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碎石的降落,整個山洞也左右搖擺起來了,就像是犯了羊癲瘋的犯者,抽個不停!
而小道兩邊的熔漿則是不遺余力地吞噬著周圍的岩石,也不知道這里的岩石是什麼材質,竟然能耐得住如此瘋狂的火力。舒駑襻
逆九邪現在已經無心去關心自己是怎麼和斂墨來到這個封閉的山洞的,她現在最關心的是,如何活著出去!
「轟!」一聲石破天驚的巨響,一道黑色的大門逐漸在黑岩道的盡頭浮現,那大門寬三丈,高九丈,紋刻嗜血猙獰的暗黑魔紋,兩邊分別畫著兩只異常猙獰的凶獸。
「走!」逆九邪和斂墨極端有默契的相視一眼,齊齊像那宏偉巨大的魔門跑去。
因為,他們都能感覺到那門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自己。
「唔……」斂墨一道悶哼聲,尖銳的魔角從額頭突出,那閃著泠泠寒光的魔角叫人看了便心生寒意,但是那魔角卻美麗得驚人,紫色甚至略帶寶石質感的魔角泛著瑩瑩流光,好不漂亮!
隨著魔角的出現,斂墨一雙清冷的黑眸頓時轉變成了極端鮮艷的赤紅色,妖艷無雙,仿佛只要被這一雙眸子看一眼便會沉醉在那眸內的血海般。
及腰的頭發迅速而瘋狂地生長,原本略帶蒼白的唇帶上了淺淺的烏紫色,更顯魔魅逼人,仿佛只是一瞬間他便躍為了受人尊崇的魔王。
那模樣,邪魅得惑人,獰邪得誘人,就宛如誘人犯罪的罌粟花,帶著妖冶的美麗。
逆九邪也不例外,她一雙黑色的魔角從頭頂破皮而出,眼眸漸漸轉紅,猶如紅色滴血的寶石,原來清冷精致的容顏頓時帶上了魘族特有的妖魅邪獰!
「開!」就好像是與生俱來的本能,斂墨一手對準門,參雜著絲絲紅芒的黑紫交織的舞芒向那道猙獰無比的大門轟去,聲音冷淡至極,但與之前斂墨的冰冷不同,這是王者對于手下的不帶絲毫感情的命令,無可違抗!
「吱呀吱呀……」那道巨大的魔門聞言頓時像是听話的孩子般,咯吱咯吱的打開,打開時那沉重的聲音簡直听得人牙疼!
而整個熔岩洞的搖晃也越加劇烈了。
「我們走!」一手拉起逆九邪,斂墨帶著逆九邪身形極快地閃過了一塊巨大的亂石,飛快地向那道魔門沖去!
逆九邪還沒看清那門後有什麼東西,便感覺一陣地動山搖,再一閃神便置身于魔門之內,回頭一看只見魔門外的熔岩洞轟然塌陷,本來狂卷洶涌的熔岩充斥了整個視線,那張巨大的門發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響聲逐漸關閉,濃郁恐怖的黑霧在上面彌漫,門上刻畫的凶獸仿佛活了一般,巨大的獸通發出幽幽寒芒。
「砰!」地一聲,大門瞬間關上,揚起的氣浪與灰塵叫人睜不開眼楮。
逆九邪緩緩閉上眼楮,伸手擋住迎面而來的沙塵。而隨著魔門的關閉,整個空間便變得寂靜幽暗起來,光線逐漸暗淡……
「啊!」一聲尖叫驟然在耳畔響起,那尖銳的慘叫劃破天際,仿佛能瞬間將這寂靜的空間一分為二。
隨著第一聲尖叫響起,逆九邪只感覺到耳膜一陣陣痛,然後一絲陰冷的冷風從身體上拂過。
在那尖銳淒慘的尖叫之後,耳邊又響起了此起彼伏地尖銳叫聲,有的淒涼、有的沙啞、有的淒慘殺氣四溢,如潮涌般詭異的哀嚎交織成了一曲百鬼齊鳴曲,煞是嚇人。
睜眼一看,卻是一望無際的黑暗。若不是手中還傳來斂墨微涼的體溫,逆九邪恐怕會以為自己早已孤身一人了!
「別怕,不過是一些怨念太深的冤鬼而已。」略帶清冷的聲音緩緩于身旁響起,那如珠墜玉盤的聲音不大卻瞬間掩蓋了周圍那嘈雜的哀嚎聲,斂墨眉毛一擰,周身煞氣不加保留地彌漫出來。
斂墨的聲音一響起,逆九邪瞬間感覺到了身上陰冷的感覺瞬間散去,頭頂頓時滴下了點點冷汗。這廝簡直就是鬼見愁啊,他滿身的煞氣竟然嚇得連那些厲鬼都不敢近身!
「 ……」猶如蛇吐信般詭異地聲音緩緩響起,逆九邪感覺腳下兩邊有什麼在緩緩流淌開來,一股濃郁得叫人作嘔的腥味直沖喉嚨,就連常年在鮮血中模打滾爬的逆九邪都感覺胃液翻滾!
「砰!」就像有人在幕後操縱般,原本幽暗的空間像是被一輪驕陽照亮,亮如白晝。
隨著光芒的出現,周圍又出現了肉被火烤焦的聲,原本淒厲的鬼叫更加尖銳駭人,若是普通人听到了這種尖銳的慘叫聲,定會瞬間七竅流血而忘!
好像那些厲鬼都在這光芒下湮滅般,逆九邪緩緩睜開眼楮,讓眼楮能適應這從暗到光的變化。
等到逆九邪眼楮完全了適應這里的光線,再一看周圍的情景,她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她一直好奇腳下流淌的那稠密黏人又帶著濃重腥味的液體是什麼,現在睜眸一看她才赫然發現,在腳下流淌幾乎匯成湖泊的液體是血,明顯已經冰冷卻仍然不肯停止流動的鮮紅血液!
再環伺一周,那流淌的濃密血液之中正堆砌著一個個駭人的白骨,層層疊疊,密密麻麻,鋪滿了方圓盡千米!
那森然的骸骨不知道風化了多少年,有些甚至只剩下了點點骸骨碎片,有些白色的骨質甚至被血液侵染成了極為獰邪嚇人的鮮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