴉雀無聲.唯有首席上的肅王輕輕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身畔來.
瑞 的眼眶瞬時紅了.亭亭的走到首席.挨著肅王身邊坐下.再環視四周.只覺人人都投來了艷羨或是復雜的目光.其中唯有一道目光純澈而高興.
她淡然的回望過去.與坐在末處的影十七的視線交匯.兩人相視一笑.遙遙的舉起酒盞對飲了一杯.
「是你麼.」肅王的聲音是極沙啞的.他已經不敢相信眼前的所呈現的真實.
之前.青山道長來的時候.肅王已經知道.那不過是肅王使了一些小手段.找來和瑞 身形相似的人假扮.可是身形在像.肅王也能分別出那些人與瑞 的不同.
瑞 此時心中說不出是個什麼樣的滋味.莫名她突然有些想逃走.她看見坐在肅王一旁的小優.她看向肅王的眼楮充滿了愛意.還有.還有站在她身後.懷中抱著一個小小嬰孩的女乃媽.那懷中的孩子.應該就是小郡主.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讓瑞 不知所措.她感覺自己並沒離開多久.可她現在回來了.一切卻變的不一樣.她似乎已經不能在融入這個家庭.或者說她已經沒有理由去打擾這個家庭的幸福.
「是你麼.」肅王將面孔湊的更近了.他痴痴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仿佛是在確認.她到底是不是自己心愛的那個她.
瑞 依舊是不答話.在坐的其他人替瑞 捏了把汗.這到底是怎麼了.莫非眼前這個女人.真的不是眾人苦苦尋找的瑞 夫人.
見瑞 不說話.肅王再也忍不下去.他一下子抓住瑞 的手.早已是淚眼婆娑.「求求你和我說句話.說你就是那個人.不要再從我身邊離開.」
見狀.其他臉色皆是一變.要知道肅王曾經是多麼傲然的存在.如今卻為了一個女子苦苦哀求.
一時間.眾人的臉色豐富多彩.有的是惋惜.有的是無奈.有人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肅王妃.果然是萬分妒忌.
眾人心中了然.原來這個賢婦不是不會妒忌.而是從沒親眼見證過肅王對瑞 夫人的深刻輕易.因此總會在心中有一種小小的期待.那就是自己總有一天可以替代瑞 在肅王心中的位置.
可是現在.她親眼所見的和自己心中所想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情.
「王爺……」瑞 在也忍不住了.她什麼都不想再去想.她愛眼前這個男人.她也知道.這個男人也愛自己.從來不曾改變過的愛.
乍然間听到這熟悉的聲音.肅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呼嘯的風冗自在大廳之外嘎然作響.雕花的窗欞早被厚厚的面紙包住.可大廳之內似乎仍能感覺到一絲寒冷.
然而周遭的玩物落到肅王耳中卻是寂靜一片.唯有那婉轉的女聲尚且在耳畔流連不去.
「你是青山道長招來的.還是……」肅王不敢往下說.此時此刻他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實存在的.他依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是每次青山道長召回來的魂魄.
「王爺.是我.真的是我.」瑞 此刻也是淚眼迷離.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在這一年的時間里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何自己活生生的坐在他面前.他也不願意相信.
「真的嗎.你從哪里來.什麼時候走.」肅王像是根本就沒理解瑞 在說什麼.依舊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
「不走了.」瑞 此刻已經顧不上在座所有人的目光.她伸出手.去撫模那張已經可以看見皺紋的臉.
「那你能多陪我一會兒麼……一年多不見了……就陪我說說話……一會兒讓我看著你的身影入睡吧……」
瑞 心下忽然有些觸動.這個時候肅王弱小的像個孩子一般.語氣里盡是祈求與哀懇.好像生怕瑞 隨時都會走掉.她放柔了聲音︰
「王爺不要想這麼多了.先將這頓團圓飯吃完可好.」
肅王點點頭.終于這場宴會才繼續進行下去.可肅王只是匆匆的吃過飯.然後就拉著瑞 的手.往自己的院子走.
「王爺.你還要和大家賞月呢.」肅王妃此時已經滿臉青色.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開始後悔將瑞 弄回來.
肅王卻像是沒听見肅王妃的話.只是拉著瑞 的手往前走.
「王爺.你不和大家一起賞月嗎.」瑞 心中覺得有些不妥.畢竟中秋佳節.肅王派系中的主要人物都來了.就這樣把他們扔下合適嗎.
只可惜肅王已經全然不考慮這些了.他只想著和瑞 說話.看著瑞 .這對他來說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一直到了五更.輾轉了一夜的肅王才終于昏昏沉沉的合上了眼.熟睡了過去.
瑞 深深的嘆了口氣.挪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雙腳.她保持站立姿勢已經有好幾個時辰了.自從從宴會大廳回來.肅王就一直讓瑞 保持這個姿勢.
瑞 微微一回首.卻看到肅王妃不知何時已無聲的站在自己身後.
「王妃娘娘.」瑞 有些吃驚的想彎腰行禮.然而腳太酸麻已不受自己控制.險些摔倒在地.
肅王妃伸手將瑞 扶穩.她笑看著瑞 像是要將瑞 看透一般︰「姐姐.你回來就好.王爺可是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看來只有姐姐在的日子.王爺才是最開心的.」
肅王妃雖然是笑著說.但是瑞 明顯的感覺到她語氣中的怨恨.一時間瑞 突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姐姐快去休息吧.以後可是有你忙的了……」
這年冬天到來的時候.肅王時常因為頭痛的而輾轉反側.瑞 時常能在院子里听到肅王那嘶聲裂肺的喊叫聲.
瑞 听過太醫的稟報.肅王的視力下降的很快.在面前的人幾乎都難以分辨出事誰.他的頭痛病常常發作.而且足足有四個多月沒有去上過朝了.
對于一個剛剛四十出頭的人來說.卻一下子仿佛到了老齡.于是肅王的脾氣變得很差.常常在小院子中發怒.
每當這個時候.肅王妃都會讓瑞 卻照顧肅王.後來干脆讓瑞 搬到了肅王的院子居住.
大概是因為每天可以和瑞 相見.肅王的情況逐漸有所好轉.到了這年過年的時候.大有恢復到生病之前的狀態.
新年後第二日.肅王恢復了上朝.人看上去也精神很多.肅王派系的老臣無不覺得欣慰.肅王恢復了.他們的日子終于可以好過起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倒也波瀾不驚.轉眼到了春日半.瑞 每日犯春困.只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反正早已也不需要她再忙什麼.自從肅王的身體好轉之後.他的起居飲食一概都有肅王妃操持.她站在旁邊反倒像個外人.
有那麼一段時間.瑞 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回來是不是多余的.又或者她回來只是肅王妃為了照顧肅王.找來的苦主.
這一日.四碟彩色剛剛擺到桌上.房門口卻傳來肅王妃清脆的招呼.「我說是什麼這麼香.敢情是姐姐房里在開小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