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形的關節看起來觸目驚心,它所帶給艾景林的不光是功能障礙導致無法走路,還有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許多個夜晚,他會痛的無法睡眠,緊咬牙關,迫使自己不發出哼聲,以免影響老婆睡覺。
室內外擠滿了人,大伙的目光都匯聚在這個神情專注為艾爸檢查的年輕醫生身上,看著他彎腰用手點壓在病患關節處,不時的進行詢問。
一番檢查之後,秋羽抬頭,艾香菱緊張的問︰「怎麼樣?」他點頭說︰「我可以治……」
師父短短的幾個字,讓美貌徒弟淚流滿面,旁人不知道其中原因,只有她自己曉得,那就是對男孩的話深信不疑。
秋羽吩咐道︰「取一盆炭火進來。」
院子里搭著兩個用紅磚擺成的鍋灶,上面架著大鐵鍋燒著水,中午的時候就用兩口大鍋炖了殺豬菜招待的客人。听說艾景林的病還有得治,他弟弟和他兩個小舅子趕緊跑過去,把其中一口大鐵鍋抬下來,用爐鏟子往銅盆里裝燃燒的正紅的木炭,裝滿後趕緊用平板鍬端著往房子這邊走,大聲喊著,「讓開,快讓開,別燙啦……」
進到房間里之後,散發著炙熱的銅盆放置在屋地上,秋羽說道︰「再拿一瓶白醋過來。」話音落,他手指捻動間,金光閃,瑪瑙為柄的佛心針出現在手中。
門口那里,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頗有見識,吃驚的嚷道︰「金針……是純金的……好啊,景林遇見大醫師了。」
旁邊站著的碧蓉好奇的問︰「二爺爺,為什麼你說他是大醫師啊?」
老頭哼道︰「小孩伢子知道什麼,能給別人針灸治病的大夫就很難得了,不過他們只會用銀針,會用金針的就稀罕多了,一萬個大夫里也找不出一個來,都是貨真價實的大醫師。」
碧蓉驚嘆,「哇,他這麼厲害呢!」
秋羽扭頭笑了下,「太過獎了,不敢當。」說話間,他把金針探出,用食中兩根手指夾著把金針橫在銅盆上,鑽入飄忽的紅火中。手指距離金針太近,那些火苗不時地撩過來,甚至把手指包住,而他依舊面露笑意,仿佛沒有知覺似的。
未曾見識到年輕人的醫術,眾多鄉親已經被他的這一手鎮住了,全都滿臉驚駭,都把眼楮瞪得溜圓。那些女孩子不由自主的出聲,「天吶,他的手居然不怕火燒!」
「咋回事,是我眼楮不好使了嗎?」
「難道是魔術……」
大姐艾麗靜快步走過來,手里拎著一瓶白醋,到近前之後遞過去,「秋醫生,醋拿來了。」
「嗯。」秋羽左手接過醋瓶子,猛地一晃蕩,瓶蓋離開瓶口飛出去,他仰脖喝了一口白醋含在嘴里,右手抽回來,佛心針已經變得滾燙,他口中白醋噴出落在金針上,發出嗤的聲響,一股氣霧升騰,室內充斥著酸味。
醋瓶子遞給艾麗靜之後,秋羽轉過身,把手中佛心針刺向艾景林腿部的照海,解溪、三陰交等穴位,于頃刻間刺中七個穴位,從腳踝一直到膝關節,然後換了另外一條腿,針灸之後,又把金針放在火上炙烤,他問道︰「感覺怎麼樣?」
兩條腿動了下,艾景林吃驚的說︰「不那麼刺骨的痛了,就是漲漲的,酸酸的……」
疼痛減輕,說明父親的病患有所好轉,艾香菱激動的說︰「爸,您放心吧,秋醫生他醫術高超,會治好您的。」
秋羽笑道︰「別著急,再給我拿一瓶高度數的白酒來。」
「好 !」艾麗靜再次跑出去,頃刻間回來,手里的醋瓶子換成白酒,再次遞過去。
金針又考的熱了,秋羽挪回來,又含了一口白酒噴上去,重新把艾景林兩條腿上的重要穴道針刺一遍。收針的時候,他問道︰「現在呢?」
艾景林苦著臉回應,「一點都不疼了,可是……秋醫生,你怎麼搞的,我這兩條腿都不會動了,好像不是長在我身上似的,又麻又漲又酸又辣。」
此言一出,屋內屋外的眾人不由自主的發出噓聲,眼里流露出質疑的目光,有人壓低聲音說道︰「咋回事,不是把老艾給弄癱瘓了吧?」
「要真是那樣的話,老艾就慘了,以前腿疼好歹拄拐能走啊,癱了就只能躺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啦……」
這些言語傳到艾母何淑琴的耳中,嚇得她差點癱倒,慌忙扶住櫃子,顫著聲音問,「秋醫生,我們家老艾不是真的癱了吧?」
兩個女兒也開始擔心,緊張的目光看過去。
秋羽問艾香菱,「你認為呢?」
艾香菱馬上變得鎮定,眸中閃過堅毅的目光,「我相信你。」
秋羽笑了下,「那就好,治療需要一個過程,你父親的腿關節僵硬腫脹,幾乎不會回彎,所以失去行動能力,要拄拐才能前行,我給他針灸之後,會很大程度的緩解這種癥狀,不過,還需要一個步驟,我的目標是今天晚上叔叔就會離開雙拐,明天他不用拄拐參加大姐的婚禮……」
一番話讓所有人都震驚了,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相信,認為這個小伙子純屬痴人說夢,艾爸的病這麼嚴重,拄拐有二三年的時間,怎麼可能在一朝一夕間就能治好,你以為自己是誰,神仙啊?
只有艾香菱對此深信不疑,師父的話對于她來說就是天大的好消息,想到父親可以不用拄雙拐走路,她激動的語無倫次。「那什麼……太好了,秋醫生,你還要怎麼做?」
秋羽說道︰「準備一口大缸,放在院子里,再燒一大鍋水,還要一個矮凳。」
眼見妹妹如此相信這個年輕醫生,艾麗靜也萌生希望,趕緊回應,「東西我們家都有,爐灶上的大鍋里正燒著水呢。」
秋羽點頭,「那就好,香菱,你跟我去鎮上一趟,咱們到藥房買些藥材。」
「行,咱們趕緊走吧。」
二人走出房間,劉鳳芝緊跟過來,問道︰「菱子,我也跟你們去行嗎?」
艾香菱不好拒絕,只好答應說︰「那走吧。」
其他女孩也想坐轎車兜風,爭搶著說︰「菱子,我也要去。」
「還有我呢,也帶我去吧……」
ps︰今天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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