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橫策馬挺槍,奔行在騎陣最前方,暗紫色披風自他肩後獵獵飄蕩,啪啪作響,平緩的坡地自他腳下潮水般倒退,密集雜亂的匈奴人像待宰的綿羊,在他面前緩緩展開,鄭橫仰天長嘯,森冷的殺機自他的眸子里傾泄而出,在匈奴將士的眸子里,他看到了恐懼,盡地恐懼……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不但要從**上消滅匈奴人,還要從精神上摧殘他們!
「死……」
鄭橫大喝一聲,奮力策馬,戰馬悲嘶一聲騰空而起。%&*";凌空跨越十步之遙,又如千鈞大山般從空中重重壓落下來,耀眼的寒芒迷亂了匈奴將士的眼楮,沉重黝黑的粗長大槍已經借著強大的慣性狠狠掃去。
「噗噗噗……」
血光飛濺,三名匈奴騎兵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便被狂暴凶悍的力量砸飛數米,骨骼碎裂,身死道消……
身後,上千鐵騎像潮水般掩殺而至,每一名騎士皆挺直了身軀,手中或是長矛直指虛空,或是彎刀高高揚起,都準備著屠殺姿勢……
「轟……」
上千鐵騎的騎陣帶著強大浪,鋪天蓋地罩了下來,頃刻間就將可憐地漢軍弓箭手淹沒,三百桿長矛與七百柄鋒利地彎刀無情地刺去與斬落,在空中撕裂熾熱的空氣,霎時間,連綿不絕的慘叫聲沖宵而起,毫無防備的匈奴騎兵們血濺當場,紛紛哀嚎著滾倒塵埃。
「喝……」
鄭橫目光一厲,手中大槍閃電般刺出,發出淒厲的尖嘯。逢紀的臉色頃刻一片煞白,恐懼地閉緊了雙目,一絲冰寒瞬時襲至,逢紀感到頸側一涼,旋即有嗡嗡的余音久久不竭。莫非,這便是死亡的滋味?逢紀戰戰兢兢地睜開眼楮,頃刻間迎上一對冷厲地凶眸,頓時又嚇地尖叫一聲。
鄭橫嘴角綻起一絲鄙夷的冷笑。這個貪生怕死之輩!
「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人逢……紀。」
「逢紀?」
鄭橫聞言兩眼一冷,上下打量著逢紀身上那光鮮得體的錦袍綢緞,嘴角旋即浮起一絲狡詐的笑容。
「來人,把這廝綁了!」
鄭橫一聲令下,兩名親衛虎狼般撲了過來,將逢紀從馬背上揪下來摁倒在地,在逢紀的掙扎哀嚎聲中,很快就將這廝捆成了結實的粽子。
夕陽又落下一截,光芒也又紅了一分。
鄭橫冷厲的眼神掃過四周冰冷的尸體,三百多具匈奴尸體已橫七八豎的躺著干燥的大地上,只有無主的戰馬在仰天悲嘶著。當然,還有那些又一次淪落到這群漢軍野獸的匈奴婦孺……
這時,高順打馬來到鄭橫身側,凝重道︰「主公,這些婦孺牲口怎麼辦?」
鄭橫目露殺機,冷然道︰「不必打掃戰場!留下一百兄弟看管即可!一旦發現騷亂者,不論緣由,皆殺之!」
「諾!」高順鏘然抱拳,神色稟然。|
……
峽谷內,廝殺未止,慘叫聲,嘶吼聲,撞擊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至少有二千多胡人與一千余匈奴人永遠的倒在血紅色的峽谷內……
「哇里!」
三名虎背熊腰的胡人頭目同時虎吼一聲,手中狼牙棒(彎刀,鐵叉)分別如雷殺至。
「吼……」
賀賴俾怡然不懼,仰天咆哮一聲,手中精鐵鋼槍劃過一道冷厲的寒芒,帶著淒厲的嘶吼聲直迎而上。
「鐺鐺鐺!」
三聲震天的巨響聲如疾雷響起,震的人耳膜生疼。三名胡騎頭目只覺雙臂發麻,疲不能興。他們雖能感覺到這名敵將的力量並不是很大,關鍵是槍法的精妙,居然與南方漢人詭異莫測的槍法極為相同,讓人難以招架。
「來來來,吃老子一槍!」
賀賴俾厲喝一聲,雙目似刀,像他們這種槍法登堂入室,擁有著一流武將實力的將領已經能听聲辯位,瞬間捉模戰機。而三名胡騎頭目的武藝漏洞百出,怎能逃過他的法眼,鋼槍在舞動幾個絢麗的槍花後,迅速刺去。
「噗嗤!噗嗤!鐺!」
手執鐵叉與手執彎刀的將領躲避不及,被刁鑽的槍法穿透胸腔和喉嚨,在尖利的鋼槍快速收回後,激蕩的鮮血噴涌而出。只有那名舞動狼牙棒的胡騎頭目,僥幸舉棒擋住。但狼牙棒上傳來的劇烈顫抖讓他難以握穩,狼牙棒月兌手而飛。胡騎頭目心膽俱裂,哪敢再戰,打馬便跑。
「哪里走!」
「呃啊……」
殺紅了眼的賀賴俾怎可罷休,鋼槍迅猛的橫掃而去,直到一聲慘叫伴隨著一顆滾圓的人頭飛起,才收槍凶狠的掃視四周,從新打量起獵物。
「吼!」
不遠處,呼克琿花鬢蓬亂,神色淒厲,手捏一柄鋒利的彎刀,惡狠狠地將一名匈奴騎兵的喉嚨割斷。又迅速一撩,在一名匈奴騎兵的胸腔劃過一道血痕。
「砰砰!」
兩名匈奴騎兵在馬上頹然的搖晃幾下,便無力的倒在地上,無盡的黑暗迅速將其吞噬……
「咻!」
突然,一道悅耳的尖嘯聲橫空躍起,刺激著呼克琿的耳膜和每一根神經。
「噗!」
呼克琿借著數十年水與火的經驗,連忙側身一躲。可疾奔如電的利箭仍輕易的穿破呼克琿的肩鉀,撕裂骨肉。
「呃啊……」
呼克琿痛嚎一聲,干瘦如古樹的身軀在馬背上劇烈的晃動兩下,便無力的摔落馬下,濺起一地灰塵。
「呼克琿!你死期至已!」數十步外,賀賴俾收弓提槍,再次拍馬殺來。
「嗚……嗚嗚嗚……」
正在這時,嘹亮地號角聲響徹雲霄,正在峽谷里亡命廝殺地兩千匈奴人和千多胡人本能地停止了廝殺,驚恐地抬起頭來,只見血紅地殘陽下,兩側山梁上黑壓壓地騎兵從山梁後面鬼魅般冒了出來。
「吁吁吁……」
綿綿不息地呵斥聲中,一支騎兵從峽谷南面入口幽靈般出現,這支騎甫經出現,就立即翻身下馬,在峽谷谷口排列成了齊整地步兵隊列,雖然人數不多,支皆只有二百余人,卻將峽谷地谷口堵得嚴嚴實實。不過在其後面,還有三百余手執冰冷彎刀的羌人鐵騎……
「結陣!」
高順跨馬肅立,手中赤血鋼刀狠狠朝前一頓,喧囂的峽谷內響起他的厲聲大吼。
「 ……」
前排的五十重甲巨盾手迅速踏著整齊的步子向前,在結成兩道堅牆後,重甲長矛手快速透過鐵牆縫隙,尖厲的長矛直刺前方,匯成一道死亡之森。槍兵之後,卻是神情冷峻地弓箭手,弓已挽、箭已搭于弦上……
殘陽如血,照耀在血紅色的峽谷內,更顯三分淒涼……
「胡族的勇士們休要驚慌!我們是來拯救爾等的!」左側山梁上,鄭橫仰天用胡語狼嚎一聲,便開始拍馬加速,身後的三百鐵騎亦步亦趨,對面的曹性也是率領三百騎兵沖刺。當那一絲隱隱的雷聲逐漸壯大成震耳欲聾的隆隆聲時,戰馬已經開始全速沖刺,六百多騎戰馬奮勇爭先,上千只馬蹄無情地叩擊大地,天地間只有戰馬在嘶叫,大地在申吟……
「殺!」南面的高順見鄭橫命令下,亦是舉刀斬下,暴喝道。
「呃……」
一股咸腥涌上喉籠,呼克琿感到自己地視野逐漸變得一片模糊,但他仍然听清了沉悶的號角聲與那道厲聲狼嚎。他艱難的抬起頭,雙眼凝神望向左側山梁上……
「嘶……那那……是!?」呼克琿倒吸一口冷氣,瞳孔猛然收縮,神情驚恐的望著那冒著紫焰的烏黑神馬上,那個身穿黑甲紫披風,手執黝黑大槍的威武騎士……
「王!王!王!」呼克琿干瘦的身軀回光返照似的猛然直立而起,右手顫抖的指向那名騎士,淒厲的咆哮起來,「胡族的勇士們,王來拯救我們了!殺啊!」
「王!是王!」
「天狼神之子!」
「我們的王來了!」
「殺啊!」
原本士氣低落的胡族勇士頓時高興的嘶吼起來,重新煥發斗志,與匈奴人展開殊死搏斗。
「老子和你拼了!?」
一名被砍斷一臂胡人騎兵,猙獰的嚎叫一聲,一個虎撲,將一名匈奴騎兵狠狠地慣倒在地。不等他回神,便已經張開血盆大口,死死地咬在匈奴騎兵的脖子上……
「狗*的,去死吧!」
又是一名胡人騎兵彎刀掠過空氣,帶著凶猛的勁風力劈而下,將一名匈奴的腦袋砍得粉碎,腦漿血沫四處飛濺。
「噗!」
「呃啊……」
「哈哈……」
突然,一名匈奴騎兵詭異的出現在他身旁。用力的將冰冷的彎刀捅入他的月復部,還猙笑著在他月復內攪拌不停,滾滾鮮血噴涌而出……
「嗷吼……」
突然,胡人騎兵卻是圓睜血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名匈奴騎兵,匈奴騎兵頓時被惡鬼般的神情嚇得呆滯。但也正是這一呆滯,斷送了他的生命,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狠狠地插入喉嚨,滾燙的鮮血激濺而出……
「砰砰!」
兩人相擁倒地,生前是生死仇敵,死後卻緊緊相抱,不離不棄……
在這一刻,所有的胡人都拼死拼活,或許是因為他們苦苦尋找的王來拯救他們了,也或許是他們找到活路,找到不必被匈奴人屠殺的活路。而相反,匈奴人經過一下午的激戰早已消磨完拼死廝殺的念頭,光憑如此,匈奴人的敗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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