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啊!是天掌門來了!」
「真的是天掌門,咦!怎麼不見刑羽和那小子出來呢?」
「不會被炸死了吧!」
「怎麼可能,刑羽這麼高的修為,怎麼會被炸死…!」
…濡…
碧海宮外,白煙彌漫,在剛才那巨大的爆炸過後,全場寂靜,然而就在這時,天玄的無故出現,惹得全場再次陷入了一片喧嘩聲中。舒蝤裻
半空,天玄發絲飛舞,一襲白衣飄飄如雪,那挺拔的身形緩緩的飛出,周身散發著渾厚的王者氣勢,所過之處,四周那白霧如有靈性一般皆是避讓開來。
「好強…!原來此人便是天玄,幸虧老子閃的快…!」遠處,黑暗之中,只見剛才逃走那少年躲在一顆大樹後方,靜靜的望著遠空那白衣男子,而後嘆了口氣,登時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了這茫茫夜色之中至。
另一邊,只見天玄在掃視了一圈眾人之後,也沒說什麼,便徑直朝那十幾個老者所在之地走去,此刻,本是喧雜的場面也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大氣不敢出一下,尤其是那些散修們,在剛才天玄那犀利的眼神下,紛紛低下了頭顱。
「天掌門…!」
「天兄…!」
大門外,見天玄朝他們走來,楊雲天當即率眾多老者迎了上去。
只見天玄微微一笑,停住了腳步,抱拳向楊雲天和十幾位掌門寒暄一陣之後,開口道︰「揚兄,木掌門,龍掌門…這次大陸散修們聚集于此,也怪天某疏忽,你們回去吧!此地交給天某了。」
「天兄別這麼說,既然天兄來了,那我等也放心了!」楊雲天抱拳說道。
「恩,天掌門,那我等先進去了…!」
其余各派掌門也紛紛朝天玄點了點頭,知明其意,也不好在此多呆,跟著楊雲天返回了碧海宮。
「呼…」
見楊雲天和那些掌門率弟子返回碧海宮之後,天玄長吸口氣,下意識的望了望高空,不禁搖了搖頭,滿臉的苦笑,隨即轉過身去,神情漸冷,也不說話,一雙眸子霍霍生輝,掃視著在場每一個散修,無形的氣勢壓的他們反不過氣來。
「此次爾等聚眾鬧事,本座雖不知帶頭者是誰,但是,希望這次是唯一的一次,下次再犯,休怪我神劍門無情。」天玄此話,話音冷淡,如若寒風,冷側刺骨,清清楚楚的傳進每個人的耳中,所有人都是一顫,不敢面對天玄的眼神,也不敢再說一句話。畢竟,天玄之所以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大陸只用短短十年時間,便卻立自己正道領袖的威望,靠的可不單是那高深的修為,而是那強勢的雷霆手段。
這十年間,天玄一次又一次的斬殺諸多反對他的頑固分子,上到各派門主,下至散修名宿,就是那毀門滅宗之事,他天玄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而這狠辣的手段,早已深入了大陸每個修煉之士心中,誰敢忤逆他的意思,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出手滅掉,就拿近段時間神劍門中大長老木少龍來說,當初得知李天落離開之後,木少龍同手下黨羽便抱著僥幸心理,回到神劍門之中,卻不想沒等他們進入神劍門之時,天玄便二話不說,也不給這些人解釋的機會,當下出手,將木少龍這一眾人給撕成了碎片。
據說現場慘不忍睹,而且此事不出三日便傳遍了神洲每處角落,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有修煉之士皆是一陣心寒,本以為這幾年來,天玄那狠辣的性格有所收斂,可自從這一次事件過後,人們才知道自己錯了,原來這位天門主,絲毫沒變,誰要是惹怒了他,那是純粹在找死,畢竟,他天玄不是前任蕭紫衣蕭大門主,蕭紫衣是靠人格魅力來收攏人心,而天玄卻是以暴力手段,誰要不服,他殺了便是,絲毫不會有什麼顧忌。
西嶺天干夜冷,寒風一陣有一陣襲來,那明月之下,所有人都凍得哆哆嗦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天玄慢慢收回了目光,嘆了口氣,道︰「我神劍門,南火宮,北蕭宮寧可在西嶺自建宮殿,也不敢來碧海宮尋求庇護,今日若不是碧海宮宮主楊雪天不在,爾等怕是早已被拋尸在外。」
「可是…天門主…我們真的沒有住的地方!」就在天玄話音落下之時,只見一個渾身張兮兮的少年顫顫巍巍的走出人群,畏懼的看著天玄,小聲說道。
天玄沉思片刻,緩步向那少年走去,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這少年要倒大霉之時,只見天玄大手輕輕的放在了那少年的肩膀上,隨後目視眾人,道︰「對于這點,本座自然明白,如今各大勢力紛紛佔據了好地,剩下你們整日游蕩在西嶺!你們可知道,以你們的數量,若是你們可以自成一派,實力並不會弱于我們四大門閥任何一門,若是爾等覺得此法可行,到時,本座可以親自為爾等在眾派之間討一塊寶地!如何?」
「是啊!我們怎麼沒想到這點,若我們自成一派,以後還用受那些鳥氣啊!」
「就是,天掌門一番話,簡直是對極了,到時,什麼大玄門,太陰門,到時,讓他們也嘗嘗被咱們踩在腳下的滋味…!」
…
就在天玄說完之時,本是安靜的人群頓時炸開鍋一般,說什麼的也有,而天玄卻是一改以往的脾氣,笑著看著那些喧嘩的眾人,眸中隱隱有異光閃過。其實天玄此舉,也有他的道理,如今,神洲各正道自遷到西嶺之後,表面上是一片祥和,實際上卻是矛盾不斷,每天大戰小戰時有發生,就連他這個盟主,也著時頭疼無比,畢竟,在這關鍵時期,不能全都殺了啊!于是,在看到這些散修之後,心中卻是醞釀起了一個計劃,而這個計劃最關鍵的一步,便是這些散修。
就在天玄暗暗思量之時,只見一個黑乎乎的大漢擠出了人群,面對這天門主,一點也不害怕,大大咧咧的說道︰「天掌門,你話說的雖是不錯,可我們之中,根本沒有人可以挑起大梁,擔此重任!」
「這位同道說的不錯,此事天某心中已有計較,這幾日你們先委屈一下,七日後,天某會專門為你等舉辦開派大會,親自為你們選出一個合適人選!」天玄拍了拍旁邊那少年的肩膀,讓那少年下去之後,繼續說道︰「諸位今日先且散去,天某還有要事要做,便不在多說了!」
「有天門主這話,我們也就放心了!」那黑臉大漢躬了躬身,隨後轉過身去,大聲大說道︰「兄弟們,天門主今日還有要事,我等便不用在此逗留了,我相信天門主會給我們一個好的歸宿,不會讓我們再過那四處漂泊的生活,兄弟們,是不是!」
「是…天門主萬歲!」就在黑臉大汗話音落下之時,有人沖出了人群,大聲呼吁道。
「天門主萬歲…」
「天門主萬歲…」
……
片刻,全場再次沸騰,紛紛舉起雙臂,一般後退,一邊大聲的吆喝著,幾萬修士同時大喝,場面宏大,就連碧海宮那高大的城牆之上,許多守城弟子也紛紛將腦袋探出牆外,好奇的觀望著這震撼人心的一幕。
「好了,大家散去吧!」看著那些情緒高漲的修士們,天玄笑了笑,向眾人擺了擺手,大聲說道。
茫茫西嶺,寒風依舊,每個人都是大聲呼吁著,那沸騰的氣氛,使人們早已忘卻了身上的寒意,當最後一縷月光散去的時候,東方的天際,已微微泛紅,隨著那漸漸遠去的呼吁聲,朝陽緩緩的升出了地平面,此刻,天玄靜靜的立身在碧海宮大門外,默默的望著那些散去的散修,也不說話。而刑羽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旁邊,同樣默默的望著那些遠去的人影,只見他渾身破破爛爛,臉上黑乎乎的,那蓬亂的發絲輕輕的飄動著,在配上那凝重的表情,頗有種不倫不類的味道。
西嶺朝陽剛出,加上那寒冷的氣候,天地依舊略顯灰暗,東方卻是早已通明,茫茫巨海,波濤洶涌,每一秒都有無數巨浪涌入海灘,拍擊在那陡峭的岩石之上,仿佛永遠都不會覺得疲倦。
伴隨著幾只海鳥的嘶鳴,只見兩道光束如流星逐月般劃破天際,先後落在了東大陸沿海那陡峭的山體之上。
「我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你何故歸來,莫不是不信于我?」海風呼嘯著,只見那男子傲立山巔,黑袍呼呼的飄在空中,渾身散發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
身後幾丈之外,一名錦衣少年,那清澈的眸中閃動著異光,默默的望著前方那男子高大的背影,也不知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只見他嘴角動了動,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終究沒說出口,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
狂風呼嘯著,山巔之上,錦衣飄飄如舞,黑衣滾滾如墨,在那暴虐的海風中,兩人一前一後,就這樣默默的呆在原地,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