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嫡妻 009 舊事重提

作者 ︰ 瘦比黃花

夜黑風高的,戚家各房都進入了夢鄉,只有戚家最中心的正大廳後院里還亮著光。

錦屏在老夫人耳邊竊竊私語,老夫人的神色越發開懷,她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來人,賞!」老夫人一聲令下,就有兩丫鬟從一旁走了出來,拿著早就準備好的賞錢給錦屏和香冷。

「謝老夫人。」兩人領完賞錢後便退到一邊。

領完賞後,老夫人和滿屋的人還沒有睡意,廳中,除了老夫人在上座,左右下方為首的是大夫人劉氏,二太太李氏,其次是三太太吳氏和四太太王氏。

這劉氏便是戚少天的生母,她曾是大家閨秀,與戚老爺的結合也是門當戶對。她膝下還有一女名戚若萱,排行第四,故府中稱四小姐。

李氏膝下無子,怪只怪自己肚子不爭氣,好在她娘家也是富庶之家,雖未動搖她在戚家的地位,但是無子女始終不是長久之計。戚老爺是個濫情的主,曾與李氏的丫鬟一夜纏情,生了位二少爺,不久之後,這丫鬟便離開了戚家,而她的兒子便過繼給李氏撫養,至此才有了個依靠。

戚少天常年病重,這戚家的生意擔子便落在了二少爺戚少遠的身上,所以他常年離家,不曾在家久留。

吳氏可謂是幾位太太中最不可一世的主兒,她曾是丫鬟上位,卻生了三小姐戚若籬,五少爺戚少沖,听說最近又有喜了,府里上下對她更加盡心盡力,生怕得罪了這如日中天的三太太。

可不是,誰叫戚少天病重,戚少遠常年離家,這戚老夫人就把所有的溺愛放在了戚少沖身上,使得戚少沖養尊處優,一身的紈褲子弟的浪子習氣,最喜和丫鬟們tiaoqing,日子過得快活似神仙。|

四太太是幾位太太中最年輕的,年齡和戚少沖差不多,不過是剛被抬進門沒多久,肚子倒還沒什麼動靜。

幾位太太各有千秋,今日聚在一起,主要是為了戚少天成親這件事。

「宛珍,你這當娘的今後心也安了吧!」宛珍是劉氏的名字,府中也只有戚老夫人,戚老爺和平輩的幾個姐妹這麼叫她。

劉氏今天一天都很開心,剛才一听說戚少天醒了,此時正在洞房之樂中,她這顆惴惴不安的心終于安定下來了。

「娘,往後這少天成了家,我也就放心了,此事還是娘做的主好。」

「依我看啊,姐姐未免開心得太早了,少天雖醒來了,這閨房之事不一定就能成了。」說話的是三太太吳氏,她一邊撥弄著自己的手指甲,上面耀眼的紅蔻丹在燭光下閃耀著,一邊又不屑的說道︰「往些日子,娘不是挑選了幾個姿色上等的丫鬟給少天嘛,如今都過去這麼久了,也沒听說過什麼動靜。」

吳氏說完,瞥了一眼劉氏身後的錦屏和香冷。

兩人皆低下頭,面紅耳赤。

「好啦,就記著你這點破事兒,少天這不身體一直不好嘛!」二太太李氏打圓場,她雖沒有吳氏那麼目中無人,不過她地位高于她,調、教她幾句不僅能夠發泄平日積蓄的怨氣,又能夠在戚老夫人面前做到模範作用。

「身子不好就要懂得割愛,別佔著茅坑不……」吳氏停頓下來,些許是知道自己說得難听了點,眼見戚老夫人臉色不好,于是便改口道︰「沖兒天天朝我嚷嚷,還不是為了那點事情,娘你是知道的,沖兒喜歡什麼,我這做娘的那是掏心窩子的去疼他的。」

戚老夫人面色難看,吳氏的意思她明白,不就是戚少沖看上了錦屏和香冷嘛,他這孫兒最像戚老爺,老是欲求不滿。早些日子看到戚少天身邊的丫鬟出眾,便向她討要,要不是戚少天堅決不許,不然錦屏和香冷豈不是成了他的盤中餐?

倆孫兒都是她的心頭肉,她也不希望因為一個丫鬟就給破壞了兩兄弟的感情,于是前段時間才甄選了幾個丫鬟送給戚少沖,這其中就包括雙喜。

想到這里,老夫人的頭又疼了,她知道自己孫兒的脾性,要是他喜歡雙喜,又發現自己將雙喜許配給了他大哥,估計又是一場家庭風暴。

「行了,吵得我頭都疼了,天也晚了,你們就去歇著吧!」老夫人實在頭疼,便打發大家都回去,幾位太太見狀,也只好不多言,紛紛回了各自的房。

只有劉氏留了下來,她平日雖不多言,卻最懂老夫人的心意。

「娘,可又在為少天操心?」屋里沒人,劉氏便直接問道。

老夫人伸手,將劉氏拉到自己身邊,語重心長的道︰「你是少天的娘,最應該體會這做長輩的那是操不完的心,少天雖然成親了,可是我這心里莫名的擔心,總覺得虧欠了沖兒。」

「娘為何這樣說?」劉氏不明白。

老夫人長嘆一聲,將那日在偏廳給雙喜驗貞的事情說與劉氏听。「沖兒的性子你我都清楚,他這麼為難這姑娘,無非是不想強人所難,若他不是真喜歡這姑娘,早就……看來,他這是動了心思啊,你說要是被他發現雙喜被我安排給了少天,那以後見了豈不是……」

劉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原來是因為戚少沖喜歡如今的新夫人,這可是大事,戚少沖的性子誰不知道,這萬一……劉氏也不敢想了。

「娘,要不這樣,少天的病需要靜養,咱們就讓他好好休養,也好讓他兩口子聯絡感情,不讓外人去打攪不就行了?」劉氏建議道。

老夫人表示贊同,如今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要是被戚少沖撞見就天下大亂了,不如藏一事少一事,等時間久了,戚少沖自熱而然就忘了。

得到老夫人的同意,劉氏心里樂開了花,往後就不會有人去天齊軒鬧事,少天也能和新娘子雙宿雙棲,她就能早日抱上孫子了。

「哎。」老夫人又哀嘆一聲。「其實我知道,少天未必會中意這門親事,畢竟他的心里一直……哎,只怪他沒那個福氣,現在也只能希望,這個雙喜能夠給少天帶來新的生活。」

那些往事,就讓它隨著這場婚事煙消雲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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