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歲月如潮,漲漲落落,日子就這樣悄然而逝。|
皇宮里開始洋溢著喜慶的氣氛,各國的使者更是紛紛出發前來祝賀浣月國皇帝的大婚之喜。霎時間,浣月國熱鬧非凡。
天氣已是逐漸轉涼了,眼見著離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安若璃卻越來越坐立不安。
已經有好些天了,沐風沒再來了。那日,她以為他听到她的話之後或許不會再來了,但是翌日,她卻看到他還是那樣笑著站在她院里的紫槐樹下,那一刻,她不知道為什麼,好想哭……
他依舊溫柔地面對她,依舊體貼地幫她做任何事,無怨無悔。帶著她四處游玩,卻再也不跟她提起記憶之事。每次問起,他都一笑而過。
那日,她在他的戒指上看到上面深深淺淺的刻著一個「顏」字,心莫名地就泛酸,那個叫「顏」的人必定是他的戀人吧?
但是,不知為何,自三天前之後,他就沒來了。院里的紫槐樹也開始漸漸地衰落,不復風采,是因為,少了他嗎?
安若璃微微地倚著漆紅的宮柱,壓抑著心里涌起的悵然若失,眼楮盯著空落落的庭院,竟如此蕭索。
紫星國的宮殿內。
「皇兄,听聞浣月國的皇帝不日後便要迎娶皇後,我們是否該準備些賀禮聊表心意。」紫宸軒看著眼前批閱著奏折的紫宸宇,微隱了眼底的眸光,靜靜地等待回應。
聞言,紫宸宇放下手中的毛筆,看著一臉無波的紫宸軒,淡淡地說道,「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吧,準備些賀禮讓人送去便好。!>」
剛听了前半句的紫宸軒還暗自慶幸,這後半句卻讓他抹汗。「皇兄,這……怕是不好吧,畢竟是皇帝大婚,況且浣月國和我國素來交好……」
紫宸軒還說完,紫宸宇卻早就笑了出來,起身拍了拍有些呆怔著的紫宸軒,笑道,「朕看啊,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尷尬一笑,紫宸軒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皇兄,你知道啊?」
「自然,別忘了,朕可是皇上啊,有什麼事能瞞得過朕。」紫宸宇朗聲笑道,似乎很久了,他沒再這樣笑過了。回頭看著尷尬的紫宸軒,笑笑道,「軒,你就代朕向郁墨言表示一下祝賀吧。」
「是。」紫宸軒愉快地應道,他有多久,沒看到皇兄笑了,是自從上官顏走了之後吧。那個傾城人兒,似乎還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轉眼卻已香消玉殞。
「對了,沐風回來了嗎?」紫宸宇坐回椅子上,淡淡地問道,眉微微蹙起。
「已傳了書信給他,相信會很快歸來的。」紫宸軒也是一臉的憂心。
「嗯,母後的病不能再拖了,必須盡快醫治。」紫宸宇按著有些疼痛的腦袋,憂心忡忡,「你先退下吧。」
紫宸軒應了一聲,出了門向慈寧宮走去。一到慈寧宮便覺得異常,所有的太醫候在大廳,內室卻緊閉著。
不由大聲喝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都在外面?」
眾人一看是軒王爺急忙跪拜,紫宸軒不耐煩地一揮手,冷冷道,「快說!」
為首的太醫連忙恭敬地回道,「王爺,是沐太醫來了,正在幫太後娘娘醫治呢。」
紫宸軒一听,糾了太醫的衣領,再次問道,「你是說,沐風沐太醫?」
「是……是,是……就是沐太醫。」被提著的太醫有些哆嗦,顫顫巍巍地回道。
「太好了,太好了。」松開了那名太醫的衣領,正欲敲門。沐風卻已是先一步打開了門。
眼前的男子還是那個風華絕代的沐風嗎?原是消瘦的身軀更顯憔悴,臉上隱隱泛著青灰色的胡茬,蒼白的臉上帶著濃濃的疲憊。
「你去太醫院抓這些藥,每日一副,再輔以這盒藥丸,每次一粒,按時給太後娘娘服下。」沐風淡淡地吩咐著太後身旁的宮女。宮女連忙領命而去。
紫宸軒上前一步,輕拍了一下沐風的肩膀,誰料,沐風竟直直地倒向地面。紫宸軒慌忙接住了他,轉頭朝身後的太醫喊道,「快過來,看看沐太醫怎麼了?」
眾人忙惶恐地圍了上來。
浣月國。
「璃兒。」郁墨言輕聲叫喚著發呆的安若璃,輕輕地坐在她的身旁,將她攬入懷里,這樣充實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是滿足,「怎的最近都在發呆?」
安若璃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懷里,卻似乎聞到了那熟悉的藥草香味,悶悶地沒有開口,心里感到莫名地空虛。
沒听到回應的郁墨言緊張地抬起安若璃的腦袋,擔心地問道,「璃兒,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我沒事,只是有點悶。」看到郁墨言眼里的擔憂,安若璃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太不知足了,就快要成為他的妻子,心里卻在想著另一個男人。
「是我疏忽了,這些日子忙著我們成親的事宜,沒時間陪你,過幾日,讓棠兒陪你出宮玩玩,好嗎?」郁墨言親昵地撫著安若璃的秀發,心里溢滿甜蜜。
「嗯。」輕輕地回道,或許,那個美如謫仙的男子或許只是個夢罷了,他亦有了心愛的女子。想著,安若璃覺得心里越是堵得慌了。
說來也怪,自從那男子出現之後,她每天都睡得極為安穩,總是一夜無夢到天明。有他的陪伴,日子似乎過得特別快,似覺意猶未盡。
「言,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你會怎樣?」安若璃聲音悶悶地問道。
聞言,郁墨言的身子微微一顫,擁著安若璃的手不由緊了緊,沉聲道,「我不會讓那一天到來的,永遠不會。」竟是帶了些淡淡的哀淒。
低垂了眼瞼,安若璃沒有回話,眼神卻是呆滯著,任由郁墨言將她緊緊地抱住。她有些懷念,另一個男子懷中的溫柔,在他身邊,她永遠不會覺得累。
郁墨棠站在遠處看著相擁的二人,姐姐,我該將事實告訴你嗎?
微風瑟瑟,落了滿地的哀傷。縱然情深,奈何緣淺……