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劍群俠傳 十年鬼亂

作者 ︰ 逆俗

倏然——

「剛才闖進來的男人,被塌方下來的山石,砸到了!」

一聲驚喊,傳進桑紫清的耳邊,她的身體瞬間僵硬。舒殢獍

剛才闖進來的男人,這幾個字,像魔音似的,在她的耳邊穿行的。

驀地,她像突然反應過來似的,朝著聲音的來源沖了過去。山石還在繼續往山下滑落著,她趔趄著腳步,朝著被壓著的地方,小跑著過去。

直到,到達目的地,桑紫清的身體,失重的跪在了地上,她的旁邊還站著消防人員和救護人員,還有幾名沒穿制服的人。

不過,這些人在桑紫清的眼里,儼然都已經不重要,現在對于她來說,沒有什麼是比,石頭下面的閻御堯更為重要。

「小姐,你怎麼進來的,這里很危險,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請你快點出去!」

一名消防人員,看到了桑紫清,先是很驚訝,後來又勸說著她,這里人手不夠,根本沒有多余的人力,來把桑紫清來勸走。

「我不能走,我老公還在下面,我不能走,不能走……」

桑紫清聲音輕飄飄的,飄在這個有些烏煙瘴氣的空間里,像沒有根基的浮木一樣。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用正常思維思考,用幾塊石頭砸一個人,不死既殘,如今這里一堆石頭砸中了閻御堯,這次他是凶多吉少。

想到了這里,桑紫清的眼淚流的更凶,站在一旁勸說的消防人員,見到她這樣,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小姐,你先別這樣,我們正在極力搶救,一定會把你先生就出來的,先不要著急!」

听著消防員的話,桑紫清非但沒停止流淚,反而哭天搶地的,朝著石堆爬了過去,兩只手不停的巴拉著上面的石頭,一邊巴拉,一邊啜泣的說著,

「閻御堯你準死,你給我好好的活著,你給我出來,我要听你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給我出來,不準死,不準死……」

她像瘋了一樣,雙手用力的巴拉著石頭,就算受傷,被尖銳的石子劃傷,她也不在乎。

而站在一旁幾個為穿制服的人,見到桑紫清這樣,好像受到了感觸一樣,一起涌上來,跟著巴拉著石頭,嘴里不停的叫著,

「爸,你要堅持住啊,我們現在正在救你,要挺住啊!」

听到他們的話,桑紫清抹了抹眼淚,看著山石堆,心里一片蒼涼。

看著這幾個人的年紀,比她的還要大許多,想來他們父親的年紀也不小了。

閻御堯被壓在下面,成活的幾率都屈指可數,而那個老人……

想到此,桑紫清也跟著賣命的巴拉了起來。

正在搶救中的消防人員,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看傻了眼。

跟著,毫不含糊的,跟著繼續進行著搶救。

「閻御堯,你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我知道我用澤維爾的事情騙你,是我的不對,你要是活下來,我什麼都听你的,我給你生孩子,你說什麼我都听,我都听……」

桑紫清一邊哭喊著,一邊承諾著,一邊巴拉著石子,

「你一定要活下來,活下來,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是我太傻,太白痴,你曾經和我說的那些話,我都沒有放在心里,是我的錯,你一定要活下來,听著我給你說對不起,好不好,好不好……」

听著桑紫清的話,站在另一邊的幾個人,也不閑著的,跟著說了起來,

「爸,是我們的錯,我們不該和您說遺產的事情,是我們太不懂事了,你原諒我們好不好!」

「啊……」

猛然,桑紫清驚呼了一聲。所有人,都跑過來看著她,

「我看到了手,看到了手,快點過來幫忙!」

桑紫清顫抖著聲音,她緊緊的握住那只手,生怕一松開,他就會消失一樣。

雖然,她現在根本看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閻御堯的手,因為這雙手不僅沾滿了泥灰,上面還有一些血跡,將那只手染得模糊。

「沒事的,沒事的,再堅持一下,在堅持一下……」

桑紫清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兩只小手,用力的握著那只大手,不停揉搓。

那只手的寒涼,染著她的身體,都跟著有些發寒。一股子不詳的預感,從心里迸發出來,不可抑制的,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滴在了那只手上,一滴又一滴,渲染出了別樣的風采!

消防人員正在全力搶救,直到將他身上,最後一塊石頭搬開的時候,桑紫清不由分說的,沖了過去。

緊緊的抱住躺在石頭下的,男人的身體,失聲痛哭起來,

「一定會好起來的,沒事的,沒事的!」

男人的臉被血染了一大片,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可是,他穿著的西裝,卻讓桑紫清一眼就認了出來!

「閻御堯,你醒醒,一定會沒事的,醒醒!」

她拍著閻御堯的臉,眼淚像連了串的珠子似的,一滴滴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而站在一旁的幾個人,想看傻了眼似的,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直到,一個年級最小的女人,吞了口口水,走到了桑紫清的身邊,輕聲詢問了一句,

「小姐,你和我爸很熟嗎?他都八十多歲了!」

她試探著問道,她剛剛又听見桑紫清,叫著的是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所以語氣才會如此客氣。

今天本來是要回老家祭祖,幾個兒女一同陪父親回去,路上談到遺產的問題,父親一句話不高興,下了車掉頭就往回走,誰知道剛走過來,便遇到了塌方,父親便被壓在了石頭下面。

听到那個女人的話,桑紫清停止了哭聲,看了看那個女人,又低頭看了看一動不動的男人。

接著,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抓著男人的衣袖看了起來。上面的衣扣完好無缺,而且並不是用鑽石訂制的。當時,是她太著急,只看到了是同一款式,和同一顏色的西裝,就以為是閻御堯。

倏地,她毫不猶豫的將,那個老頭甩在了地上,錯愕的站起身,抹了抹眼淚,略感抱歉的說道,

「對,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那個女人的嘴角,微不可聞的抽搐了一下。就算是她父親年紀大了些,也不必這麼用力的扔開他吧……

桑紫清尷尬的笑了一下,轉身看到準備收拾工具的消防員,著急的跑了過去,

「還有一個人沒有挖出來,怎麼收拾了?」

消防員起身看了眼桑紫清,回道,

「我們已經把石頭,都已經清理干淨,已經確認被砸的只有一個人!」

听著消防員的話,桑紫清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

看著周圍一片,煙氣茫茫,黑乎乎的地方。她不知道閻御堯跑去了哪里,或許在這里找不到她,已經出去了也說不定!

就在她轉身,準備去別的地方去尋找的時候——

不遠處,倚在車邊的一個身影,讓她頓時愣了一下,接著她像反應過來似的,毫不猶豫的,沖著那道偉岸的身影跑了過去。

這次,她真的沒有認錯,站在車邊的那個男人,的確是閻御堯。

那個她想愛,卻又不敢愛著的男人。

而閻御堯也張開了雙臂,像展翅翱翔的雄鷹一樣,準備迎接著桑紫清。

不遠的距離,兩人卻像經歷了萬里一樣,曾經的過往,在這短暫的時間里,一一在腦海中穿行而過。

仿若,一切都像是過往雲煙一樣,這一次看透的不止是閻御堯一人,還有桑紫清。

她似乎理解了閻御堯,所說的,還有多少個四年可以錯過。

現在,她才真的明白過來,四年真的不長,他們可以度過許多個四年。可是,卻無法在這個許多個四年中,預測著與死亡擦肩而過的幾率!

她可以荒廢,可她不能讓自己死後,有任何的遺憾!

桑紫清像飛舞著的蝴蝶一樣,飛奔到了閻御堯的懷里,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身體,像永不分開似的。

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滲透進男人深色的西裝內,融入到他的骨血之中!

閻御堯也用力的抱著她的身體,下巴抵在她,細削的肩膀上,濃重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的衣服上,一點點的滲透進她的肌膚。

這一刻,萬物都成為了永恆,所有的一切在他們眼里,都不再重要……

許久——

閻御堯微微拉開了桑紫清的身體,低聲說道,

「這里不宜久留,我們去別的地方!」

「好,都听你的!」

桑紫清勾唇淺笑著,像個听話的孩子一樣,任由閻御堯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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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車開始,閻御堯便將桑紫清納入懷里,讓她先在自己的懷里休息一下,等到地方的時候,再叫醒她!

折騰了一晚上,桑紫清早已筋疲力盡,如今就算閻御堯不說什麼,她都會先躺在他的身邊睡一會兒的!

只是,她的那兩只小手,依舊跟一個小孩子似的,緊緊的攥住閻御堯的大手,不放開,像粘上了膠水一樣!

待車停下,閻御堯靜靜的看著她那張,無暇的小臉兒,一時間的失神。有多久他沒有看到她如此安靜的模樣。

好像真的很久,若不是今天出了這一遭的事情,他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在她的心底,到底佔據著怎樣的位置。

今天她終于吐出了自己的心聲,當他听到她說的那些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心髒,狠狠的錘了幾下子似的!

他以為,一直都是他自己在努力,原來,自始至終,她也在默默的等待著他!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里也和他,有了同樣的想法!

記憶像水一樣,逆流到從前,她總是傻傻的看著他笑,總是笨笨的听著他的指手畫腳,總是……

任他欺負到,她連反駁的言語都說不出來!

閻御堯的心,震撼了一下,是不是從那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只是他太無知,以為那時的她,心里只有溫辰一個人。

以為她的心里再也容納不下其他人,所以,他才會如此的待她。心想著,若是不能成為她最心愛的人,倒不如成為她,永生難以忘記的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沒有想到,他的這個想法,不僅傷害的是他自己,更傷害了,這個愛他愛到不敢面對的女人。

當時,她是以怎樣的心情面對著他。

他真的難以想象……

「嗯……」

桑紫清像個小貓兒似的叫了一聲,在閻御堯的懷里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閻御堯低聲哂笑了一下,看來她是真的累了。他側身看了眼,窗外的旅店,眉頭蹙了一下。

這個地方太小,想要找個好點的酒店,有些不太可能。然然驀穿她。

可相比著在旅店睡一夜,總好比在車里睡一宿,要強的多。

想到這里,他準備以打橫的姿勢,將桑紫清報到旅店。

誰知——

桑紫清像感覺到了動靜似的,微微睜開了雙眼,有些懵懂的看著閻御堯,囁嚅的說道,

「到地方了嗎?」

「到了!」

听到閻御堯的話,桑紫清回頭看了眼窗外,現在已過半夜,又是陰天,加上她喝了不少的酒,想要看清楚外面的情況,真的有些困難。

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路對面,那被燈照的通亮的大字,‘一一不舍旅店’幾個字。

桑紫清的臉,咻一下紅了起來,轉過頭看了看,閻御堯問道,

「我們今晚不會是住在這里吧!」

這個男人要帶她來的地方,不會是旅店吧!

什麼時候他的口味變了,檔次也變了,從高級會所,開始轉戰旅店了!

這懸殊也太大點了吧!

看著桑紫清狐疑的表情,閻御堯就知道她誤會了,

「今晚是住在這里,不過我要帶你去的地方,今天去不了了,等明天我們就過去,今晚就現在這里委屈一下吧!」15198151

說話的同時,閻御堯解開安全帶,走下車到桑紫清的那一邊,為她打開了車門,

看著她那張,幾乎紅到脖頸的小臉,他微微勾唇笑了一下,就算再改變,愛害羞的小毛病還是沒有變。

「還不下車!」

他故作冷淡的說了一句,

「哦……」

桑紫清拉長聲回了一句,慢吞吞的走下了車。

心里不停的嘀咕著,這黑燈瞎火的,這男人帶她來旅店,不會準備和她睡一個房間吧。

「旅店的安全措施沒有會所的好!」

正在桑紫清想/入/非/非的時候,閻御堯驀地說了一句話,听的桑紫清愣了一下,又瞬間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臉色又不禁紅了起來,若不是天色暗的話,恐怕現在她的臉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已經變成豬肝色。

「應該不會進來小偷!」

桑紫清委婉的回答了一句,便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敢再看著男人。

閻御堯的唇,勾出了更深的弧度,拉過桑紫清的手,便走進了旅店,

「不管有沒有小偷,從現在開始,你都是我的女人,跑不了你,認命吧!」

他的話,雖不是海誓山盟的誓約。可是,听在桑紫清的耳里,好像成了震天雷似的,震的她的耳膜直顫,就連她的心髒,都跟著忍不住的咚咚直跳,好像要跳進了嗓子眼一樣。

男人的話,像帶著回音一樣,一遍遍的在耳邊重復著,直到最後一個音節消失。她菱唇笑出了好看的弧度,看著閻御堯高大昂藏的背影,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能……再說一遍剛剛的話嗎?」

桑紫清低聲的問道,這一句話,她不知道等了多少年,曾經她不敢奢望他的愛,所以,她只能默默的等待著他,等待著他能看到她的那一天。

如今,這一切都成為了現實,只是這一句話,說的太少,太短。在她還未來得及消化的時候,便已經沒有了。

閻御堯停下了腳步,看著她那張呆怔而又可愛的笑臉,笑意加深,蔓延到眼底,抬手撫了兩下,她那張紅透的笑臉,輕聲說道,

「好話只能說一遍,剩下的留作回憶就行!」

說完,他放下手,轉身走進旅店去!

桑紫清愣愣的看著,閻御堯的背影,進入發蒙的狀態。

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剛剛深情款款,撫模她臉的模樣,感情是在調/戲她呢!

她還很感動的以為,他要和她說什麼情話呢!

「閻御堯,你這個討厭鬼,世界第一討厭鬼!」

倏然,桑紫清扯著嗓子,對著已經消失的閻御堯,喊了起來!

隨即,邁開腳步跟著他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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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進旅店的時候,桑紫清的小臉,都處于鐵青的狀態中。11ljt。

剛剛走進前台的時候,閻御堯毫不猶豫的,開了一間房間。

她當然毫不猶豫的拒絕,誰知這個男人,和前台小姐,像打報告似的,侃侃而談起來!

說什麼她是他的老婆,他們有個兒子叫澤維爾,今年都已經四歲了。現在到外地出差,路途太遠,只能到旅店來住一宿,小兩口鬧點小別扭,妻子就非要開兩間房。家里還有孩子要養,怎麼能這麼浪費呢……

等等一切,騙死人不償命的話,都從閻御堯的口中蹦了出來!

听的桑紫清是,兩個鼻孔直冒煙。

最後,不管她是怎麼抗議,前台小姐,都毫無猶豫的,給了她一個房間的鑰匙!

現在,她真的很想,對著老天比劃一下中指。這到底是什麼世道啊,有錢人居然到旅店來裝窮人!

還說什麼要攢錢養孩子,就閻御堯那些錢,都夠養一所學校的孩子了,還用他攢什麼錢!

再說,澤維爾是他的兒子嗎?

他在外人面前,搞的那麼熟識,做什麼!

桑紫清氣的坐在床上,看著閻御堯在她眼前走來走去,又是洗澡,又是吹頭發,又是不知羞恥的圍著短圍巾的性感模樣。

她不屑的冷嗤一下,別以為搔首弄姿的,扭動幾下,她就會控制不住的把他撲倒,雖然他的身材真的,讓她很難轉移視線!

但她做事還是有原則的,這男人已經嚴重的觸到了她的底線,她是絕對不會乖乖就範的!

想著這些的同時,閻御堯像看穿了她的心事似的,突然踏步走過來,兩條如猿的長臂,拄在了她的身體兩側,將她圈在了自己的懷里。

桑紫清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下,誰知男人也跟著向前傾近了一下,深邃的眼眸,盡是流光熠熠的看著她,

「你……」

還沒等桑紫清把話說完,她便听見隔壁房間,傳來床吱吱呀呀扭動的聲音,和女人的叫/床/聲!

頓時——

兩人想要說的話,一股腦都忘記了,耳里只剩下,隔壁房間傳出來的聲音。

接著,便控制不住的低聲笑出來!

「你憋著做什麼?」

桑紫清看著閻御堯,那張憋的快要斷氣的臉,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想笑而又不得不控制住的模樣,著實像一個執拗的孩子一樣。

「咳咳,有什麼好笑的,這麼想了解實況,我們來切身體驗一下,不就得了!」

閻御堯手握虛圈,輕咳了一下,說著!

隨即,他將桑紫清拉起來,圈在自己的懷里,嗅了嗅她發絲上的清香,

「那會兒你說要給我生孩子,我可是全听見了,不會是想賴賬吧!」

听著閻御堯的話,桑紫清不自然的干笑了兩聲。

聲音里透著酣醉的,看著他那雙,如夜魅一樣的暗眼。

「那你告訴我,你有什麼預謀,我就什麼要求都答應你!」

她這也不算是耍賴,誰叫這個男人,什麼事情都自己承擔,不和她商量的。

害他以為又要,做出什麼事情來傷害她。

這都是他自找的,與人無尤。

「你真的想知道?」

閻御堯挑起桑紫清的下巴,看著她那雙透著,醉意的雙眼,喑啞著聲音問道,

「當然,你所有的計謀,我都要知道!」

從現在開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要和他一起承擔。

听著她的話,閻御堯勾唇輕笑了一下,抬手點了點桑紫清的鼻頭,寵溺的說了一句,

「好,都告訴你……」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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