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的復蘇又帶來一整年的忙碌,離城里熙熙攘攘,好不熱鬧。|那些曾經的悲哀,是否也能因為春天的希望而消失……
上官顏舒服地依偎在沐風的懷里,嘴上掛著幸福的笑靨,能這樣躺在愛的人懷里真的好幸福,幸福到她越來越害怕死亡了……
上官顏沒想到紫宸宇會如此輕易地就答應了她的要求,只是滿眼的寵溺,輕輕地握著她的手,說等著她平安回來,完成那未完的一年之約。上官顏很是感激紫宸宇的放手,他早已沒有了以前對她的霸道,這卻讓上官顏更覺得更是愧疚于他……
無奈一笑,都快死了,還想那麼多干嘛?這次就讓自己自私一次吧。听著外面熱鬧的叫賣聲,上官顏掀了掀馬車上的窗簾,熱鬧的情景霎時讓她忘了所有的煩惱,只想好好地感受這樣簡單的快樂。
沐風的眼里溢滿溫柔,輕輕地撫模著上官顏的秀發,貪婪地感受她的氣息。
到了將軍府,上官夫婦已在門口等候著了,看到上官顏從馬車上下來,上官夫人早已耐不住思念之情,奔上前去,將上官顏摟入懷里,臉上已滿是淚水。
上官顏也貪婪地感受著母親的氣息,前世的她從來就沒感受過母愛,這一世總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上官顏流下幸福的淚水。
屋內的陳設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收拾得干干淨淨,縴塵不染。上官顏的眼角微微濕潤,抱住了身旁哭泣著的小雲,輕聲說著謝謝。
洗去一身的疲累,上官顏躺在熟悉的床上,紫色的紗縵輕輕搖擺著。!>眸子里帶著熠熠光輝,她知道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如果沒有找到那顆聖石……她要好好地規劃接下來的日子,才不愧對這難得的穿越。
恰是一年櫻花爛漫時,櫻花瓣飛舞著繚繞在天際,迷人眼球……
「妖孽,我們來做個約定好嗎?」上官顏與沐風背靠著背,席地而坐。櫻花瓣縈繞身旁,綿延不絕。
狹長的睫毛顫了顫,沐風溫柔的問道︰「是什麼?」
上官顏在地上撿了兩片青女敕的綠葉,拉著沐風的手跑到櫻花樹下,用手挖了一個小小的洞,將手上的綠葉埋了進去,回頭巧笑嫣然的說,「妖孽,如果我無法挨過這關。等到這兩片葉子化為泥土的時候,我允許你忘了我重新開始。」
「女人……」沐風的心疼痛著,正想開口,上官顏卻以手掩住了他的口。
「妖孽,不要說。這只是個假設,如果我過不了這關,我不想你因為延誤終生,答應我好嗎?」上官顏將頭埋進沐風的懷里,悶聲說道。
沐風的身軀顫了顫,緊緊地抱著上官顏,苦澀著說道︰「好,我答應你。」
上官顏抬起頭,笑靨如花,眼角卻掛著未落的淚珠。沐風深情地看著上官顏,女人,我永遠都不會忘了你的,此生,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
花林深處,一身紅色衣裝的男子冷眼看著這一切,嘴角卻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花起花落,瞬間已不見了蹤影。
漆黑的夜里月光溫柔地照射著舉步維艱的女子,上官顏堅持著走到樹底下,費力地挖著,一會便瞧見她和沐風埋下的樹葉。輕輕地從懷里拿出寫好的信箋,輕柔地埋了進去。臉上掛著釋懷的笑容,堅持不住身體的疲憊,上官顏緩緩地向地面倒去,眼角劃過一滴淚珠,妖孽,再見了!
一陣風起,卷起滿地的櫻花瓣,郁墨言看著懷里昏厥的女子,眉頭緊皺著,看來她的毒不能耽擱了。風揚花起,兩人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中。只剩滿地的粉紅花瓣。
安靜地夜里傳來聲聲急速的馬蹄聲,一輛馬車在寧靜的街上狂奔著。
沐風失落地在街上游蕩著,拿著手上的酒瓶狠狠地往嘴里猛灌著。辛辣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著,帶著點苦澀的滋味。誰會想到一向鄙視借酒消愁的沐神醫此刻也成了那消愁之人。
就在沐風和馬車擦身而過的瞬間,風揚起馬車的簾子,而後又急速的飄落下來,馬車呼嘯著奔離而去。
清涼的風讓使沐風找回了些許的清醒,好看的紫眸微眯著,剛剛……馬車里的好像是郁墨言……他不是早就回國了嗎?怎會在此?想著自嘲一笑,自己管那麼多干嘛,他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救不了,想著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上官顏倚在郁墨言的懷里,表情很是痛苦,這一路上,她已是吐了許多回血了,臉色也變得毫無血色,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覺得被黑暗緊緊地纏繞著,只能深深地沉睡下去。
听著上官顏越來越微弱的氣息,郁墨言不禁冷聲對著趕馬的侍從吼道︰「再快一點!」
侍從聞言,微微哆嗦,趕緊狠勁的抽著鞭子,馬受痛地哀鳴一聲,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是誰?是誰在呼喚著她?她努力地尋找著,卻只有無邊的黑暗。
身旁吵雜的聲音,忙碌的步伐,怒吼聲,盆子踫撞的聲音,上官顏想睜開眼眸看看,但眼皮似有千金重,她只能沉沉地昏睡過去。
清晨和煦的陽光打在床上人兒的臉上,狹長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緊閉的眼眸。這……是哪里?女子想起身查看,但身體太過柔弱,終是倒回了床上。
響聲吵醒了子在淺眠中的郁墨言,看到床上醒來的女子,面露喜色,疾步上前將她擁進懷里,嘴里低喃著︰「太好了,太好了。」
女子眼神空洞,毫無焦距,低聲問道︰「這里是哪里?你是誰?」眉微微蹙了蹙,「……我又是誰?」
「這里是浣月國的皇宮,你是安若璃,是我的未婚妻。」郁墨言安撫著女子的情緒,繼而說道,「我叫郁墨言。」
「安若璃。」女子輕聲低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